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轻风环绕在耳边。
旁边几个女生也注意到广播了,一下子叽叽喳喳讨论开。
“哎~陆深谙啊,好久没听他广播啊,天哪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就是就是,人又帅又礼貌,学习也好,声音就跟有瘾一样,听着我就脸红。”
“哟~真受不了你,恶心。”
原来,这么多人认识他啊,陆深谙,好像就没有人不喜欢他。阮软低眉,眼盯着盘子,想笑笑不出来,只抿了抿嘴角。
“喂,我说。”萧章留意到她动静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你也不想想,现在学习这么忙,他广播为了什么?”
“哈?”阮软抬头看她,大眼睛里一片迷茫然后清晰,过了几秒钟耳尖慢慢红了起来,软趴趴地应了一句:“喔”
得,小媳妇儿样又出来了。
萧章不再和她说话,安心吃自己的饭。
喇叭响起来那首《贝加尔湖畔》
在我的怀里
在你的眼里
那里春风沉醉
那里绿草如茵
月光把爱恋
洒满了湖面
……
他的声音就在悠扬绵长的音乐里起来,和音乐融合带着无限的柔情,朗诵着文章。
慢慢的,阮软睁大的眼睛,嗓子里被堵住了哽咽不出声。四周似乎安静下来,喧闹的人流都消失不见。
只剩下陆深谙的声音,和她越来越重的呼吸。
她清楚的知道他念的,是她的那篇没有被印上去的作文。
那文章里的一字一句,被他用声音串起来,变成了七彩的线。带着细细的舒服的绒毛,从她耳朵里钻进身体里,在她的心上绕啊绕,一圈又一圈。
那里被裹得紧紧的,风雨都进不去,有堆小小的篝火,暖暖的,火焰跳跃着是张脸的样子。
陆深谙呀陆深谙。
☆、【r24】
萧章再抬头看阮软时,她眼睛已经红了。
黑色的眼宛如刚从森林深处逃出来的鹿,懵懂濡湿。想到什么一样,眯了眯眼,像看到了新的天空。
傻丫头。
吃完饭,阮软心情极好,嘴里一直和萧章说笑。
在小卖部买酸奶出来,想了想,又转身进去拿了一个面包和一罐牛奶。
出了小卖部没走几步,杜笙笙就迎面走过来。见到阮软忽然上前几步,一把握住她的手。
虽然平时阮软很好说话,班里不生不响的。但这会猛地被杜笙笙亲密的拉手,心里还是很抵触的。
她抬眼笑了笑,不留痕迹地把手抽出来,扭脸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萧章:“好重,你帮我拿会儿。”
说着对萧章眨了眨眼。
她心里怎么想萧章也晓得,别看小妮子平时软声软气的,其实和陆深谙一个德性,对人总是有些疏离的。
本来和那个杜笙笙就没那么熟,她突然过来抓她的手,萧章就想发作。小妮子肯定知道,怕自己惹事不好,故意给自己使眼色。
杜笙笙咬着嘴唇一副要哭的表情预言又止的样子。
阮软晓得她肯定有什么话要说,就和萧章打招呼:“你先帮我把东西拿教室去,我一会回去。”
萧章漂亮的眼睛在杜笙笙身上滴溜溜转了两圈,一甩头发挥挥手走了。
杜笙笙不安地缴着裙摆,抬眼很是恳切地和她开口:“对不起啊,阮软,作文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你能不能不要怪我……”话没说完,她抬起手捂住了眼睛。
路上走的人有点多,她们两个又没有刻意避开,免不了有人回头指指点点的。
阮软心里觉得有些奇怪,那件事她觉得明显就是个意外,也怪不了杜笙笙什么。她突然这么难过地给自己道歉,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只好伸手摸出纸巾抽给杜笙笙一张:“别哭了,没事的。”
杜笙笙抬头起来看她,面脸泪痕看起来分外委屈小声说了一句:“真的吗?”
阮软递纸的手一直伸着,平视她的眼睛低声道:“是的。”
杜笙笙这才把纸巾接过来,随意擦了擦脸,然后仰起头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那我们能不能做朋友啊?”
朋友?阮软眉头一皱,她不觉得自己可以和杜笙笙做朋友,毕竟朋友是顺其自然相互吸引的,像她和萧章。
更何况,她频繁的转学其实不太会和人相处,也不太愿意别人太靠近她。可能,她想保护自己。
杜笙笙见阮软脸色不好,眼眶又红了,抽泣:“你还是没原谅我是吗?”
……
这是什么逻辑,可能有些人就是想要和所有人成为朋友吧。
正午的太阳有些热,杜笙笙在路上哭得实在不好看。
阮软心里叹了口气出声:“你别哭了,我原谅你了,我们是朋友。”
得到了肯定答案,杜笙笙一脸惊喜地抬头,抿了抿嘴角笑出来,拉着阮软的胳膊往教室走:“太好了~阮软。”
阮软身体有些僵,想抽手,动作又不敢太大,用了点力没抽出来。杜笙笙恍然没觉得一般,笑得灿烂和她说着话。
两人走回教室,萧章正支着脑袋吃棒棒糖,见她们挽在一起皱了皱眉头。
阮软终于把手拿回来了,往自己的座位上走。
回了位置,萧章叼着棒棒糖撞了撞她手肘:“怎么回事?”
阮软伸手摸了摸鼻子,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
萧章把棒棒糖拿出来教训她:“你丫就是傻的,你看着吧,那女的不作妖,算姐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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