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自然是秀秀的大。整个稷下川都知道,你又何必自取其辱?”阿桑当时清清楚楚地说道。
姜寨姜姬大宅。夜色如磐,母女二人相对而坐,房屋中间的泥盆里生着旺旺的炭火,照见了姜姬一脸的错愕和难以置信。
“你当真是同南离这么说的?”姜姬愕然道,“他劳心劳力取悦于你,你还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故意挑剔他,称赞别的男人。难怪南离那样心思深沉又一向肯容让你的人,都要忍不住气炸了。”
阿桑低头不说话,回想起当时南离的样子,可不是气炸了么。正温存时,他直接从她身体里抽身而出,夜明珠的光芒照耀之下,他一张俊脸气得铁青,整个人也抖个不停,东张西望之下最后寻到一件狐裘泄恨。那狐裘整个稷下川只得两件,据说是用狐狸腋下的皮毛采集了来,精心制成的,通体纯白,他刚刚献宝似的送了阿桑,讲明白是两个人一人一件,然盛怒之下却被他撕了个稀巴烂。直到被南离送上车子遣回稷下川,阿桑还在感叹着祭宫的奢侈无度和铺张浪费。
“我觉得咱们给祭宫的岁贡,还是太多了。他们日常的吃穿用度,都奢侈得很。”阿桑突然间说道。
姜姬神色怪异。她举起手中的木杖重重一敲地面:“我问你话呢,你想到哪里去了?祭宫奢侈浪费、劳民伤财,难道我竟会不知?可这是你这时候该想的事吗?我问你,你怎么会蠢到那种地步,竟说出那种话来,也幸亏是南离,若是换了个性子暴烈些的男人,只怕你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阿桑自知说错了话,一副低头认罪的模样。
姜姬深深叹了口气道:“男人,其实远不如女人开化,一半是人,一半是野兽。你既已将他性子里粗鲁的那面给勾了出来,便应该顺势而为,想着怎么驯服才是。因势利导,驰骋驾驭,这才能享受身为女人的乐处。可你倒好,反而在这节骨眼上说最不该说的话。我问你,难道你对南离……在榻上的表现,竟有什么不满?”
姜姬因早年遭遇变故,只剩下一只眼睛。但是她那一只眼睛却在夜色的昏暗之中闪闪发亮,当真是慧眼如炬,被这么一只眼睛望着,阿桑突然觉得自己的那些小心思一下子无所遁形。她本来就是不怎么会说谎的人,想起和南离平日里的柔情蜜意,那些如在云端的飘飘然,当下更不好意思睁着眼睛说瞎话,指责南离的不是。“没有。”她老老实实说道。
姜姬嗤笑了一声。“我看也不像。看你这一副脸颊含春的样子,便知道平日里南离把你服侍得极好。”她嘲讽似的说道,面色突然一变,“既然如此,你说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阿桑支支吾吾:“他……他变了,变得我有些不认识了。他当着我面是一副模样,转身对着别人,又是另一副嘴脸,满口谎言,我……我实在看不惯……”
“所以你就想打压打压他的气焰?”姜姬何等老辣,一下子就看透了女儿的心思,声音却越发严厉起来,“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做错了多少?跪下!”
阿桑对她这个精明强干的母亲,一向是敬畏有加的,当下腿一抖,便直接跪下了。
“我先问你,你跟南离关起门来亲热,年轻人之间一时脑热,说些无伤大雅的话调情助兴,这倒也没什么,怎么无缘无故地,把子羽牵扯进去?南离虽然善妒,但绝不会无风起浪,是不是你对子羽……”姜姬劈头问道。
阿桑一下子吓懵了。姜姬和子羽的父母皆是多年好友,两家是世交,她对子羽的疼爱所有人都看在眼睛里。她可不敢跟姜姬说她曾经把子羽给看光了,还满不在乎地夸奖人家的鸟儿生得好看。虽说稷下川民风豪放,但子羽身娇肉贵,从小受尽呵护,若被姜姬知道他曾受过这等调.戏,还不知道会被派上什么罪名。
“没有!绝无此事!”阿桑赶紧澄清。
姜姬狐疑地看了阿桑一眼:“我只不过是问一问,你那么害怕做什么?事到如今,我须警告你,你对子羽没有想法自是最好。若是有什么绮念,也趁早断了念想。那孩子是个乖巧懂事的,他值得最好的。而你呢,你的这辈子,也只能跟南离纠缠不清了。”
不知道为什么,阿桑听到这样的论断,心中竟生出一种不安和惆怅来。明明她并不讨厌南离,甚至是很喜欢他,至今心中还是只能接纳他一个人,可是被姜姬这样无可置喙地断言时,心中仍然颇为不甘。
“为什么?我有些后悔了,我想跟他划清界限,行不行?”阿桑突然问道。
姜姬吃了一惊。“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们到底怎么了?你在人家的地头好吃好喝被服侍了几个月,一直跟人家滚在一起fēng_liú快活,甚至刚从人家的身子上爬起来,如今就说要划清界限?阿桑,你老老实实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姜姬语调沉重。
阿桑一时词穷。
她又想起了她在祭宫看到的那个酷似燕明君的影子。她绝对没有眼花,可是南离一味抵赖。想起这个,她心头的阴影就挥之不去。
燕明君是阿桑的生父,然而对于稷下川来说,他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背叛者和谋逆者。他是稷下川的禁忌。甚至没有人比阿桑更清楚燕明君算计人时候的冷血和残忍,因为她自己就曾经是那算计的一部分。
和燕明君有关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对稷下川不利的。南离既然跟燕明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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