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有些傻气却心满意足的笑声。笑着笑着大概是又牵动了伤处,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下一秒就想起还在打电话,他又连忙咬牙忍了下来。
郁辞又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却只当做没有听到,语气如常地温声叮嘱着:“你自己尽量多休息,打封闭也不是万能的。我还想看你打很多年球呢。”
薛忱傻笑着答应了下来,怕打扰她中秋节和家人一起,又说了几句就体贴地挂断了电话。郁辞放好手机,抬头就见郁桓正站在自己身前几步远的地方。
她这才意识到从听到薛忱喊疼开始自己就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郁桓就一直站在前面不远不近的地方,耐心地等着自己。
郁辞赶紧跟了上去,郁桓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一个人拎了所有的水果、也没有把原来的那一袋还给郁辞。
郁辞挂了电话以后就有些心事重重,也没有意识到这些,跟着兄长回了家,然后就见郁桓洗了水果端给长辈们以后,过来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很久没拿毛笔了吧?今晚月色不错,画幅画吧。”
郁辞摸不清他究竟是什么用意,不过还是乖乖跟着他进了书房。
有阵子没有拿起过毛笔,她又费了些功夫才把笔墨纸砚都一一找出来铺好。郁桓也不看她,坐在一旁的窗边看书。
郁辞起初还有些手生、再加上有心事,刚一起笔的时候几乎有些不成章法。她又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慢慢地才终于又找回了些熟悉的感觉,渐渐沉下了心来。
最后一笔收笔的时候,郁桓终于起身过来看了两眼。在她身边站了一会儿,他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毛笔,又蘸了墨落在她画上留白的位置: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她从小学画,郁桓学书法,向来气势磅礴的笔迹里这一回却像是柔和了许多、甚至几乎是带着几分缠绵的意味。
郁辞愣了下,脸上刷的一下就红了。
郁桓放下笔,揉了揉她的头发,叹了口气:“中秋节也心不在焉的,这心思就差都写在脸上画里了。干脆还是我替你写了吧。”
郁辞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叫了一声“郁桓!”
破天荒地居然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以前是交通不便、出个门就联系不上,现在倒是不一样了,飞机高铁都方便。”郁桓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意有所指,“中秋假还有两天,明天你爸妈就又要出远门了。”
郁辞的父母都是考古系的教授,成天在野地里风吹日晒的,一年里都少有能在家的时候。
郁辞舒展了一下因为站久了而有些僵硬的身体,终于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托着腮看他:“看破不说破,这句话是你教我的。”
郁桓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我说破什么了?”
是啊,确实是什么都没有说破。
郁辞没好气地点了点头。
郁桓已经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郁辞也不帮忙,还在原地坐着、看着他把笔墨砚台都一一收好放回原处,然后又举起那张画认真地看了起来。
看了两眼他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回过头来看了看郁辞、用心良苦地叮嘱了一句:“交通现在是发达了,但自己要把握好分寸。三思而后行,保护好自己。”
郁辞第一反应是呆了一下,随即难得孩子气地把沙发上的抱枕一把扔了过去:“郁桓你想什么呢!”
这天中秋的晚上,郁辞的微博里难得地发了一张国画,画上题的那两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的诗句格外显眼。】
其实哥哥才是男二【并不
☆、第27章 中秋·二
第二十九章
中秋·二
郁辞最近已经很少拿起毛笔、更不要说画完发到微博上了,只有一些老读者才能隐约想起前两年她也是零星发过几张正正经经的国画的。中秋这天晚上发了这样一张画,顿时就又让评论区炸了锅。
画虽然只是很普通的月色图,恰逢中秋,应景得理所当然。可题的诗就不那么普通了。
古往今来有那么多和中秋、和月亮有关的诗句,她却偏偏选了这一句,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些意味深长——
“所以说,太太说的愿逐月华流照‘君’到底是谁啦!好在意啊,有没有人知道的,急,在线等。”
当然,还有眼睛更尖的:
“没有人发现吗?这个题诗的不是太太的字迹啊!”
郁辞发完微博看了两眼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的评论,也没有多做解释,退出了微博开始查起了车票。
郁桓和她并肩坐在沙发上,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手里的书、一边抽空看了她两眼,见她发了微博,顿时就忍不住摇起了头:“一点都不矜持。”
“总不能比你刚才怂恿我做的事更不矜持了,再说,”郁辞一脸的理直气壮,“反正他就算是看到了,大概也是看不懂的。”
郁辞说完就又低头看手机去了,留下郁桓一个人微有些惊讶地扬了扬眉。
第二天一大清早,郁辞是被郁桓亲自开车送去高铁站的。郁桓这几年也没有什么“正经工作”,就靠卖字治印为生。他一早就进了书协,现在口碑和名声渐长,近年来收入也挺可观的,郁辞和他多日不见,到这天才发现他换了辆新车。
郁桓来的时候还贴心地带了早饭,郁辞坐在副驾驶座上迷迷糊糊地啃着煎饼。她吃了两口才觉得稍稍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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