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程握了握拳头,“好,”他发现嗓子有些发紧,清了清才说:“我再去看看……刚才有些乱,也没好好看看……”
赵母见他这样不稳当,不由地抿嘴笑了笑。
他走到育婴室,还没问就见护士过来询问,然后又主动指给看,驰程隔着玻璃往里面瞧,手心里又涔出来不少汗。
正看得错不开眼,身边就走过来一人,笑说:“怎么样?是不是挺皱巴、挺不入眼?”
驰程回头一看,原来是赵修云掏着兜正看他。
他笑说:“是挺小的。”
“大的四斤多,小的三斤多,也还行吧……双胎生的,一般都是一个身体好一点,一个弱一点。”
驰程点了点头,听她又说:“现在皱皱巴巴的,不过呢,一天会比一天水灵,等到满月之后就大变样了。”
“什么时候能抱出来?”
“估计还要观察两个小时。”她看了看时间,抬头又说,“一会儿还有台手术,你在这里看着吧,和怡这人疑心太重,提前几天就跟我说孩子进了育婴室得让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省得被护士抱错。”
驰程忍俊不禁。
她还在说:“医院那么多医护人员,当我们吃白饭啊——”
抱怨完又喊护士吩咐了一声,对他又说:“那我过去了。”
驰程点头,“赶紧去忙吧。”
她也点了点头,转身往外面走。
赵和怡做了个梦,乱七八糟地梦,醒来之前还记得梦境是什么,醒来之后全然忘记。记忆慢慢恢复,身体知觉也跟着渐渐恢复。她睁开眼,抿着嘴,脸色有些泛青。
身侧有咿咿呀呀地婴儿啼哭声传进耳朵里。
她动了动手臂,伸手摸了摸孩子地小耳朵,一阵剧烈疼痛伴随而来。
驰程立马走过来,问她:“是不是很痛?”
她无力地瞧了他一眼,摇头说:“不痛,”说完两个字喘了口气,继续说,“一点儿也不痛,你在肚子上豁个口子试试,真的一点儿也不痛……”
驰程皱了下眉头,握住她的手说:“我明白,明白你这次受大罪了,和和,我现在真感激你。”
赵和怡撇了撇嘴,不依不饶地说:“还问我疼不疼,我说不疼你信吗?”
他无奈地笑了下,坐下来说:“赶紧歇一会儿,嘴巴也歇一会儿,一醒过来就这么能说,劲儿还挺足。”
赵和怡这才消停,忍不住问:“不是两个呢……在产室里医生还让我看了一眼,明明是两个啊……”
驰程见她要动作,赶紧按住了说:“是两个啊,那个弱,在保温箱呢,还得待两天。”
赵和怡一听就往不好了方面想,赶紧拉住他说:“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驰程低声说:“没有,别多想,好着呢,就是身体弱。”
她松了口气,又蹙起来眉头,大概是刚才动作牵动了伤口,痛得又厉害了。
赵母这时候从医院食堂回来,手里提了份饭,一推门就见赵和怡醒了,赶紧走过来瞧她。
赵和怡眼里含了些水汽,主动说:“千万别哭……”
赵母被这么一说去了不少情绪,抹了抹眼角,坐下来说:“哭什么啊,这么喜庆的日子……这次又是有惊无险呐,和怡啊,妈妈因为你吧,心脏是越来越耐得住惊吓了。”
赵和怡叹了口气,红着眼说:“好了好了……没下次了,我保证……”
赵母说:“别整这些没用的,你说话我如今是一点儿也不信了。”
“哎——怎么这么伤人,人家刚生了孩子……”
赵母抿嘴笑了笑,又说:“贫嘴,要不是你身上有刀口,看我教训不教训你。”
赵和怡跟着笑了笑,转眼去瞧孩子,驰程抱着晃了两下,这会儿已经闭上小眼睡了。
赵母等他把孩子放到赵和怡身旁,这才低声说:“驰程啊,我带了点吃的,去吃饭吧,没胃口也将就着吃点。”
驰程答应了一声,看了看赵和怡,问她:“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她摇了摇头,全身汗涔涔再加上疼痛,极为不舒坦。说是不睡,没片刻却睡过去。
她一向是身体不如意就爱睡觉,这次也不例外,如是三天,一直半梦半醒,偶尔清醒片刻,就见驰程逗弄孩子或是给孩子喂奶粉。
等到第四天的时候,她才活了过来,赵母帮她擦手,见她睁开眼,不由地说:“你心真大,真能睡。”
赵和怡侧了侧头,还有些意识不清。
赵修云在一旁笑了笑,解释说:“她身体比较弱,就刚醒来有精神头了片刻,接下来自然就不行了。”
赵和怡摸了摸身旁熟睡的婴儿,笑说:“他比我还能睡……”然后抬起来头扫视了一圈,皱眉说,“驰程人呢?”
“瞧你二儿子去了……”她说完想了想,又说,“也不能说他是老二,这要看你怎么说了,我听成医生说,手术的时候原本想先拿大的这个呢,结果刚一伸手,小的先勾住了他的手指,然后就先取出来的那个小的……别看他小,还挺着急呢。”
赵和怡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瞪着眼说:“还有这回事啊?”
“那可不,我听成医生亲口说的。”
赵和怡抿了抿嘴,“他这么小个也不容易,那肯定得是哥哥了。”
赵修云笑着摇了摇头。赵母在一边跟着笑了笑,又对赵修云说:“她这三天都没来奶水,是不是该喂养了?我一直担心着麻醉剂的事,也没敢让孩子吃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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