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红色跑车呼啸而过,溅了陈白一身泥巴水。车里副驾驶上坐着的,正是那位让他抄卷子的同学——樊沁儿。开车的是她哥哥,也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纨绔。后座挤着几个男女同学,有染了黄毛的、也有穿着露脐装的,反正没有一位打扮得是个正形。
陈白停下车,第一时间把双肩包放了下来,拉开拉链,仔仔细细检查着里面的习题本是否,也跟他一样“湿了身”。幸里的东西都是干的。至于,一直在滴着水的裤沿,他都没有低头认真看一下,就又匆忙骑上了自行车。
习题才是他心中的白月光,没有之一。
好在租的房子离学校也不远,没几分钟,陈白就到家了。这是一栋早些年造的老房子,有七层高,没有电梯。楼道里,时不时就有些白石灰,扑簌扑簌掉下来。污迹斑斑的墙上挤满了各类信息,开锁的,通水管的,甚至还有学生妹的广告……
陈白,跨着大长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三楼。
推开门,妈妈正坐在沙发上,弓着背,发呆。妈妈穿得很朴素,一件洗了又洗,几乎已经发白的枚红色短袖,空空荡荡地挂在她瘦如竹竿的身上。一双骨节分明的双手,已经爬满了层层老茧。
一看儿子来了,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妈妈今天被东家辞退了。”看着儿子没有答话,她解释道,“他们硬说是我偷了他们家的泰国香米,可是我没有啊!”
妈妈这几年一直在做保姆的工作,碰上好的东家态度大方工资结算及时,倒也还算安稳。要是遇上一些奇葩的人家,无缘无故被大呼小喝也倒可以忍一忍,就怕像现在这户人家,随便编个理由冤枉她,然后工资就无限期拖欠。
陈白上前了几步,把妈妈搂在自己怀里,手指捋过她头发时,竟发现五十不到的妈妈,已经有了好些银丝。听着妈妈渐低的哭声,陈白眉心动了动,“妈妈,我出去打工算了。”
“混账话!”妈妈突然厉声道,抬起了一张泪痕未干的脸。说完,她便转头看向了旁边的灵位以及陈白父亲的遗像。
他爸爸临死前没有什么大的遗愿,只希望儿子能用心读书,靠知识改变一家人的命运。这对他们来说,是唯一一条光明大道了。陈白之所以这么反常地刻苦,一半是因为自己真的爱学习,一半是因为想还爸爸的心愿。
陈白走到爸爸遗像前,点了三根香,拜了三拜,严肃地说:“妈,读书这条路我是不会放弃的。你放心,我只找周末兼职的工作,不会影响学习。”
……
樊沁儿一回到家,哥哥就带着那帮狐朋狗友去鬼混了。她哥哥有个响亮的名字,叫樊望圣,人称“旺盛哥”。他的精力总是满得溢出来,只是这些精力都用在了泡妞赛车赌博上。不过,对于这个妹妹,他是真心疼爱。每次都要亲自去接送,不管手上有什么事情。
一推开门,樊沁儿发现爸爸妈妈也都在,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平日里,樊爸和樊妈都在忙着事业,出现在家里的次数,一张手都能数的过来。樊妈妈扭头看到了宝贝女儿,忙不迭小跑过来,给了樊沁儿一个大大的拥抱。只是热情过后,她拉着女儿的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皱着眉头说,“你打扮得太……成熟了。学生要有个学生的样子。”
樊沁儿哪能料到,自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爸妈,今天会双双亮相啊。平时学校的规矩是不守的,校服自然也很少穿。露肩、吊带、露脐、热裤,越是学校规定不能穿得,她穿得越起劲。今天穿的是件带着银色亮片的小v领,毕竟高中生也都发育正常了,这么穿实在是……
一旁的樊爸爸皱着眉头,“沁儿,我看你是美剧看多了,以后国外的电视少看看。”
这是什么逻辑?
她爸的意思是,美剧里的女孩子打扮都早熟吗?樊沁儿一下子没转过弯,正想在爸妈面前发个嗲,卖个萌蒙混过关,顺便跟他们聊一聊学校里的趣事,结果樊爸已经拎起公文包走到了玄关边。
这时,樊爸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折回来从皮甲里抽出一大叠现金,放在了离樊沁儿不远的桌子上。
“这些拿去花,不够打电话给我。”
像是一种不成文的分别仪式,樊妈也从自己的gu里拿出了一叠厚厚的红色毛爷爷,回头不忘嘱咐一句:“想买什么就去买,用完了就说一声。”
樊沁儿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搭腔,等她抬头望向门口的时候,樊爸樊妈早就不见了人影。
她盯着眼前这一堆红色的票票,愣了好一会儿,眼角微微有些莫名湿润。但很快,她就歪着嘴角笑了一笑,然后把钱,全都塞进了自己的钱包。
做完这些,她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死党的号码。
“晚上出来浪啊,我请客。别穿太骚啊。”
一旁擦桌子的保姆,频频回头看着这位出言粗鄙的大小姐,时不时还皱一下眉头。有钱人家的孩子都这样?
☆、第
3
章
酒吧的舞池中央,几个小姑娘穿着吊带裙,青春活力,十分吸睛。脸上的胶原蛋白,在五彩灯光的照射下,仿佛发着光。自与周围的那些成shú_nǚ性,有着截然不同的吸引力。
兴许是跳累了,她们回到了位置上,准备边聊边喝饮料。
她们这些学生,本来是不适合这种场所的。无奈,酒吧老板是樊沁儿她哥的一个兄弟,而她哥哥的宗旨是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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