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讲?”黑脸汉子就看着曾毅,心道你一个毛头子,知道什么叫做笔意通神吗?
“大鹏展翅高飞,飞得再高,终究也要落地!这幅字虽有高飞的架势,但却毫无根基,所以算不上是真正的高飞,只能叫做浮躁而上,放得出去,却收不回来。”曾毅最后看了一眼那副字,叹息道:“书写的时候,看来还是有些心浮气躁,才致使整幅字欲念跃于纸上,好高骛远!可惜了……”
此话一出,黑脸汉子脸色大变,他以为是龙美心告诉了曾毅什么,结果扭头去看,现龙美心竟然比自己还要吃惊,眼里都是骇然之色,显然也是被对方的这番品评给惊到了。
曾毅说完,看两人都没回应,就道:“我早就说了,我其实不懂什么书法,就是看到什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要是说得不对,还请见谅,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就当我是子狂言!”
黑脸汉子看了看曾毅,又看了看自己那副字,他怎么也想不通,这年轻人明明看的是字,为什么却像是看到了自己心底似的,他说的那些,分明就是自己眼下的境况啊!
龙美心更是目瞪口呆,她很清楚,自己什么情况都没告诉曾毅,所以才会更惊骇,她过去盯着那副字使劲看了半天,除了知道那四个字怎么读、是什么意思外,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黑脸汉子把那副字拿起来,“嗤哗”肉作一团,扔到了书桌旁边的纸篓里,叹道:“以前学书法的时候,老师就曾讲过,法可以通神,所以才会字如其人。今天我才知道此言不虚啊!”
说完,黑脸大汉爽声一笑,抬手道:“到客厅坐吧!难怪美心提起你,总是赞不绝口,果然是位很神奇的年轻人啊!”
回到客厅坐下,龙美心坐在曾毅的旁边,伸手拽了一下,道:“刚才你看字的技术,可一定要教给我啊,不然我放不过你!”
曾毅苦笑,“好啊,那你先跟着我学医吧,等医术学得差不多,我想也就能看出很多东西来了!”
本以为龙美心听了肯定会开倒车,谁知她急急问道:“从哪开始学?要学多久,才能达到你刚才的水平?”看样子,龙美心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想学的意思。
“哪有那么容易,至少也要学个十七八年吧!”曾毅道。
龙美心一副头疼状,道:“算了,以后要是再有看字这种事,我还是叫上你吧!”
黑脸大汉笑了笑,平时可很少见龙美心这样跟人说话,他看着曾毅,道:“你的书法通神,医术想必更加了得,我最近正好有点不舒服,不知道你能不能给看看?”
曾毅笑了笑,果然还是看病的事,他就道:“我要是说不能,龙大姐怕是都要把我给撕了,还是保命要紧呐!”说着,曾毅站起来,坐到跟黑脸大汉相邻的一家沙上,示意黑脸大汉把手腕搁在沙的扶手上。
搭了个脉,曾毅稍微品了一下,就道:“这病有四五个月了吧?”
黑脸大汉心道果然是高手啊,还没说是什么病,就先断出得病的时间了,“是个多月!”
曾毅点点头,“会时时头昏,觉得有些看不清东西?”
黑脸大汉道:“对!”
曾毅又摸了一会脉,像是有些吃不准,就问道:“作的时候,应该还有别的病症吧?”
龙美心就道:“作的时候,就跟喝醉了酒一模一样,面红目赤,头晕眼花,走起路来,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曾毅就差不多知道是什么病了,难怪自己刚才看黑脸大汉写的字,觉得字里全是心浮气躁,原来根子在这里啊,走路都飘了,这还不是心浮气躁吗!
收了脉,龙美心就急切问道:“怎么样,摸清楚没有,这是个什么病?”
“不碍事,毛病!”曾毅笑着,“是下寒上热症,下焦寒,而上焦热,是由心肾不交引起的。”
龙美心听不懂,问道:“什么意思?”
这个还真不好解释明白,曾毅正要解说,突然想起黑脸大汉刚才的那副字,心道这可不就是这病的表现吗,便道:“用我们平时常说的一句话讲,就是‘心有力而力不足’,心里非常想做某件事了,力量却跟不上,导致阴阳不交,所以就病了。”
龙美心就看了黑脸大汉一眼,眼神很是奇怪,这好像说的不是病,而是自己舅舅眼下的境况吧!
这黑脸大汉是龙美心的舅舅,叫做罗刚永。罗刚永在翟家龙家的势力圈里,只能算是旁系,而且是非常远离核心圈,所以不被关注,也不被看好,以前罗刚永在军队的时候,曾经做到大校级别,最后在竞争某师师长之位时,因为得不到家族的支持而落败,从此惨淡离开军方,到了武警部队。
靠着自己的打拼,罗刚永又做到武警部队的副参谋长,武警少将衔。今年年底,有一位副司令员要退役,罗刚永就想着把自己的级别再,为此没有少活动。
不过今年五月的时候,罗刚永有次正在给部下开会的时候,却突然像喝醉了酒似的,脸红脖子粗,讲话也变得语无伦次,当时大家都以为罗刚永是喝了酒开会。这件事还被竞争对手告到纪律部门去了,说罗刚永违反酒禁,有损军人形象。
这让罗刚永有口难辨,而且也无法去辨,正值他力冲刺的重要关口,他敢说自己得了怪病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放在选拔干部的场合,就不绝仅仅是一句口号,而是可以一言决定仕途生死的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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