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忘记这张脸?这十几年来,这张脸总是会出现在他的噩梦中,也是像今日这样凶神恶煞地要来向他索命!难道……他真是郑玉伯?可是郑玉伯明明已经死了,但眼前这究竟是……他惊恐莫名,根本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他连牙齿都在打颤,不停地磕头:“小的也是迫不得已啊!求侯爷饶命!”
一道白光乍现,苏云的衣袖中蓦地飞出白绫死死缠绕在魏浩然的颈上,魏浩然年老力衰,又是一届文官,哪有还手之力?
苏云冷中带怒道:“你以为本侯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那枚从我房里搜出的突厥虎符,还有与突厥密谋造反的信笺,全是你栽赃嫁祸!你不仅害我身死家亡,更是占我之财欺我之女。我冤魂不散,就是等着今日取你性命!”说着她收紧了手中白绫,那魏浩然被勒得两眼发白,倒在地上,费力而凄惨地讨饶:“要害侯爷的……另有其人,小的也是……受人胁迫……”
苏云勾了勾唇,露出一丝诡谲的笑意。她略微松开手中白绫,让魏浩然得以喘息,而后用一种压迫感极强的阴沉声音逼问道:“说!是谁指使的?”
“若是小的交代,还请侯爷饶小的一命!”魏浩然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拼命乞尾讨怜。
“哼,休想骗我,否则我让你去地府作伴!”话音刚落,猛然间平地里传来一声天崩地裂似的巨响,转瞬间墙垣震颤,头顶粉屑纷纷四落,似有东西被炸开。
此时窗外突然冒进来烟雾,许多人奔跑着逐渐逼近,从脚步判断,这些人武功不弱。紧接着牢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是花梨苏云出来的暗号。苏云正逼问魏浩然到关键的时候,不由得眉头紧蹙,她踟蹰了片刻,一巴掌扇在魏浩然的脸上,将他打晕在地,而后如鬼影一般飞速窜出了牢房。
然而脚步声愈来愈近,苏云他们来不及逃出地下,只得钻入黑牢与内监中间楼道的房梁上,那里横梁错综且光线极暗,正是藏身的极佳位置。
片刻之后,十多个荷刀提剑的人气势汹汹地从坍塌的围墙之中鱼贯而入。他们戴着獠牙锐鼻、头长犄角的青鬼木刻面具,头上缠着黑色头巾,在错综复杂的监牢中轻车熟路,行动有条不紊。
苏云心中一凛:瞧他们这架势,莫非是劫狱?
那伙人如一阵风般地涌入地下黑牢,那里目前只关着魏浩然一人,他们的目标显而易见!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没想到又被一群来历不明的恶贼坏了事儿!苏云暗自咬牙。
花梨拉拉苏云的衣袖,低语道:“小姐,此地不宜久留,趁官兵未来,那伙蒙面贼也未发现我们之前,我们还须尽快离开吧?”
苏云毫不迟疑道:“不行,他们这是要劫狱,我必须去看看,决不能就让魏浩然这么溜了!你们在这里等我,人多了会被他们发现的!”
她蹑手蹑脚地摸到楼下,而后施力攀附上了房梁,正往那伙人慢慢靠近。只见关押魏浩然的那间黑牢的大门敞开着,门口守着几个蒙面歹徒,其他人显然已进入了大牢内。
黑牢中似乎传来争吵声。
突然,几声撕心裂肺凄厉无比的惨叫响彻整个牢房,听声音分明就是魏浩然的!
随后他的叫声一下子变得低沉,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闷闷地发不出声音。
紧接着黑牢中冲出几个人,随着守在门口的那伙人一起迅速回撤,却不见他们带出魏浩然来。
苏云顿觉不妙。
待蒙面人离开之后,苏云从房梁上翻身跃下,走到黑牢门口一看。
魏浩然口吐白沫歪着脖子吊在用刑的木架上,脖子上赫然缠着一根刑架上的铁链!那些人竟是要伪装成魏浩然畏罪自杀的样子!
苏云飞奔过去一探鼻息,太晚了,他已经闭气了!
熟料,背后猛然传来一股浓烈的杀气,苏云的心骤然紧缩,她火速转过头来,秀丽的眼眸中映照出一把寒光凌冽的黑剑,正朝她直逼而去。
就在这当口,花梨恰好赶过来,见一个蒙面人持剑欲向苏云的脖子砍去,她厉声呼喊:“小心背后!”
在听见花梨叫声的那一瞬间,蒙面人竟然迟疑了一下,手中的剑戛然而止停在半空。
苏云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在关键时刻突然住手,但她却是出手如电,袖中暗藏的匕首印着狱中幽暗火光,如一道霹雳一般划过。
蒙面人不知怎么的似乎愣了一下,他想要用剑来敌,却终是慢了一拍。好不容易旋身躲过,不过在森寒的银光过后,他耳边的几绺长发被一刀斩断,徐徐飘落到地上,竟有一种诡异的美。
两人乍一交手,皆发现对方的武功比自己想象的要高出许多,他们各自退后一步,冷冷地打量着对方。
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在蒙面人的身上,火光在夜风吹动下在他的面具上落下扑朔迷离的阴影。
那是一张令人望而生畏的面具,狰狞、恐怖、诡异,就像是将各种地狱恶鬼的丑恶模样拧在了一起才做了这张面具。
但是面具之下的那副躯体却是挺拔健硕,长身玉立。苏云隐隐觉得她一定是在哪里曾见过此人,可惜他带着面具,她一时难以猜透。
苏云的目光飞快地略了一眼对方,她看到那人握着剑的手,那只手白皙修长,肌肤紧致光滑,竟似个女子的手。但与此形成强烈发差的却是他手中的剑,那是一把如同黑铁一般粗硬拙朴的剑,看起来又旧又沉,剑身上甚至遍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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