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又来?”戴殳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树荫底下,一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站在穿着校服的周易对面。
这情景,她遇见过太多次,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表白进行时。
张年年把头转回来,痛心地看着她,忽而长长地“唉”了一声。
戴殳不解,“你唉什么?”
唉什么?还不是唉情敌质量。她殳好不容易有个追求者,居然是个动不动就脸红的娘炮,放到小言里,连男二都算不上,顶多一抔炮灰;反观班长,妥妥的万人迷人设,环肥燕瘦都够在蒙古大草原开个篝火晚会了。
她刚才费尽唇舌,还不是想让班长产生危机感,结果,一条耳机线就把人给打发了。
张年年又是一叹。我的殳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咸鱼翻身哟。
戴殳哪里知道张年年这些小心思,她瞥向稍远处的树荫,慢慢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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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一名男生摸出几副牌。问过一圈,十名女生中会打双扣或斗地主的只有俩。
杨盛林一把懒骨头,双臂枕在脑后,在野餐垫上躺得跟大爷没区别,“都还是学生,玩什么双扣啊,这么多人,等下警察叔叔还不得说我们聚众赌博,败坏社会风气。要不……算24点吧。每个人应该都会?不会也没关系,规则简单,就是四个数字运用加减乘除算出24就行。动动脑子,挺好。”
此提议最终获得通过。
“谁不想参加的?负责发牌。”
张年年数学渣得连自己都嫌弃,闻言举手,“我来我来。”
杨盛林拿掉大小王,把牌交给她,嬉皮笑脸,“新扑克牌很锋利,别割到手,不然我会心疼的。”
“滚!”
张年年开始发牌。
不少人摩拳擦掌。
第一轮的四个数是8、13、9、4。
张年年是一张张发的,众人才刚看全四个数字,快的正把k转化为数字13,慢的脑子还一片混沌,结果有人已经报出答案:“13+9+(8/4)。”
齐齐抬头,七班人其实听声音也已经知道,是周易。
有人上来就是一句“靠”,“真的假的?我才刚看清数字。”
“这速度得用毫秒计了吧?不是人啊不是人。”
杨盛林拿胳膊肘杵周易的肩,“你给点活路啊。”
谢彦斌坐在二人对面,唇线抿得紧紧的。
第二轮的四个数字是5、3、3、12。
和之前差不多的速度,还是周易报出正确答案:“5*3-3+12。”
到第三轮的时候,一些人的关注点已经移至周易算得会有多快上,有人甚至不看牌了,就看自己的电子表计时。
让人惊讶的是,这次报答案的声音几乎是重叠的。
“12+13-(6-5)。”男声。
“13-6+5+12。”女声。
男声是周易,女声是……戴殳。
“哇噻。殳殳,你也好快。”张年年惊喜地叫道。
“按数字敏感度来看,戴殳赢,她的数字都是平滑的,没有括号,全凭感觉。周易的答案组织过,按速度来看,周易赢。”杨盛林比照两人的答案评判,他摸了摸下巴,“这么个说法,听着好像不大对?”
张年年乜斜着眼,“不大对就闭上你的嘴。”
其他人以为戴殳只是侥幸,刚才那道题简单,谁都能算,他们不过算得慢了点。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充分验证一个道理,第一次是侥幸,第二次是意外,第三次,就得叫实力。
“[10-(13-9)]*4。”
“(8+6)/7*12。”
“4*(9-2)-4。”
“(5-1/5)*5。”
一连串的数字从戴殳口中逸出,有时候比周易稍快,有时候比周易稍慢,两人你来我往,互有胜负。
七班的女生都看呆了,她们班的学委性格好,没架子,给她们讲题从不会不耐烦,可人家睡功天下第一,清醒的时候不多,所以这两年多,她们问问题的机会不算太多。
没想到啊,她们学委,老帅了!
混合赛到最后成了双人赛,从野餐垫上起身的人越来越多,美其名曰不占用两位“非人哉”的氧气,其实就是不上赶着自取其辱。
杨盛林的数学在年级段排得上号,大少爷谁都不服,就服气周易一个,典型的“比你有天赋还比你努力”的那种人。
今天是要多服气一个了。
就比如刚才那道5、5、5、1,分数题型,没听到答案之前,连他都得走歪路。结果戴殳解出来了,甚至比周易还快一点。
难怪入学考数学口算满分。数学这玩意,不全看天赋,但很看得起天赋。
只不过,他本来是要借24点让周易力压情敌的,目前是什么情况,变成小两口内部矛盾了?
倒数两个起身的是杨盛林和谢彦斌,垫子上只剩三个人,戴殳、周易以及发牌的张年年。
张年年也感觉气氛不大对,莫名紧张,她咽了下口水:“呃,还玩吗?”
“玩啊。”戴殳把玩着扑克牌,有了主意,“周易,要不,我们玩抢七吧。不过规则改一下,谁先到七分,谁就算赢。”
张年年正咬卤蛋压惊,闻言差点把卤蛋整颗吞下去,她看向戴殳,“你不是最不喜欢比赛的吗?”
“偶尔比比嘛。”比赛伤感情,可某人在第一轮就把战书甩到了她脸上,她能不接?更关键的是,她现在看某人,非常非常不爽!
她把手里的扑克牌递给张年年,弯了弯唇,“既然是比赛,总得有奖品,不如,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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