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怎么考虑自己,考虑云海楼的计划一旦失败,会不会殃及所有人,这些都来不及。
在医院里第二次经历改头换面的手术,实在痛彻心扉。医生说他再也不可能恢复本来的面貌,新的这张脸不过只能有五六分像,甚至可能会有比较严重的后遗症,他也没有怎么后悔过。
多数时候他独处都会想起霍雍,反复翻检记忆,想要知道对方有没有哪怕一刻,对自己真正动心。数来数去,也没得出什么答案,只是独自纠缠,姿态一点也不潇洒,更谈不上体面。
所以他想来看看,真的只是想来看看,他既不知道霍雍究竟在不在,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然而命运在这一刻对他万分慷慨,他不仅见到了霍雍,霍雍也见到了他。
燕云知道自己的体态容貌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即使是对视的那一刻,他也没有料到霍雍真的会认出自己。
但他认出来了。
燕云瑟瑟发抖,不知道这出奇的厚待又会收取什么样的代价,可他也无法拒绝霍雍那一刻的要求。他吃完了饭,洗了澡,坐在沙发上,忐忑难安的等待着霍雍再次出现,然后他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霍雍把他搂在怀里,和他安静的躺在一起。
就好像中间的诸多波澜从未发生,只是燕云做了一场噩梦一样。他内心隐隐知道这种错觉不是真的,但仍然想要伸手去摸一摸霍雍的脸。
手伸了出来,又收回去,燕云忍住自己确认真相的渴望,重新转过身去,蜷成一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姿势,闭上眼睛。
现在的这一切都太好了,他不想尝试什么了。
霍雍在他背后睁开眼睛,收紧了手。燕云剧烈的一抖,于是就被发现了他是清醒的。落在腰上的手揽着他在床上轻易落入霍雍的怀抱。这时候香水的味道已经差不多完全销声匿迹,于是霍雍本来的味道就十分清晰,燕云闭着眼掩耳盗铃,像僵硬的木偶,任由霍雍把他翻过去。
随后霍雍翻身压在了他身上。
燕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他昨夜洗过澡,肌肤光滑匀净,形销骨立,所以摸起来十分令人怜惜,穿着霍雍的睡衣,躺在他的床上,像是被妥善收藏的娃娃,这幅乖顺到甚至都不躲避的模样,越发让他在朦胧晨光之中显得软糯好吃。
霍雍摩挲着他的脖颈和下巴,克制着自己的重量不会让燕云难以呼吸,随后想了想,顺应自己的冲动,含住了燕云的耳垂。
s-hi热,绵软的触感让燕云忍不住呜咽一声,他想要推开霍雍,可做起来却太难了,尤其霍雍仍然在追问他:“那时候你为什么要救我?”
原因燕云并非不知道,他心知肚明,但他无法开口,不知道什么东西梗在他胸口,让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霍雍的亲昵让他想哭,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委屈,却无法阻止霍雍搂着他的腰把他往上提,两人正面相贴,彼此摩擦,燕云意识到自己衣襟散开,却连遮哪里都不知道,委屈而可怜巴巴的搂着霍雍的脖颈,感觉到他反复抚摸自己的腰窝,一阵阵发抖。
这回就既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冷了。
霍雍似乎并不执着于答案,燕云浆糊一样甚至无法正常思考的脑子里甚至有直觉,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但就是要用这种问题来为难他。燕云暂时还不能分析出霍雍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只是觉得窘迫,扭过脸不肯看他。
这很像是闹脾气。燕云尚且没明白霍雍到底准备做到哪一步,只是无措的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任由霍雍托着他,脱掉了他的衣服。
燕云就这样光溜溜的躺在霍雍怀里,才意识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
霍雍现在大概是不用再出去了,逗弄他逗弄的身心愉悦,逼上来亲了亲他被自己咬出软红色的嘴唇,用戏弄的语气继续追问:“说说看,明明都分开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这问题的答案是同一个,因此燕云只能不吭声,他觉得霍雍有些过分,可又说不清楚过分在哪里,被逗弄得难堪,眼眶稍微有点s-hi意,霍雍就逼上来舔他的眼角:“好了,什么事都没有了,哭什么。”
燕云头一回被他当做孩子一样哄,觉得很不好意思,又觉得这举止似乎很甜蜜,于是也无暇反抗,反而和霍雍滚在了一起。
这种事他们做的不少,白昼黑夜和黄昏,但毕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接近了,燕云显得生涩,只好被霍雍搂在怀里从头抚摸到脚,又被抵在床头上亲吻。
这好像是在继续那天晚上他们没能做完的事。燕云想起霍雍是如何把他困在荡漾水果甜润香气的车里做那种事,就觉得羞耻而意犹未尽。他浑浑噩噩,不晓得为什么刚才满腔的沉重到了哪里去,只剩下紧紧拥抱霍雍,贴在他胸口的yù_wàng。
这一点也不正常,一沾上霍雍,他就像是失忆了一样,一点也不克制,一点也不坚固。
霍雍对于如何使其他人顺应自己的想法和安排,简直是有天赋,燕云简直是怕他,下意识求饶:“疼……”
其实那一点也不疼,只是黏糊糊,甜腻腻,软绵绵的,燕云情不自禁感到害怕,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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