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还是像以前那么漂亮。
苏黯被两个人围看着,有点不好意思,回过头,抓了抓顾曳的袖口,低声道。
“姑姑,姑父……给你们介绍个人……”
她眼睫垂着,脸有点红。
难说是熟人还是新人,但认识总归是要重新认识的。
顾曳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地弯下了腰,举止端正,“叔叔阿姨好,我叫顾曳。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还请家里人多多关照。”他以前上学的时候送过苏黯,路过楼下,跟她姑姑和姑父也有过几面之缘,所以再见到,也不算陌生。
苏黯嘴角噙着笑,挑了挑眉,小声嘟囔。
“谁跟你是一家人?”
姑父耳朵尖,不等顾曳回话,率先开口,“呦……自己带回来的人,自己还不认呢?”
“……”
顾曳用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苏黯脸颊涨得通红,“自家人怎么能帮外人说话呢?”
“啧啧……”姑姑是个明白人,她瞧她一直拽着对方的袖口,扯皱了那小子也不吭声,便跟着姑父打趣道,“自家人也没有拽着外人不放的道理啊……”
“……”
苏黯赧颜。
松了手,将顾曳推了出去。
“你们聊吧。”
刚一回家,谁都不向着她。两双眼睛就巴巴地望着她身后的人,都快望出个大窟窿来了。
顾曳笑了,“小黯有点冷,还是先回家再聊吧。”
姑姑跟姑父连连点头,带人上车,“是是,火车站人多,这里也不是个能说话的地方。”
地级城市,虽然不比帝都繁华,却胜在人少车少,空气清新。
道路上车流飞快,道路两旁的隔离带里高擎着硬玉翡翠般的碧绿巨伞,树干无节,高大魁梧。这些青桐便代表着这座城市的灵魂,气势昂扬,虽然已经是秋天,但老家一片绿意盎然,并不似帝都的秋意那么浓郁沉重,压得人透不过气。
到底还是家里好。
中国人的本性,落叶归根。
“小顾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一进门,姑父给顾曳倒了杯茶。新摘的碧螺春,洞庭特产。
苏黯还站在门口换鞋,她看了顾曳一眼,顾曳从茶几上端起了茶杯,轻抿了一口,热气腾腾。
“医生。”
干脆的回答简洁利落,苏黯略略颔首。
她心忖顾曳的外形条件本来就好,工作一说出来,更是精英中的精英,这样的条件放在老家,应该也没人能挑出来毛病。
姑姑让她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苏黯这才想起来顾曳的衣服还在自己身上。她点了点头,刚褪下一个袖口,却听得客厅里又是一道沉声。
“家里几口人,父母都是做什么的呢?”
“……”
脱衣服的动作微微一滞,苏黯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那个高大身形,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
——江家的那些大风大浪从脑海中呼啸而过。
千万不能实话实说。
房间里静默了片刻,顾曳用眼角余光扫她一眼。不消问,他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想法。
“我父母早逝,没有兄弟,家里就我一个人。”
放下茶杯,顾曳面色平静,眼底里却略带笑意。
这句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他姑且跟她心照不宣了。
苏黯不动声色,姑父面色一沉,略带感慨。“啊……这样啊……那你跟小黯的情况……也差不多啊。”
苏黯也是父母早逝,独生子女。
“但小黯你还有我们呢!”转过头,姑父瞬间扬声。
苏黯转了转眼睛,连忙答应,她还没从刚才的余悸中缓过来神,反应难免迟些。
有句话叫做贼心虚,她虽然不是主谋,却是十足十的帮凶,坦白说就算刚才顾曳不撒谎骗她姑父,她也准备找话将这个问题掩过去的。很多话……不能说,也说不得。
于人于己都方便。
善意的谎言,不算骗。
姑姑站在衣架底下,倒是将苏黯的神情看了个清楚,她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身体康健,耳聪目明,警醒得很。
她瞧着苏黯和顾曳隔着三五米的距离,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就心知这事没那么简单。
她开口又催了催苏黯,好半天一件外套才递了过来。
一件剪裁精良的西装挂在衣架上,色泽饱满,纹路清晰。
衣摆处被压出来一个褶,她拿水壶喷了喷,细密的水珠沾在衣料上,颗颗晶莹,纹丝不动。略带薄茧的手指轻轻一抻,水珠顺着衣角的弧度便坠到了地上,没有成股,自然无痕。
这是好衣服。她放下水壶,又用手背捋了捋,将上头的褶皱细细地压平,拿捏着力度,动作轻而又轻,小心再小心。
“小黯,你以后穿衣服小心着点。”
男人高大,坐不到这儿,这就是她刚在车上的时候压出来的。
家里是做服装生意的,超细羊毛与羊绒和真丝混纺的触感不会作假,低支数的梭织精纺工艺更是难得一见,她上手一摸,就知道价格不菲。这不是在国内能买到的东西,也不是那些小年轻搞的海外代购能淘来的烂大街货,高定的西装,很有可能市面上就这一件。
苏黯还提心吊胆地盯着客厅里的两个人。
翻出拖鞋,支吾了两声,也没往心里去。
姑姑倒是在心里头犯起了嘀咕——你说她一个做广告的,是怎么认识了一个外科医生?按理说她们家苏黯条件不差,可到底年纪不小了,两个人是工作上结识的?可广告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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