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哩顿了一下:“顾言之。”
“你还知道啊,不会喝酒还喝得断片儿!”乔浅温柔训斥,停一下鄙视道:“你昨天可真是让人见识了。”
尤哩放下水杯,看着她心虚道:“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吧。”
“丢人。”乔浅抱着手臂冷笑,说完转身走出厨房。
尤哩追着乔浅问:“什么意思,我做什么了?”
乔浅没说话走到客厅茶几前,弯腰拿起一袋鸡爪子丢进尤哩怀里,然后抬手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购物袋:“还有9袋。”
尤哩咽了咽口水:“你给我买的?”
乔浅对她翻白眼:“顾言之买的。”
“啥?”尤哩瞪着大眼儿,显然忘了昨天的事儿。
“你昨天晚上坐在人家车里不下来,非要吃鸡爪子,后来买了过来。结果1袋不行,非要10袋,尤哩你这是要上天阿!。”乔浅咬着牙恨恨地说。
“不是吧!我记得昨天尤木和我说话来着……”尤哩惊掉下巴。
“你你你打住吧,尤木飞过来呀?”乔浅打断尤哩的回忆。
“那,那他什么表情啊?”尤哩小心翼翼地问她。
“呵呵,哭笑不得呗,我们站在那,看你就像看个弱智儿似的。”乔浅扯着嘴角。
尤哩皱着白净小脸儿,想起昨天忍不住头疼:“下次再也不喝酒了。”
乔浅叹了一口气:“去洗漱吃饭了!”
“噢。”尤哩拿着手机点开又合上,重复这个动作不下几十次,“该不该发个消息给他,说声不好意思,然后谢谢送我回来”。
几次打开微信界面点开顾言之的名字,强烈的羞耻感不由分说地涌上大脑,尤哩最终放下手机安慰自己。
不管了,脸已经丢了。
——
顾言之才起床,昨天端着苹果汁陪着他们喝了一下午,那哥几个酒量都很好,喝到最后也没见谁倒地不起或者胡言乱语。
一桌子只有顾言之杯子里装的是绿莹莹的苹果汁,他们知道他不喜欢喝酒,不能……喝酒。因此没有为难,兄弟之间不需要用酒或者酒量来衡量其中的情义。
这次聚餐是顾言之的大学同学,其中老大沈元年没有来,听说嫂子正在医院待产,作为老公兼妇产科医生的他走不开。
宿舍六人中有三个人“弃医从文”,一个是老二方硕,在a市开了一家餐厅,规模不小,收入可观。一个是老五周游,满世界飞一年见不到人,这次定下来说准备开一个旅游公司,也不枉他近几年世界游的花销。另一个就是刚刚回来的老四海子,目前暂无计划要做什么,反正医生这个职业在他离开的那一天就放弃了。最后小六卢杉是一名外科医生,去年留学归来,在a市的一家三甲医院里上班。
几人中变化最大的非老四于海莫属,皮肤黑了许多,嗓音透着黯哑。大学时代的意气风发属于篮球队长的风光记忆,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半点儿痕迹。
每个人都在过去的三年里成熟了许多,老大老二在毕业后的两年里相继结婚,老五小六身边也跟着一个相伴3年之久的女朋友,唯独剩下于海和顾言之两人至今仍然单身。
换做别人可能会在茶余饭后调侃两人“光棍”或是帮忙介绍,但是在这两个人面前907宿舍的其他人不敢“造次”,曾经大打出手的场景现在回忆起来仍是那么触目惊心。
愤怒,泪水。
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份兄弟情就到这了,没想到如今还能坐在一起谈笑风生诉说往事,过眼云烟淡了就散了吧。
昨天回到家,顾言之收到短信:老三,我当爸爸了!可以想象手机那头沈元年初为人父的激动模样。
顾言之:“恭喜,侄女还是侄子?”
沈元年:“侄女!”
顾言之:“红包已备好,就等着吃酒。”
他竟然当叔叔了。
顾言之被这突来的喜讯弯了眉梢,开心地走出卧室来到客厅,端起水壶倒了一杯白水,刚要喝时突然瞥见茶几上的绿色包装。
他放下水杯捏起袋子一看“泡椒凤爪”,脑中飞快闪出昨天晚上的画面,那个喝醉的小人儿赖在车上不下来:“我要吃鸡爪子,我要吃!尤木你去买,跑腿费5毛……”吧啦吧啦嘴里一直念叨。
顾言之不放心她一人在车里,于是打电话给乔浅,乔浅挂掉电话跑出小区,看见顾言之站在车旁,上身穿着一个深色单衣。
10月的夜晚气温降了很多,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风不大却透着凉意。
乔浅看到尤哩歪在副驾驶上昏睡,露在外面的一小截手臂一片潮红。
顾言之没有解释,只是对乔浅说:“你在这看着她,我去一趟超市。”不等回答便转身走掉。
乔浅回头看了一眼,伸手试图摇醒尤哩:“小哩子,别睡了。”
尤哩被摇得难受,双眼依然紧闭,嘴里嘟囔着:“鸡爪子,我的鸡爪子……”
乔浅一头雾水当她是在说梦话,顾言之回来手里拿着一袋“鸡爪子”,走到尤哩面前伸手递给她:“给,买回来了。”
尤哩努力睁开朦胧的双眼,抓着袋子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又抬头去看顾言之的手,忽然撇起小嘴儿:“只有1袋啊,我要10袋!”
乔浅刚弄清楚怎么回事,顾言之又返回去买了10袋,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个购物袋。
这一次尤哩终于笑着下了车,把攥在手里的鸡爪子递给顾言之,说是给他的“跑腿费”。
长指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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