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自己不放。苏云竟然一时挣脱不掉,她促急,瞪了他一眼。
却看见他眼角边的血口,还在渗着血。
她的心一抽,有些心疼的意味:
他真傻,他明明可以躲开的,他为什么不躲呢?
她失手伤了他,她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心中隐隐的歉疚在涌动。
叶轩紧紧地抱着她,失神般地望着她,仿佛担心他稍一松手,她就会从眼前消失一样。
苏云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她又尝试了一下,终于逃似地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她低下头,掏出绣帕递给他。目光却不敢与他对视,装出一副嫌弃的样子,轻喏一声:“给。”
“多谢。”他讷讷地接过,表情四平八稳的,看不出内心的波澜。
但是他握着绣帕,清香甜腻,入手细滑,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低着头,将绣帕往脸上一抹,居然根本连伤口的边都没有沾到,刚想归还苏云,微顿了一秒,转而将绣帕收入怀中,做贼心虚似的:“谢姑娘,改日洗净之后在下定当奉还。”
苏云见他这副做了错事之后羞愧难当万般自责的模样,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扬。
这家伙,还真是一板一眼的,像头大笨牛似的。
熟料,她心里的那头大笨牛却羞涩地看着她,攥紧了袍角,温声道:“姑娘还生我的气吗?”
这话听起来却像是两个小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暧昧至极。
苏云脸上刚下去的飞红又蹭蹭冒了上来,她偷偷搅着手指,不知道是该说生气呢还是不生气呢?
若说生气,她刚才伤了他之后就已经解了气。若说不生气,那岂不是像回应着他的暧昧问话?
她有些羞赧地转过头去,望向了远山。落日的余晖映照着天空,赤红的火烧云已经逐渐被暗灰色的暮光替代。
苏云岔开话题,轻声说了一句:“时候不早了,天黑之前我得赶回家去。”
叶轩没有等到他想要的答案,但是见苏云的态度已经缓和了不少,他心中的大石头也随之落地。
“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家吧。”他的声音深沉而浑厚,带着浓浓的韵味,令人无法拒绝。
苏云点点头。
一路上她心中忐忑,担心叶轩会问起墓碑的事情,她还没有想到用什么借口来解释自己的祭奠。
不过,幸好叶轩什么都没有问,只是一路护着她下了山,直到回到苏府。他知道,若是她想要告诉他,她自然会说。若是她不想告诉他,他也不会去窥探她的隐私。
……
☆、逼婚
叶轩回到大理寺中,批阅案宗的时候仍在回想着骊山的事情,他神思恍惚,有些心猿意马。这时,冬宁走过来报称左羽林将军叶景成来访。叶家乃军事世家,世代效忠朝廷,叶景成多年来军功赫赫,去年又在灵州一带击退了来犯的突厥大军,今年年初懿宗皇帝便封他做了左羽林将军,与右羽林将军敬广林一同统领着戍卫皇宫的五万禁军。若非皇帝的亲信,一般人绝做不到那样的要职。
叶轩因父亲早逝,母亲匆匆改嫁之后就将他托付给自己哥哥叶景成照顾。叶轩与叶景成情同父子,他对这个有养育之恩的舅父更加是敬重有加。他一听是舅父登门,立即振作精神出门迎接。
门口一辆高篷马车上走下来一个身着戎装,脚蹬马靴,精神抖擞的魁梧男子,此人正是叶景成。
叶轩立即向舅父请安,将其接到内厅入座,亲自递上茶水,恭敬地问道:“舅父向来军务繁忙,怎么今个儿突然有空来此,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情吧?”
“就属你最为机灵了!确实是件要紧事!”叶景成大喇喇地笑着,将叶轩拉过来坐在自己身边说道,“叶轩,你今年也二十有五了,舅父我又常年南征北战也不在你身边,竟将你的婚事给耽搁了。”
叶轩一听居然是这个话题,低头沉声道:“舅父当以国事为重,这区区小事何足让舅父费心,甥儿自有分寸。”
叶景成摆摆手,说话的嗓门开始大起来了:“国事家事都是大事,我怎么会不操心你的终身大事呢?如今我回到京师,也给你物色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左仆射范天祥的独生女,品貌端正知书达理,只是眼界颇高因此耽搁到二十岁上仍待字闺中。怎么样,也配得上你这个大理寺卿了吧?”
叶轩偷偷蹙了蹙眉,语气坚决道:“多谢舅父一番苦心。可甥儿公务缠身,不几日之后又要远赴沁州办案,怕耽误了人家,更何况……”
不等他说完,叶景成就急了:“什么耽误不耽误的?照你这么说,像老夫这样常年驻守边疆的武夫都不要成家了!你看看你那几个堂弟,不是都早早地娶妻生子,就连排行老七的小禹,比你还小了十岁,今年也要成亲了!唯独你这个做兄长的一直形单影只的,这算什么事儿呀?”
叶轩只是低头听着,一言不发,眼神却是倔强坚决。
叶景成长叹一口气:“既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你娘亲来信说她不几日之后回来祭祖,此事便由她来定夺吧!”不及叶轩回话,他便拂袖而去。
叶轩生父在他十三岁那年去世,之后母亲叶柳凤改嫁他乡,不得已将他寄养在哥哥叶景成家中。母子俩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面,但是两人彼此牵挂,书信往来频繁。不过,叶母在儿子婚事上却操碎了心,只可惜她远在他乡,鞭长莫及。
这一日,叶轩向衙门告假,将远道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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