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裙摆准备再来一跪拜拜他这个变脸比变天还快的师父。
“得得得。”念忘又变卦了。“我可没让你跪。”
深情以为师父想起以前说过的话。“师父你记起来啦。”
“乱七八糟,看见跪来跪去就烦。”
深情识相的不再出声,这世上就没有念忘忘记了还能再想起来的事。
山门外,后悔运诀自己的斩风剑帮助修工师傅将山下搬来的大大小小的石头运到山上。
修工师傅修过很多家别院,最欢喜来的还是念忘道长的宅府,因为每次都有他的徒弟帮忙运送石头,不用他们一块一块地搬,费力又费时。
后悔前脚踏进院里,后脚就发现了院子里不同寻常的混乱,他心觉不对,赶忙往里走寻找师父和深情,便忘了手里还运诀着斩风剑。
师父卧房门外躺着不省人事的桃花,后悔上前摸摸它的颈脉,发现它只是晕过去。抬脚跨过,念忘同蔚蓝,深情刚好出来。
看到后悔,念忘呼道:“修工师傅来了吗?”
“来了,在前院。”
念忘点头,瞥眼瞅见深情,沉思道:“后悔,一会儿深情要跟蔚公子下山,你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
下山?后悔隐约感知不简单,会不会这一下山就不回来了。
“不回来吗?”后悔问。
“下山了还回来干什么?当然是有多远走多远。”念忘的语气恨不得将深情赶得远远的,天涯海角最好别回来。
后悔心一沉,聚在手掌中心的灵气消散,他这一放手,运载着十几块石头的斩风受重力下沉,好死不死砸塌了一面墙。
轰隆犹如地震坍塌的声音传到念忘的耳朵,念忘顿觉不好,脚底生风赶到惨案现场,那眼前哪还有青瓦白墙?一柄剑身闪着幽蓝寒光的长剑肃立在一堆废墟之间,废墟上还升腾着妖娆婉转的灰土尘气。
念忘心房猛然一痛,他的围墙啊!原本只需要补一点的,现在如山水墨画的墙面整个都毁了。
都怪后悔做的好事!他那柄剑器于修者不值一提;但于凡夫俗物来说是千斤顶,砸入山崖,山崩石落;砸入平地,裂纹千里。
怎么说也身处六度,下手这么没轻没重。
念忘佝偻心疼的背影着实可怜,那种无济于事,覆水难收的无法挽回之感,实在说不出话安慰。
后悔对自己剑闯祸的事浑然不知,脑子里竟还想着深情要走的事。
“师父,深情要走是谁的主意?”
他这话算是戳在念忘心尖上了,看着念忘道长面色铁青,修工师傅个个禁言不敢说话,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低着头降低存在感。
念忘大声喝道:“我的主意怎么了?她这个杀千刀的,天天好事不做,坏事一个接一个,身上的魔气时不时跑出来作乱,现在有人带她找办法医治,我为何不同意?你看着这墙,这院子,她走了,我谢天谢地!”
后悔知道念忘对深情的态度不冷不热,但将其赶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师父这样做肯定有苦衷,也不可能只因为深情破坏院墙之事。
他看到蔚蓝站于深情一侧,面上无任何表情,深情傻愣愣地一旁看着,也不说话。
推测大半,蔚蓝此人绝不可能只是来求人办事的。
“师父,深情功力不深,跟着身边的蔚公子恐拖累别人。”
念忘见他自己的事不考虑,倒抓着别人的事不放就气,不开心道:“何必想那么多,深情我送给蔚公子了,她有什么事,蔚公子还不得伸手帮忙吗?”
后悔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只得硬生生地憋出了个“为何”。
念忘毫不客气道:“那有人上来找你吗?要是有,我也将你送给别人,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
念忘话说多了,嗓子疼,也乏了,转首往屋里头走,边走边留下一句话:“深情这小子要是想留一天也可以,明天一早再滚。”
后悔哑口无言,全程再没看蔚蓝一眼,深情想和他说话,他也扭头不见,唤回斩风,沿着曲幽径走了。
“嗯,你有话要说吗?”蔚蓝看着有心事的深情问。
深情回眸:“没有。”
“对不起。”蔚蓝觉得自己应该道歉。
“没关系,我总是要走的,我知道。”听不出委屈,听不出难过,就像用平淡地口气诉说我是谁一样。
深情挪步到桃花面前,这黑狗还毫无知觉的睡着呢。
她摸上了桃花的眼睛,似对着空气又似对着蔚蓝说:“桃花怕水,我给它洗澡的时候会蒙上它的眼睛,但是今天它甩头甩猛了,眼布掉下来,看见水,吓得到处乱窜。”
之前黑狗鼻子上飘着白布,浑身脏兮兮的样子浮现眼前,蔚蓝不自觉地笑出来。
深情:“然后我又不自觉的被魔气牵着鼻子走。”
蔚蓝弯下腰,在她耳后说:“我会找到办法治好你。”
“谢谢你,蔚公子。”
“我叫蔚蓝。”
……
晚上,夜幕降临,深情睡得正香却被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她幽幽从床上起来,揉着眼睛推开房门。
声音从前院传来,月下的树影间,萤萤灯火闪烁其隙,热闹的像过节。
到前院一看,深情傻眼了。师父大晚上不睡觉,不知从哪找出来一群吹锣打鼓的百姓,吹着曲,敲着锣。
念忘胸前戴着新郎迎亲时戴着的大红花,身边后悔也被拉上一起戴着大红花。
见深情来,念忘道长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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