或许吧,爱和怀念并不矛盾,哪有那么容易说忘记就忘记,有时候感情本身就是个矛盾的东西。
下午的时候简以筠跟何沐泽请了假,抱着一堆资料去了温佑恒家。
这或许是一个长年累积的习惯,在感到受伤或者心里不适的时候,她还是本能的想要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那里有个相对可靠的人,在简以筠心里,慕至君还算不上。
“心情不好?”
温佑恒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却见简以筠大包小包的拎进来,手里还抱着一大堆文件。
“没有啊,这不是来照顾你这个伤残人士。”
“小丫头,咱俩从小一块儿长大,你瞒得了我?”
他随手将手机往沙发上一丢,盘腿坐起身,将她拉到身旁坐下,“跟哥说说,谁欺负你了?哥帮你收拾他去!”
“说你想多了还不信,我明天有官司二次开庭,本身特别重视所以难免有点压力,你别多想,如果你真的觉得没事干,就去给我倒杯水来。”
简以筠将带来的文件分门别类的码放在茶几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又把温佑恒赶到了对面沙发,“唉,算了,就你个伤残人士,我还是待会儿自己去倒吧,你药吃了没?”
“吃了,早上去医院换过药了,你看。”温佑恒扬起左手,正反面的翻着。
“嗯,那就好,我需要整理明天开庭要用的材料,所以你老老实实在旁边坐着,千万别打扰我,这官司我不能输。”
“得了,哪场官司你能输?”
“嗯。”
从这声过后,简以筠便再也没有理过他,温佑恒难得安静的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工作时认真的模样,心口怦怦跳得厉害。
茶几上被静音的手机无声的闪烁了许久,简以筠没注意,温佑恒也就当做自己没看到,这样的好时光,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傅晋深在接连给简以筠打了数个电话却无人接听后,终于选择放弃。
“这下好了,她连我一块儿恨上了。”
“怪我?”慕至君睨了他一眼,又继续低头工作,“早跟你说过现在让家里那些女人知道还不是时候你偏不信,现在怎么样?”
“你是不是急傻了?她不理我难道就理你了?要说真该着急的,那也该是你不是我吧。”
“我有什么好着急的?反正她跑不了。”他笑着摊摊手。
“你有妙计?”
“天机不可泄露。”
傅晋深顿时来了兴趣,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诶,你个坏东西,我落到今天这样被嫌弃的地步那是为了谁?你居然还瞒着我!赶紧资源共享。”
慕至君摇摇头,不理他。
“你倒是说啊!”
“我要去开会了,你要旁听?”他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傅晋深挪了挪椅子,变成面朝大门坐着,又从慕至君的办公桌上拿了根雪茄在鼻尖下来回嗅了嗅,“我可没这个闲情逸致,不过小筠明天早上有场官司,公开审理的,你倒可以去旁听,我们家小筠上法庭的时候那叫一个英姿飒爽。”
“错了。”慕至君转过身,特别严肃的纠正他,“不是你们家,是我们家。”
“本来就是我们家,没错啊。”
“不跟你扯皮,有个正事儿交代你。”
手里的雪茄被随意丢弃到办公桌上,“你说。”
“明天早上的官司,改成不公开审理。”
“这又是为什么?”慕至君挑眉,“天机不可泄露。”
“一家子的神神叨叨。”难不成这公不公开审理还能改变简以筠对他的态度?
傅晋深一面揣测一面还是拿起手机把这个事儿给处理了。
简以筠是直到第二天早上到了法院才知道她这官司被临时改成了不公开审理,而且听说是上面强制性要求的,至于原因,没人知道。
不过好在,不管是否公开审理,这场官司还是取得了空前盛况,男方婚前转移夫妻共同财产、婚内出轨并且家暴,当庭宣判男方净身出户。
法官刚宣读完判决,原本今天来时就气色不大好的刘万泉当庭晕了过去,很快就被送往医院。
朱倩倩大概先前对刘万泉也是隐忍到了极点,并没有跟去,只说等过了这阵子请简以筠吃饭,得到了刘家所有的财产,虽然大部分还在国外待追回,那也是天大的好消息。
“简律师,恭喜。”
向北从简以筠手里接过公文包,面上春风无限。
当了她三年助理,还是第一次打出净身出户的离婚官司,估计以后这慕名而来的人会更多!
只是奇怪的是,原本应该准点出现在法院门外的记者媒体却是一家都没有到,也不知道这中途出了什么岔子。
“简律师,您说怪不怪,原本说好今天有好几家媒体要采访您的,结果到了一个人也没见着儿。”
“这没什么。”简以筠无所谓的笑笑,反正她将这官司打成净身出户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能力的提升,采访不采访的对她来说并不重要,朱倩倩本身就是她的活广告。
“对了,傅老师说了,如果您打赢官司晚上他会帮您办一场庆功宴,晚上七点在江洲大酒店,大家都去,您可千万别忘了来。”
“知道了,我先回家换套衣服。”
“得嘞!”
向北将她送回杜乐丽。
简以筠洗了个澡正准备躺在床上小憩一会儿,手机却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
仍旧是那个没有储存的陌生号码,但她记得,是刘万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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