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家玩几天。”
苏辰顿了顿,“怎么又去?出什么事了么?”
唐睿很想告诉他,出事了,她家已经天翻地覆,支离破碎,可她该如何开口?苏辰知道后又能如何?
她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没事,小舅最近闲得慌,我们去找他玩。”
苏辰应下,“那你还回来吗?要直接去学校?”
唐睿想了想,“嗯,应该是的。”
苏辰没再说话,他们便沉默了下来,唐睿也没有挂电话。
他们是不是真的要分开了?唯一的共同生活地都要变了,仅凭彼此的强行牵扯,真的能绑在一起么?
她不安,恐慌,“苏辰,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放弃了你,绝对不是因为我变了,可能是无能为力,可能……”
她说不下去,已经泣不成声,苏辰似乎听出了她的异样,声音急切,“你在哪?我想见你。”
唐睿忙制止他,“我已经去了小舅家了。”
苏辰叹了口气,“睿睿,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唐睿无法再交谈下去,她觉得自己快要全盘托出了,“没有,你想什么呢?我就是想着又要几天见不到你,所以多说了几句,怕你忘了我。”
她故作轻松的语调似乎骗过了苏辰,苏辰低声笑着,“笨蛋,我想忘也忘不掉,早就被你吃死了。”
唐睿脸上泪流不止,语调却依旧轻快,“那还不差不多,你不要太想我,我不能和你说了,改天给你打电话。”
她来不及听苏辰的回话,便立马挂了电话。
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足以匹配的参数也越来越小,可她却依旧想要抓紧命运的红线,不愿断了牵扯。
那天晚上,他们连夜去了长安,这个城市似乎和虎门没什么区别,一样繁华,只是少了熟悉的街道。
长安,长治久安,偏偏与他们的遭遇恰恰相反,或许,安定的日子就此结束了。
他们在沈勇家住了几天,沈秀便找了出租房搬了出去。
出租房里条件并不算好,一个大房子里,只摆着两张床,还有些陈旧的家具。
他们一同打扫了一番,便算有了落脚的地方。
沈秀成天带着她外出寻找门面,想要在这重新开一间超市,她们每天四处奔波,回来后,又去沈勇家接了唐天,然后便去了出租房休息。
他们没有了独立房间,沈秀和她一张床,唐天则在另一张床,中间隔了张帘子。
唐国强给她打过电话,但每每都被沈秀强行关了机。
唐天再懵懂大概也明白些什么,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成天出去玩闹,而是主动要求跟她们出去找门面。
恍然间,唐天好像长大了,会在她们口干舌燥时递来一瓶矿泉水,会在她们碰到危险时挡在她们身前……
他终于不再是那个年少不知愁滋味的狂妄小子,唐睿一方面感到欣慰,一方面又心疼不已,家庭变故,最最折磨的是孩子。
在开学的前几天,唐国强还是找到了他们。
唐睿已经快认不出眼前的男人,胡子拉碴,面容憔悴,衣衫不整,往日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好像瞬间苍老了。
唐睿看了眼沉默的父母,强行拉着唐天出去买冰棍。
他们坐在商店外的凉棚下,寒风萧瑟。
唐天自发地笑了一声,“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还成天骗我。”
唐睿瞪了他一眼,“小屁孩。”
唐天却突然呜咽了起来,“我早就知道了,小舅和老妈说话的时候,我听到了……姐,爸妈真的离婚了?就因为老爸没钱了?”
唐睿狠狠拍了下他的头,“胡说八道什么?爸妈应该还没有离婚,不然老爸也不会来找老妈了,还有,老妈不是因为老爸没钱了才走,她是怕让我们跟着老爸受苦,她想保护我们,你不许那样想老妈,老妈很辛苦的,你要理解她。”
唐天擦了眼泪,掘强地转过头不看她,“我知道了。”
唐睿想了想,“没事的,你姐我不是还在这么?”
唐天却破涕为笑,“就你这小身板,还不如我。”
唐睿恼怒地瞪着他,却又颇受感动。
唐天将她手里的冰棍扔在了垃圾桶,“大冬天的吃什么冰棍?姐,你怎么还是这么奇葩?”
唐睿恼怒不已,走过去扭着他的耳朵,唐天躲着跑了出去,“姐,你这么凶,苏辰哥不要你了。”
唐睿在后面穷追不舍,“不许胡说八道,你敢在老妈那乱说,我非得……”
即使在这样艰难的日子,他们依旧得以相伴,依旧有着欢笑。
或许,这就是不可磨灭的血缘之亲,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们依旧不会放弃彼此。
他们不知道唐国强和沈秀是怎么达成共识的,就像小时候那样,总之,他们最后一伙四人还是回了家。
一切似乎都一如从前,一切又似乎截然不同,家里的气氛并不好,甚至愁云惨淡。
她去学校的前一天,不小心听到了唐国强和沈秀在房间窃窃私语,她担心出什么事,便躲在门外偷听。
只听到唐国强说:“她那么大个人了,上大学还要生活费,你就是太惯着她,我看人家上大学都是拿着奖学金补贴家用的。”
沈秀:“睿睿还那么小,你让她突然之间怎么养活自己?我知道你急着投资,但是我的钱绝对要留一部分给他们姐弟上学,我们苦一点没事,不能苦了孩子。”
后面再说了什么,唐睿没有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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