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不想见到你,都是我的不对。”
秦绝珩一遍遍说着,终于让赵绩理的表情有所松动。
“姨姨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赵绩理眼泪也不抹,就将脸埋进了秦绝珩怀里,控诉般问道。
“怎么会?绩理,我……爱你啊。”
秦绝珩闭了闭眼,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赵绩理全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消耗了秦绝珩怎样的勇气。她并不知道秦绝珩此刻说的“爱”是什么意思,她不懂亲情、友情和爱情的界限,但这一刻无法割舍的依恋之情却让她感到不可忽视。
“你可不可以不要逃避我,”赵绩理的音调带着很明显的颤抖,“可不可以永远不要变。你能不能永远像从前一样对我?姨姨,你可不可以不要变?”
秦绝珩仍沉浸在自己说出的那句话中。从许久以前的初夏夜起,这算是她第一次面对着赵绩理剖白出如此的心意。
这让她感到了一阵赤.裸的无助,仿佛自己终于直视了心底深处的心意,并将这不可告人的心意放在了烈日之下。
不过好在赵绩理并不明白她的意思。
秦绝珩并不会多作解释,她恍惚间便下意识顺着赵绩理的问声答道:“……我不会变的,绩理。我会永远、永远爱你。”
她许下了这样的承诺,可赵绩理却并不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在这第一次突如其来的争执过后,秦绝珩欺骗了赵绩理。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觉得这个故事好像被我写得很不好看了,忽然开始怀疑人生。
e...找不到原因,总之气气的。
第8章 北辙
她欺骗了不该欺骗的人,做出了本不该做出的事。
秦绝珩接起电话时,刻意避开了酒宴的嘈杂。她走出宴会厅,绕过了嘈杂的包厢门口,站定在长廊尽头的高窗边。
窗外是江市晚春的夜雨,淅淅沥沥地舔舐着窗面。雨水在冰冷的玻璃上互相交错又融合,汇成长流,折s,he映照出窗外斑驳陆离的灯火,又随着流动渐渐黯淡,坠离视线之外。
“……”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声音,秦绝珩却敏感地捕捉到了那一头赵绩理的呼吸声。
不知道是否因为心虚,又或是薄醉带来的错觉,她总觉得赵绩理的呼吸声带着颤抖。
“……怎么了,绩理?很晚了,还不睡吗?”
已经过了夜里十一点,秦绝珩终于还是先行开口打破了这段沉默。她转了个身,背对着窗外靠在了窗台上,眼前便呈现上纸醉金迷的欢场。
而此时的赵绩理也站在房间的窗边。
半晌,她拉开了厚厚的窗帘,看着窗外轻轻喊了一声:“姨姨。”
“家里没有人,我害怕。”赵绩理看着黑暗中的景致,面色有几分晦暗。
眼前是江市最为寸土寸金的住宅区,拉开窗帘放眼就是宽阔的江景。午夜里江中下着微不可见的春时细雨,穿过微风斜打在波面上,将对岸投来的城市光色一分分晕开揉碎。
“你回来陪我好不好?姨姨,我怕。”赵绩理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很明显的颤抖。
秦绝珩握紧了手中的手机,不知为何心头弥漫上一股落泪的冲动。
这么久以来,她也清楚了这不过是赵绩理撒娇的手段。这个孩子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向来是不惜于说出任何话来动摇秦绝珩的。
纵使她意识到了自己不该总被赵绩理牵着鼻子走,但当真不知第几度面对时,她却依旧感到了不可控制的动摇。
“绩理,我……”
“秦总,躲开了我一个人看雨呢?”
通话两端正僵持时,秦绝珩身后传来了笃笃的高跟鞋声,女人的手揽上了秦绝珩的腰。
秦绝珩几乎是立刻,便伸出了手示意来人噤声。但不可避免,赵绩理还是听到了这突兀的声音。
“姨姨?”赵绩理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你和谁在一起?”
“供应商。”秦绝珩拍了拍自己腰上那只手,不出意料地并没能拍开,只好侧过脸去低声回答。
“秦总这就不够意思了,”搂着秦绝珩的女人却不依不饶,将下巴搁在了秦绝珩肩膀上,“现成的情人在面前不看,怎么又跑来角落里和哪个小情人打电话呢?”
秦绝珩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挣开了那人后退几步,却还没来得及和电话那头的赵绩理说上一句解释,就听见那头传来了忙音。
“……”
秦绝珩看着手机上通话结束的提示,皱紧了眉。
她不可否认,自己的确带了几分狼狈的逃避,去而复返地流连于声色场——这是无可辩解的事实。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让赵绩理亲耳听见这样的事实。
这样的事实对于一个未成年、又向来缺乏了安全感的孩子而言未免太过荒诞又残酷,更何况是不明就里又始终依赖自己的赵绩理。
秦绝珩想起赵绩理那一声不可置信的“你和谁在一起”,顿时心头仿佛被猛击了一般,伸手推开了仍在靠近的女人,转身便走了出去。
而那方黑暗中的赵绩理神情却有些不知所措。她下意识便挂断了通话,四周便又在一瞬间恢复到了寂静。
细雨的淅沥声隔着一扇窗微微响着,赵绩理无措地盯住了手机。
她知道秦绝珩的生活里不可能只有自己,也知道秦绝珩这些日子总是流连于她从未见过的奢靡欢场,但“情人”两个字还是不可避免地刺痛了她的耳根,让她感到了一阵不可忽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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