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要表扬?
张发成觉得有点靠谱,这次的招标成果,还是很喜人的嘛,说不定就是这件事呢。
想到这里。张发成心头就热了起来,起身找来一身崭新的西装。还在头发上喷了点水,梳得油光水滑,然后夹着秘书准备好的材料,喜颠颠地直奔县政府而去。
到了县政府,包起帆已经等着了,看到张发成一副准备相亲的打扮,包起帆就不紧眉头微皱,这个张发成,难道是来领大红花的吗?
“包主任,接到你的电话,我就立刻赶了过来。”张发成一脸喜气,抽出一根中华,朝包起帆递了过去。
包起帆一抬手拦住,道:“戒了!”
张发成一听,就讪讪一笑,然后把烟重新塞回盒里,道:“其实我也戒了。”他这才想起,曾县长不吸烟,最近县里很多干部都在搞戒烟,上有所好,下必践之嘛。
包起帆看张发成还一副糊涂样,就提醒道:“老张,一会见到曾县长,态度放端正点。”
张发成一愣,道:“曾县长今天……”
包起帆点点头,道:“据我观察,情绪不怎么好。”
张发成脸上的笑意和喜气顿时消失了,重新把衣服整了整,摆出一副很严肃的架势,这才跟着包起帆朝曾毅办公室走去。
推开办公室的门,曾毅正在低头批着公文,包起帆就道:“曾县长,卫生局的张发成同志来了!”
“坐吧!”曾毅淡淡道了一声,头也没有抬起。
张发成就感觉到不妙了,他哪里敢坐,就直愣愣站在曾毅办公桌的前面,心里拼命想着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错,怎么会得罪曾大县长呢!
现在丰庆县的干部,提起曾毅就心里就发怵,曾县长到丰庆县才多久啊,就大开了好几次杀戒,先是教育局的毛步德,再是龙窝乡的马奎山,然后是财政局的苏党生,几乎惹到曾县长不高兴的人,全都被拿下了,谁愿意跟自己的乌纱帽过不去啊。丰庆县的干部私下给曾毅起了个外号,叫做“曾剃头”。
“起帆,麻烦你去给张发成同志倒杯水。”曾毅还是没抬头,道:“张发成同志辛苦了,今天的报纸我看了,药齤品价格下降了37,了不得哇!”
张发成一听,就愣住了,这曾剃头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
旁边的包起帆也有点迷茫了,根据经验,曾县长肯定是不高兴了,可听这话,似乎又不像啊。
包起帆去倒了杯水,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张发成这才拘拘束束地过去,在沙发上坐了半张屁股,道:“其实主要是县领导重视,尤其是曾县长。我们……”
曾毅把手里的笔一扔,往椅背里一靠,道:“我可不敢贪这个功啊!张局长,讲讲吧,说说你的经验。”
张发成听着这话不对劲,但又实在摸不清楚曾毅的想法,只得战战兢兢地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掏出相关材料。道:“经验谈不上。主要就是一条,坚持‘公开、公正’的招标原则,摒弃以往招标的不透明性。让一切流程都阳光化、无阴影化……”
洋洋洒洒讲了五六分钟,张发成看曾毅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满,心里就踏实了一些。说话也开始铿锵有力了,道:“我们相信……只有坚持公正,才能吸引更多企业参与到我县医保事业中来……只有坚持公开,才能切实做到货比三家……”
曾毅此时抬手打断了张发成,道:“你的这个货比三家,比得是什么?”
张发成看曾毅发问,心里就高兴了,看来自己的汇报引起了曾县长的兴趣,他立刻就道:“主要是价格。要为老百姓选出真正价廉物美的药齤品……”
话音未落,传来敲门声,秘书刘响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个大塑料袋,里面放了四五样药齤品。
他径自过去,把塑料袋放到曾毅的桌上,然后低声附耳道:“曾县长。你要的那几种药,县医院的药齤品库里只有这几个,其余几个没货。”
曾毅微微颔首,示意刘响的事情办得很好,可以出去了。
张发成看到那个装药齤品的塑料袋。心里莫名有些紧张,他竖着耳朵想听清楚刘响在讲什么。可惜什么也没听到。
等刘响出去,曾毅打开塑料袋,道:“来,让我们看看张发成同志的成绩嘛……”
说着,曾毅把袋子里面的药齤品一件一件往外掏,首先拿出的是一袋500毫升的葡萄糖注射液,曾毅把袋子往办公桌上一放,道:“以前是六块钱一袋,现在经过招标,价格降到了0.7元。”
张发成就忙点了点头,没错,这次中标的企业,给出的价格就是七毛钱。
“诺氟沙星,24粒状,以前是一块二,现在是0.5元……”;
“丹参片,20片装,以前是九块六,现在是0.9元……”;
“……”;
曾毅一一报出这些药齤品以前的价格和现在的价格,非常准确,没有一个差错,张发成连连点头,但还是不明白曾毅的意思,心始终悬着。
点完袋子里的药齤品,曾毅双手交叉搁在桌上,看着面前的这些药齤品,道:“成绩喜人啊,仅是这几种常用药,价格就大大地降低了,有的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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