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还不知道自己脑袋里有虫子的事情,只好安慰般说了句:“不用尽力想了,那本来就不是你的任务,万一影响到你本身的记忆……”
“我不想一无是处。”沈岚打断了他的话,别过脸,盯着窗户:“如果这是大祭司要告诉太一的信息,我就告诉他好了。”
周玉戈终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起身走到她面前坐下,按住她的手背:“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好像就很不高兴。”
沈岚转头看他,忽然笑着问了个问题:“你觉得,我跟大祭司是同一个人么?”
周玉戈一愣,没有回答。
“我觉得……不是。”
他诧异地抬头。
“你知道太一说什么么?他说如果我不是大祭司,他连正眼都不会瞧我一眼的。”
周玉戈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才开了口:“其实……你难道没有发现,太一大人从来没有意识到这点么?在他眼里,三千年前你是大祭司,三千年后你是失忆后的大祭司,只是换了个名字叫沈岚。你们是一具躯壳里的两个灵魂,人的两面,但都是他的主人,都是他挚爱的人。”他故作轻松地拍拍她的头:“所以你这是在跟自己吃醋么?”
沈岚想说她从头到尾就没有把自己当做过是大祭司,即使现在她的记忆跟我这么接近,也是一种看着别人人生的感觉。而太一,把她当成失去记忆的大祭司,即使对她有爱,也是由对大祭司的爱所延伸出来的。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而是不想让周玉戈为难。他在努力开导她,即使彼此都知道这非常牵强。
于是她笑着点了一下头:“是啊,我果然喜欢庸人自扰。”
周玉戈拍拍她的手背:“那你好好休息吧,商王墓的事情尽力就行了,别太勉强。”
沈岚点点头,他起身走了出去。
太一背对着他站在走廊尽头,衣裳不整,却笔直如松,长发如瀑,简直快要拖到地上,不过在这样的夜里看起来实在有点美感不足而惊骇有余。
周玉戈不疾不徐地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故意开玩笑:“父王,不去陪陪母后?”
太一转头看他,完全没有开玩笑的心情:“玉戈,我的头发是不是太长了?”
“啊?”周玉戈莫名其妙。
“是不是应该剪掉?”
“……”
太一见他不做声,抿抿唇,越过他直接走了。
周玉戈呆了半天,他也精神分裂了?
这晚沈岚做了个梦,或者说进入了大祭司的记忆。
她终于看到了太一,他浴血凯旋,商王的赏赐是一块随便从手边盘子里取出的肉,像是打发一条狗。
他没有在意,甚至没有请求去除自己奴隶的身份,来不及换衣裳就赶到主人身边,却看到他朝思暮想的人衣裳不整的躺在另一个人怀里。
她终于知道,那么冷漠的大祭司,也有风情万种的一面,美丽的很残忍。
然后她走在那条黑黢黢的甬道里,两边是高大的塑像,她看不见尽头,却听到有人在低低的喘息。
“太一,叫出声来,变化的过程如此痛苦,你却紧咬牙关,会更难受。”
前面亮起灯火,太一被绑在石柱上,浑身赤|裸,痉挛抽搐着,肌肤铁青。他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冷笑,眼神是她从没见过的光芒:痛苦、仇恨、不甘,也许还有爱恋……
“这些痛苦算什么……总有一日,我会加倍偿还给您,我的主人……”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在密闭的空间里回响不散。
沈岚猛地坐起身来,台灯还没关,她抬手抹了一下汗,大口喘了几口气,才算安稳下来。
手忽然被握住,她吃了一惊,转头一看,身边侧卧着太一,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已经很久。
她忽然想起先前的梦境,挣开了他的手,转身背对着他躺下。
两个人都醒着,但谁也没有说话。一直到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之久,沈岚忽然说了一句:“太一,你真贱。”
身后的人没有回应。
“大祭司那么对你,你居然还对她死心塌地,你真贱。”她忽然又轻轻笑了起来:“不过,我好像比你还贱……”
“那是因为你。”太一忽然低声道。
沈岚一愣:“什么?”
“如果再见还是三千年前的你,我绝对不会手软,因为是现在的你,我才这么贱。”
沈岚无言,只觉得可笑。他因为她性格改变而手软,她却因为他一再手软而爱上他。她的行为还可以解释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那他是什么?
这是个没有答案的怪圈。
她没有转身,隔了半晌,又问他:“太一,如果我今天真的死了,你会怎么样?”
“我似乎回答过。”
“那就再回答一次。”
身后的人轻声笑起来:“反正也不过是个陪葬品,您如果死了,我就给您陪葬呗。”
沈岚忽然眼睛发酸:“那……如果我不是大祭司,你还会愿意为我陪葬么?”
没有回答,她的心忽然沉了下去。
他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三千年的时光,还有盗墓家族的排挤,物人背负的秘密,和一个大祭司……
她忽然觉得在假商王墓里生死关头的相拥那么遥不可及,也许终将会成为一个角落里的记忆。
思绪忽然被打断,太一一把将她扯着翻过身来对着他,眼神沉沉:“你就是她。”
他的气息很近,可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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