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问吗?”
“什么?”
“谁看不起你?”
孟冬初愣了几秒,冷笑了一下:“……呵,所有人吧。”
“我竟然想不到是这个答案。”杨寒笑了,笑中竟然带着点温暖。
“那你觉得是什么?”孟冬初却回头来笑着看他。
“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个答案。”
“大家都知道的,怎么还是对的。”
“所以孟少知道的,才是真的?”
“我相信的,对我来说就是真的……”
“……”
两人骑着马,在林中小道上缓行,阳光正好,林中静谧,两人随口说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孟冬初觉得每次跟杨寒聊天,都似乎是那么的自然而然,不足够亲近,也不疏远,恰恰是孟冬初觉得,最安心的那个距离。这个杨寒,倒是有点意思。
第17章 第十七 演出
第二天有一场需要特殊化妆的戏,孟冬初一大早就起来,从y城往剧组赶。起来就到剧组梳化,娴姐突然接了个电话,然后说:“好的,小孟今天全天的戏,你们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对对对,低调是吗,放心,我会处理。”
然后她开始啊啊大叫,手舞足蹈。
“你没事吧。”孟冬初今天要化一个特别丑陋的受伤妆,脸上要表现骁勇作战时留下的痕迹,青青紫紫,还要有结痂的伤疤什么的,已经画得脸根本不能动。“你跟我炫耀你脸部肌r_ou_能动是吗?”
“你昨天跟杨少玩得很开心吗?”娴姐说,“他助理说杨少今天想来探班。”
“所以你没问我就替我答应了?霸气。”孟冬初不无嘲讽地竖起大拇指,脸不能动,只能动手。
“你们昨天去干什么了啊?”娴姐无视他的调皮,说,“有照片不,我看我能不能出篇报道,连着今天的,嘿嘿,多少人想写他的新闻都没得写。”
“请你认清楚你带的演员的x_ing别。”孟冬初说完觉得这句话怪怪的,又不能做表情。“再说,我今天的脸长这样,能见人吗,你是猴子请来黑我的吧。”
“哎,化妆姐姐,不好意思吼,这个,今天有人要来探班,你可不可以手下留情一点……好啦,好啦……不要再抹灰了。”
孟冬初看她那副样子,脸不能动,两眼却都带着笑。
今天脸上这道疤,以后也会有,据说是后期为了剧情冲突加上去的情节,他在战场上受了伤,战败了,不愿见女主,而男主就是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
杨寒来的时候,孟冬初正拍到一场在尸体堆和血泊中爬行的戏。娴姐看到杨寒带着助理和一股肃杀之气悄无声息地来了,简直有想掐死编剧的心。
杨寒说要低调,没有通知任何人,一会儿就走。
孟冬初却浑然不觉。
他已经是沙场上那位骁勇善战的少年将军,白袍银甲早已残破,浑身是血和伤口,英俊和从容都不复存在,他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看着这支因为主帅判断失误而误入敌人埋伏的军队,眼神中满是绝望和刻骨痛苦,这些人都是他的亲兵,都还是少年还是孩子,却这样遗尸在这片陌生的峡谷,家乡万里,再也回不去了。他捂着胸口的伤,腿被刀砍伤,早已不能走,他就用双手艰难爬行,不管是石子还是兵刃或是尸体阻挡,他都不管不顾,他用力的双手,满面的的泪,和忍痛的狰狞,和求生的坚忍都让再场的人十分触动。
杨寒静静地看着这个已经面目全非的孟东初,突然觉得这个人或许是真的擅长演戏的。
“卡,再来一条。孟东初,记住了,你在演的是一个铁血的将军。不是少爷!”导演用扩音器喊道。
“这样还不行吗?”杨寒身边的助理小声说。
孟东初不说话,站起来退回到之前的位置,再来一遍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如果刚刚是绝望痛苦为主,这一遍则是坚毅,他用手摸了摸士兵的脸,表达对士兵的哀思,环顾四周,抬眼满目悲凉,目光却拧出一种神采来,是仇恨。然后艰难爬行,通过手指的力度,表达他行动的艰难和他的决心。镜头中可以看到他的手被地上的石子划破了,他不在意。
“卡,休息一下,我们再来一次。”
杨寒已经被孟冬初的表演惊艳了,两遍,两种完全不同的理解,同样那么到位。而导演竟然还要再来。杨寒听到导演叫来了副导说:“刚才孟冬初加的那个抚摸士兵的动作很好,这样,你找一个群演演出那种死不瞑目的状态,我跟孟冬初说说。”说着走上前去找孟冬初。
孟冬初没有看到杨寒,拖着一身血泥和中的箭,十分搞笑地就走过去和导演说话。
杨寒看到他按着自己手指刚刚受伤的地方。导演似乎也在问这件事,孟冬初抬起手摇摇头,似乎表示问题。有人上来又给他的伤口处理了一下,然后有开始了。
杨寒突然觉得自己心中不知为何有了些怒意。
第三遍,孟冬初演出了将死不瞑目的士兵用手轻柔地合上眼的桥段,继而演出悲凉和仇恨,在爬行的过程中,他又加了动作,爬到一半,他低头呜咽了一声,抬头已是满眼泪水,却正好没有落下。继而又低头继续爬。满腹的悲伤,却只有一刻脆弱,似乎他真是那么一个少年将军。
杨寒看着他手指受伤的地方,不断按过地上的泥土和石子,莫名地觉得有些心痛。
“卡,过了,孟冬初你休息吧。唐蘅,准备你的了。”
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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