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人来,也能挣取片刻喘息之机。”
符宴旸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只有薛夫子能关上门。
“我知道了。”他一剑砍断吊绳,去抽薛夫子身上的银针,“小沁,这里交给我,你快带小侯爷……”
“公子!”
忽闻一声惊呼,三人转过头去,看到七叔从湖边方向一身湿漉漉地狂奔而来。
叶麒愣了一下,但见七叔身后出现一大群人影——都是同样落汤鸡造型的贺家军的高手。
七叔扑到跟前,“公子,恕我来迟,朝廷的军队一来,我便让陶风先就近调人过来,刚跳下崖就……”
“别废话。”叶麒虚弱抬指,对着山门方向,“长陵在那儿抵御羽林卫,速去救援……”
七叔下令道:“听到没有!速往九连山方向救援!”
上百号黑衣高手听令而去,叶麒揪紧的心这才稍稍一缓,不待他开口,就见七叔泪如雨下道:“公子,您、您这一身的血……”
他闭上眼,“都是皮外伤,还死不了。”
方才静坐须臾,他已悄然运了一个小周天的真气,总算把那只迈向棺材的脚给暂时拽了回来。但七叔只搭了一下他的脉息,骤然失态道:“公子,不能再耽搁了,必须服药运功……”
“别急,我还能再撑片刻,”叶麒重新睁开眼,好像攒回了一点儿力气,他借着七叔的胳膊重新站起身来,“小沁,你留在这儿帮小符,和薛夫子也不必多商量,他拒绝一次砍掉一只手指便是。”喘了两口气,他转向七叔,“七叔,你陪我进去,我师父我师伯他们都在里面,若无他们襄助,一切也都是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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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石洞门口走向石室的路上,他飞快地将今日种种的突如其来都思量了一番,脑海里已经捋出了一条全身而退的方法,迫不及待的将所想告之于七叔。
七叔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好,好,都听公子的。”
他看七叔那一副操碎心的样子,情不自禁牵了牵嘴角。
其实内力几乎已经消耗殆尽,哪怕现在服下紫金丹,很可能也熬不过去了。
也许用不了几个时辰,也许下一刻就会告别人世。
他本不该在这种危难关头再去为难师父和师伯为自己耗费心力。
但他答应了长陵。
既然答应了,就不该食言。
然而他们刚踱到石室门前时,却听到里头传出洛周的哭声:“大公子——”
叶麒心头一抖,顾不上剧痛,快走几步入屋内,但见茅山三侠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迦谷茫然无措坐在榻上,看迦叶为长盛运功却没有出手相助。
“怎么回事?”叶麒几乎是冲到床边,“不是说已经救下来了么……”
“本来是好了,阴阳真气入体,本来都要醒了,所以长陵才出去襄助你们……”迦谷喃喃道:“可不知越公子浑身真气为何忽然倒行逆施,吐血不止,已没了气息……”
叶麒伸手去探长盛呼吸,浑身忍不住打了个战栗,又看迦叶一言不发地为长盛施送真气,他再鼓起勇气去触长盛的颈脉,立即道:“不对,还有心跳,我大舅子的心还在跳……”
迦谷闻言一惊,也伸手去摸长盛的心脏,“是还在跳,那怎么会……”
“大公子静卧十年之久,奇经八脉有多处淤滞,纵然将阴阳二气成功送入他的体中,能让他恢复短暂生机,但他自身无法调节,气血闭塞,亦是枉然。”迦叶说到此处已然收手,他满头满脸冷汗涔涔,可想从驱气到渡气已是竭尽所能,“老衲已试过了诸多方法,确实无法疏通,大公子今日只怕是过不了……”
叶麒打断了迦叶的话,问:“现在是不是只要解决筋脉的淤窒之症,大公子就能得救?”
迦叶一怔,似乎没有想过他会有此一问:“那是自然……只是这千古奇症,加之大公子昏迷不醒,老衲一时之间也无法……”
不等听完话,叶麒从脖子里抽出一条长命锁,飞快的拆开锁头,将包裹成团的小小绢帕掏出。
七叔一眼看出他意欲何为,当即按住叶麒右手手腕道:“公子,不可——”
叶麒左手飞快地从绢帕中取出药丸,眼睛眨也不眨,就这么塞入长盛口中。
“公子!”七叔太过痛心,顾不得是否妥当,挤上前去托住长盛的下巴试图让药丸掉出来——然则紫金丸入口即化,已悉数滑入喉中,哪还能再吐出来?
“七叔,退后。”叶麒将七叔往后推了推,转头向屋内茫然众人,道:“这丹药是……是我贺家家传的护心丸,素有起死回生之效,我也不知能否救大公子的命……师伯,您再看看,他好转了没有?”
迦叶再度施功,不过须臾,但见长盛面上竟恢复了稍许血色,迦叶眼睛一亮,“此药确实有效……这次真气游走,几处淤脉皆有驱散的迹象……”
叶麒眉宇微微一舒,茅山三侠也都面露难以置信的喜色,只有迦谷茫然地望了浑身浴血的小徒儿一眼,“小叶子,你是不是……”
“师父,此药服下之后,大公子的血脉、穴位皆会气随药流,需得静坐运功相辅,但他现在不能自己运功,还需继续为他提提气。”叶麒看迦谷死死盯着自己,摆手催促道:“别愣着啊,你瞧师伯都累成什么样了,你要是不帮忙,大公子可真多要气血爆裂而亡了。”
迦谷看着自己这位小徒弟,想他一生浪迹天涯只为寻得一线生机,不由悲从中来。
突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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