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医院的,工作之外,这来来回回也很辛苦了。”
没有衣料的阻隔,这样肌肤相亲的体贴拥抱,才最真实。
现在是晚上七八点钟,透过舷窗还能听到窗外海鸥的鸣叫声,一阵一阵,还有海浪的翻腾。
“船上有厨房吧?我做鱼汤给你喝?”
苏黯突然抬起头,眸眼一阵闪亮。
顾曳看着她眼里的雀跃,也跟着笑了,伸手将她挡在侧脸的发丝捋到了耳后,“好啊,你想做什么……都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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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时节,北纬30度附近,还未有七月流火的迹象。
十六层高的顶级游轮在东海海域上一往无前,层层甲板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亚洲的游客,夜里光华正好,浅色的云雾遮蔽了星芒,青白的半月独享着寂静孤索的一片深蓝,孤芳自赏。怡然,恬淡。
狭窄的空间里温度渐渐升高,一个纤细的身影围着冒热气的汤锅,忙来忙去。
“你离我远一点。”
苏黯想放盐,可是身后有一道阴影遮蔽了灯光,她都看不清楚分量了。
“哦。”
双腿往后象征性地撤了半米,顾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受伤的手,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哪里又出了问题。
紧挨着甲板设置的半开放式厨房,平日里便被游轮管理者用于私人租赁。除了做菜的空间,便只有一张简单的木桌,四把椅子,桌子只有一根撑柱,粗壮的根基被钉死在地板上,以防震颤倾斜。
一锅新鲜的鱼汤出锅,丝绸般滑嫩的白色汤底点缀着几抹黄绿的茶叶,水手的香菜不肯借苏黯,弥补颜色欠缺,她只能拿茶叶充数。
拿白毛巾擦了擦锅沿上溅出来的一点汤汁,苏黯小心地端起汤锅,又小心地放到桌子上。
稍不注意,锅里蒸腾的热气喷到了手背上一点,刚做好的汤,还是有点烫啊。她无意识地皱了皱眉头,转身又去拿毛巾,垫在手里,把锅盖掀了开,打算散散温度。
“疼不疼?伤口有没有事?流没流血?”
一个转身的距离,两米都不到,顾曳跟在她身后,连连追问。
他是放不下她手心里的伤口。
“没事……你安安心心地坐下,等着吃饭好不好?”
明明某些人下午逞强,大出血,脸都虚得没有血色了。他竟然还有心情来惦记她?
他知不知道她刚才为了找换洗的衣服出门,打开了房间主灯。而当灯光照亮地板的那一秒,当她看见那一地染血的床单和被罩时,她那一瞬间的心速提高了多少倍啊。
血流成河的场面她是第一次见识过了。
心悸到不能自主的感觉她也真的是生平第一次体验到了。
好在她之前没有顺他的意,要不然,某些人现在估计就要躺在地上被输血急救了。“屡教不改,还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的身体,亏你还是个外科医生。”
好话再难听也还是好话。
顾曳被她说着,也不生气,十分听话地坐到了椅子上。他抬起未受伤的手扇了扇鱼汤的热气,一股香气涌来,暖心暖胃。
“嗯……味道不错。”
看他一脸的满足,苏黯忍了半天,到底还是愉悦地弯了弯嘴角。
“嘁……”
某些人就是认错态度好,心宽体胖,什么事都不跟她计较。
苏黯把汤勺递到他手里,转身又往门外招呼了两声,“毕医生如果不嫌弃,也来尝尝我做的花鲢鱼汤吧?”
两三米外,毕超就站在甲板边上,茕茕孑立,一手端着杯冷咖啡,嘴里啃着个黑面包。
夜里的海面一望无际,漆黑一片,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就是想着顾曳和苏黯身上都受了伤,他离老大近点,万一船上再出个什么风吹草动,他也能随时跟他们有个照应。
“不用了,嫂子,你们吃吧,我有面包。”
毕超勉强地挤了个笑脸,他上次喝的开心,结果差点被老大赶出了门。
老大跟高岚说过什么来着——想活命就离苏黯远一点。
他想活命。
“欧——欧——”
一只海鸥正好落在围栏上,嗓音高亢嘹亮。它趁毕超转身说话的功夫,顺势叼了一块他手里的面包,啄来啄去,吃得开心。
毕超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转过脸,握住拳头,强颜欢笑。
“……”
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呢。
“咳……”苏黯看准情形,碰了碰顾曳。
顾曳刚举起汤勺,被她这一下碰洒了半勺汤。抿抿嘴,他转而拿起了筷子,不大高兴地说,“我没说不让他进来。”
“这是你说的哦。”苏黯跟他确认了一下,转身就去找毕超,“听见了吧,你们老大都发话了,进来吃饭吧。”
“哎哎哎……可是可是……”
好商量歹商量都不行,苏黯最后是硬把毕超拖进餐厅里的。她站在中间舀汤,看着坐在一张桌子上的两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活像两个刚闹了别扭的小学生。
唉……明明都是奔三的人了,这闹的是哪一出啊。
怎么男人都是这么幼稚的吗?
还是她认识的都是极品,幼稚到极点了。
“这是你那屋的房卡,我在西装裤子里找到的。”顾曳往桌子上一扔,动作还算轻缓。
“咳咳咳……”
毕超正在闷头喝汤,听见顾曳说话,一口就呛住了。
舀汤的手一滞,苏黯觑了毕超一眼——这个毕医生也是,遇上别人倒没有这个反应,偏偏就只要顾曳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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