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闻天第一个表示反对:“人嘛,哪有不犯错的,总不能一根棍子就打翻一船人嘛!对于那些曾经犯过错误、走过弯路的企业,我认为还是应该抱着治病救人、惩前毖后的态度,给他们一个改正错误、立功赎罪的机会。”
“章主任有一个词讲得非常好,只有惩前,才能毖后。”曾毅把对方的词又抛了回去。
章闻天吃了个瘪,黑着脸端起茶杯喝水,虽然平时大家都在讲惩前毖后,但很多时候,这个词反而成为了不惩前的理由。
“一个企业做大了,难免会有竞争对手眼红眼热,暗中搞破坏,故意往企业的身上泼脏水。”
“对啊,这种事可不少呢,企业的身上有一点瑕疵,实在是非常平常的嘛。”
“有一句话,叫‘不遭人嫉是庸才’。同样,一个不遭人嫉的企业,那肯定是不入流的企业,这次我们保健基地的工程非常浩大,如果没有几个高水准的大企业参与,怕是不行滴。届时无法按时保质地完成建设进度,谁来承担这个责任啊!”
这些专家的嘴,黑的也能说成白的,不过三两句,曾毅反而成为了一个包藏祸心的人,专家们言语之间,暗暗指责曾毅的这条建议,是在故意破坏基地的建设,不想让基地按时保质地完成。
冯玉琴知道这些专家是在故意曲解曾毅的建议,但她并不说话,而是冷眼旁观,想看看曾毅要如何舌战群儒。如果曾毅无法降服这些专家,那自己让他来担任这个专家委员会的副主任,就很难发挥出作用。
另一方面,冯玉琴也是想知道曾毅提出这条建议的目的何在,将一些企业排除在外,必然就会有另外一些企业受益。
“几位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不用那些不良企业的话,那保健基地的建设就无法正常进行了?”曾毅反问。
“我们哪有这个意思!”专家们开始撇清自己,“这都是你自己的理解,我们可没有这么说!”
曾毅心中冷笑一声,要说这颠倒黑白的功夫,那也不是只有你们才会,既然你们要曲解,我也不介意陪着你们曲解一把,“既然不用不良企业,基地也能照样正常建设,几位却这么拼命地为不良企业辩解,真是很难不让人多想啊,难道几位……”
他一脸狐疑的表情,从几位专家的脸上挨个扫过。
目光所至,专家们就坐不住了,纷纷道:
“我们哪有替不良企业辩解?”
“对嘛,我们只是可观地说出事情的两面性嘛。”
“信任是合作共事的基础,我觉得曾主任对自己的同志缺乏最基本的信任啊!”
还有专家要站出来接着辩护,准备再次转移话题,却被曾毅给打断了。
“几位这么激动干什么,我有说怀疑你们吗?”曾毅拿着茶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我对大家,可是十二分的信任啊!”
专家集体气闷,这真是睁着眼说瞎话,你还没有怀疑吗,你就差没有明说我们收了不良企业的好处了。
放下茶杯,曾毅突然收起笑容,道:“不过,以后大家可真要注意自己的言辞了,今天这只是我们专家委员会的闭门会议,要是有建设办公室纪检组的同志在场,看到大家不为优良企业说话,却只为不良企业辩护,他们心里有没有什么想法,可就很难说了。到时候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对谁都不好!”
刚才那几个讲得脸红脖子粗的专家,听到曾毅抬出纪检组,立刻就偃旗息鼓了,他们终于知道曾毅为什么会在提建议之前,先讲有些企业已经开始四处钻营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大家呢。妈的,年纪不大,心机还挺深。
这时候谁还敢再替不良企业讲话,再讲,怕是连在场的舒明亮、冯玉琴,都会怀疑你是别有用心了。
“既然讲到这里了,我就再提一条,以后专家委员会在所有重大事项上的决议,必须是在有纪检组监督的情况下,才算有效。”
几位专家全傻眼了,早知如此,这小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自己干嘛要出来反对呢,这下可好,笼头立刻就给自己套上了,真要是引入了纪检组监督的机制,那自己以后不管做什么,势必都要牵手掣肘,自主权大大降低。
曾毅没有搞过政治,但也深知不受约束的权力,将会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所以他挑了头之后,就作壁上观,让这些专家去为专家委员会争取权限,等权限拿到了,他又主动为专家委员会戴上缰绳。
冯玉琴一旁暗暗点头,曾毅的手段虽然还有点稚嫩,但对于刚进入官场的人来讲,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在知道无法取得专家委员会绝对控制权的情况下,他果断引入外部力量来进行制衡,从而确保专家委员会不会成为别人手中的工具。同时,这也看得出,曾毅是真心做事的。
曾毅新到荣城,跟任何的利益方都没有牵扯,这也是冯玉琴能够提拔曾毅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就是要找这么一个能够真心办事的人,去实实在在地找出保健基地的不足之处,从而取得突破,打开局面。
“现在,整个社会都在抵制不诚信企业,像我们这样的一个重点工程,更应该提高自己的标准,将那些信用欠佳、不诚信经营的企业,排除在外,除了要打造出一个各方面都合格的工程外,更要为社会树立一个典型。”
曾毅看着诸位专家,“这才是我提出这条建议的初衷。”
冯玉琴点了头,“讲得好,我们不能光看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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