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问她对他到底有没有感觉时,她的慌乱茫然。
一直以来,他都是自认了解她的,他理所当然地相信,她只是呆,只是没开窍而已。
他可以耐心等她的开窍,却唯独不能接受,她心里已经住了另一个男人。
他告诉自己,他没有立场去阻止她喜欢谁,在她没有影响工作的前提下,他是没立场去阻止她什么的,哪怕当初他逼她签了那份协议,但能限制的只是行为,人心是框不住的。
一开始他也只是基于工作考虑。想到工作,想到那份协议,那一瞬间他理智是清醒的,他想他应该是以工作为重的,他也尊重她的任何选择。
所以他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徐迦沿家。
回去路上,一整个晚上,他心里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他很确定,他是喜欢她的。人看着不起眼,偏偏在朝夕相处中,不知不觉就上了心,他甚至已经在不自觉中,本能将她纳入了羽翼下,把她当成了自己的,罔顾自己定下的原则和规矩,一厢情愿地以为,她也会像自己一样,慢慢会上心。
他约莫明白她的心理阴影,他甚至故意地不去捅破,想着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让一切水到渠成起来,他计算着每一步,拿捏着力道,唯独算漏了,徐迦沿可能之于她的意义。
都是温水泡着,几个月和几年,时间上他就已经输了先机。
昨晚他一夜没睡,她与徐迦沿激烈纠缠的画面不时在他脑海里重演,逼得他一次次拿起车钥匙,想不顾一切地把人带回来,又在理智下逼自己放下钥匙。
他想,他喜欢她,但并没到非她不可,要对她强取豪夺的地步。他尊重她所有的选择,但是,如果她的行为违反了协议,影响了工作,就一切按照规定走。
在早上她回来前,他确实这么想的。
他在客厅沙发坐了一夜,一颗心被煎熬得一夜没入睡。
早上她回来,小心翼翼,鬼鬼祟祟,匆匆忙忙地想洗澡。
那一瞬间,他脑海里某根叫“理智”的弦几乎崩断,他几乎想不顾一切地质问她,她昨晚和徐迦沿到底怎么了。
他克制住了,他反复告诉自己,她不可能和徐迦沿有什么,一根筋到底的人,有任务在身,她根本不可能胡来。
哪怕徐迦沿强来,她如果没有推拒,那也是她的自由,他无权干涉,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任务顺利圆满地完成。
一整天,他都在想,他该找个机会和她聊聊,重新确定,她是否还愿意,还适合这个任务。他不能因为自己私下的猜测,就否定了她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
下午她给他打电话,报备她的行踪时,他想,基于一个上司,一个搭档的立场,在合作结束前,他有责任保护她的安全。
所以他来了她吃饭的地方,就在商场门口,在车里,等着她出来,也准备着她随时可能的求救,但他没想到,人出来是出来了,却是和徐迦沿一起的,俨然情侣般,一起散步,轻轻相拥。
如今他就坐在车里,看着不远处的两人,隔着段距离,侧对他而立,他看不清他们的嘴唇,自然也看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了她仰头看他的样子。人来人往的街头,晚霞漫天,一个仰头一个低头,而后轻轻相拥,岁月静好的样子。
乔泽扭开了头,手掌紧紧握了握方向盘,又松了开来,狠狠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开彼此,正朝这边走来,路渺看到了他。
他看到了她脚步的停滞,以及脸上掠过的窘迫和不自在。
徐迦沿也很快发现了她的不自在,视线顺着她凝滞的视线看向这边,脚步也停了下来。
乔泽推开车门下车。
路渺没想到他会在这儿,她不知道他来多久了,他眼神的冷静让她莫名心慌,这种冷静和平日里的冷静完全不同,他的眼神是没有温度的,她甚至不敢看向他,不敢向他打招呼。
乔泽先打了声招呼。
徐迦沿也回以一个客气的问好,而后转身看路渺:“我送你回去吧?”
路渺迟疑看了眼乔泽:“不用了吧,我坐他车回去就好了。”
徐迦沿点点头,没坚持:“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个电话。”
路渺头轻点了下。
徐迦沿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终是撇了开去,和乔泽道了声别便走了。
现场一下只剩下路渺和乔泽。
乔泽没说话,转身上了车。
路渺盯着他背影看了会儿,抿了抿唇,一声不吭地跟着上了车。
“今天工作怎么样?”刚系好安全带,乔泽已开口道,很冷静的语气,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
路渺也不敢多提其他:“就相互认识一下,了解一下工作流程,然后晚上一起聚个餐,算是一个小小的欢迎会。”
乔泽扭头看了她一眼:“喝了不少酒?”
路渺点点头:“一直被灌酒。”
乔泽又扭头打量了她一圈:“没事吧?”
路渺轻轻摇头:“没事。”
乔泽点点头,没再说话。
车里气氛一下沉闷下来。
路渺偷偷看他,不太摸得准他的态度,迟疑了下,又忍不住开口:“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乔泽:“我不希望有人第一天就出意外。”
路渺抿了抿唇,声音低了下来:“我才不会。”
想了想,又忍不住解释:“刚我哥只是来找我……”
“情感问题不用向我汇报。”乔泽淡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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