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太后顿时哭笑不得:“敢情你今儿进宫,是为了一个侍女请命来了?”
“倒也不是”,棋归抓抓头,笑道,“但那侍女之前是随我们家将军攻齐的,也算是个人才,臣妾惜她的本事,觉得这么处置了怪可惜的。”
苏太贵妃冷冷地道:“再怎么有本事,也是个侍女,怎么敢冲撞了人家公主?”
棋归讪笑,道:“臣妾这不是……也就是进宫求个情嘛,若是不成,便罢了吧。”
燕太后被她气乐了,道:“就你会耍宝,什么叫不行就算了?人被关押着,本来说杖死的。既然你来了,本宫自然该给你一个颜面,你快去瞧瞧打死了没有,没有就领回去吧。”
棋归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但是面上没敢露,还带着笑给太后和太贵妃行了个礼,才慢悠悠地晃荡出去了。
太贵妃看她走了出去,低声问太后:“娘娘?”
燕太后淡淡地道:“其实你说得对,都说老十功高盖主,怎么专横跋扈,可是朝廷上争一争就算了,他们家的人也没怎么仗势欺人。这赵棋归从来也很少进宫,甚至很少出门,也没求着咱们什么。不过是一个侍女,顺水人情,给了就给了吧。”
苏太贵妃道;“是啊,她是个有分寸的人。”
太后斜睨了她一眼,笑道:“看起来,你倒是对她的印象不错?怎么,不怪小十抓了你娘家侄子了?”
闻言,太贵妃苦笑,道:“自家事自家知,臣妾那些个娘家侄子侄女,就没有一个是成气候的。教训教训也好。”
棋归出了紫宸宫,先是加急了脚步,然后就变成了一路狂奔。
百合吃了一惊:“公主?”
棋归心里着急,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何况璞玉要死了,还有谁能制得住齐凤鸣?
因璞玉是被太后收押,是关在宫里的冷华院,棋归跑到那儿已经出了一身汗。没进门就已经听到“啪啪”的杖责声,璞玉倒是硬气,一声没哼。
太后身边的一个小太监一直跟着她们,此时气也喘不匀,被棋归一下推了上去,连忙道:“住手!住手!”
几个人就停下手来。
“太后娘娘懿旨,复侯府侍女璞玉,冲撞贵使,杖责略施小惩,现由棋归公主带回府中管教。”
行刑的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道:“是,谢太后娘娘恩典。”
棋归看璞玉已经乌发覆面,头也抬不起来,腰背上都是血迹,也不知道她没吭声是昏过去了还是已经打死了,心里七上八下。听行刑太监松了口,连忙和百合亲自上前去查看。
她捧起璞玉的头:“璞玉?”
试了试鼻息,还好,还有气。
璞玉费力地睁开双眼,看到是棋归,苦笑了一声,道:“我,没死……”
棋归看她一个女孩子,遭了这么大的罪,也有些心酸,道:“对,没死,你别急,我这就带你回去。”
百合低声道:“公主,璞玉这样怕是不适合移动,不如找个屋子先安置下,包扎过了,再去弄一顶轿子来抬出去吧。”
可是这深宫之中,哪里有这么便宜!
棋归纠结再三,道:“先去弄一顶轿子来,就说是我崴了脚。快去!”
璞玉的脑袋重重地垂到了她手上,低声说了一个名字:“李,宛……”
她的声音,曲折又低沉,好像包含恨意,又非常无奈。尾音落下,似乎又让人觉得是在哀求。
这是一个女孩子,在悲痛无助的时刻,悲切地呼唤自己情郎的名字的声音。
棋归听得心头猛一震,不可置信。
李宛?
轿子很快就抬了来,棋归自己坐了上去,让璞玉趴在自己脚下,并把座位上的小枕头也拿下去给她垫着腰腹。
璞玉浑浑噩噩,满身大汗,狼狈不堪。只有双手依旧青葱玉白,彰显出她其实是一位韶华正好的女子。初时还有些清醒,后来整个人都没了精神,一路都在念叨着那个名字。
李宛。李宛李宛李宛。
棋归听着,突然想起李宛曾经说过,有心的人,注定是要输的。
而李宛,就是个没有心的人,所以他立于不败之地。
听着璞玉一声一声似乎带着缠绵意味的呼唤,棋归突然觉得想要落泪。
略一沉吟,棋归把人抬回了复侯爵府,不妨撞见齐凤鸣正在府上,和燕君铭在客厅喝茶闲扯淡。
刘芳匆匆忙忙迎了出来,低声道:“侯爷听说您来了,也急着想抽身,无奈那齐国公主难缠的很,似乎是想借着这次的事情,搬进复侯府来。我们侯爷也没有和女人打过交道,方寸大乱。”
棋归和璞玉虽说不上感情多好,甚至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是相见不如不见,可是好歹也是自己这边的人。尤其是听她叫了李宛的名字,棋归就更这么觉得了。眼看着她被人打成这样,罪魁祸首还敢上门,她顿时就火起。
走了一半,她道:“刘芳你带璞玉去治伤。”
百合一怔,道:“公主?”
“老娘就去会会这个齐凤鸣!”
百合连忙拦住她,道:“公主,不可莽撞,要知道这齐凤鸣是用蛊之人,没有璞玉在,怕是公主要吃亏。”
“有什么好怕的,我和你一起去!”
此时已经夜幕降临,朦胧中走出一个修长瘦削的人影来,正是李宛。
棋归私心里松了一口气,道:“好,你跟我一起去。”
李宛自然不会蛊术。可是他学识渊博,会的东西实在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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