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只是,后来怀了弦歌儿,楚太师心善慈悲,将军这才得以收锦娘入房。那会子,夫人还没有怀上大小姐,心下自然容不下锦娘。二人明争暗斗,太师府可是闹腾了好一会儿呢。”
“这样说来,弦歌应该比我年长才是呀。”江瑶不解。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但那日,夫人与白夫人一同出游,受了惊,二人同时早产,故大小姐出生要比弦歌早一些时间。”黄嬷嬷解释道,“其实也早不了太多,算是同一天出生的。”
“什么?我和她也是同一天出生?”江瑶惊讶道。
楚弦歌亦目瞪口呆:“妈妈,我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
“那日所发生的事情,太过巧合。大小姐与白公子同时出生,已经是一件大事。后来大公子又不幸夭折,举家服丧,接着又是裴将军以及白府众人一同跟随骠骑将军离京远赴边塞。一连几个月诸事不断,太师府上下忙忙碌碌,以至于所有人——甚至于一直针对锦娘的夫人,都没有注意到弦歌儿的出生。故,老婆子也没有提起。”
黄嬷嬷遥想当年的情形,不由唏嘘道:“再后来,锦娘过世,除了婆子我以外,便再无人知晓弦歌儿的出生了。”
“难怪我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楚弦歌的小脸又拉了下来,“果然,一个庶出的小姐,是没有人在乎的。”
“等等,”江瑶来不及理会楚弦歌的悲叹,“你刚才说的大公子又是怎么一会事?”
“大公子是楚夫人的孩子,与您一胎所出。”黄嬷嬷道,“只可惜,他刚从娘胎里出来没多久,便夭折了。”
“哦……”虽说是楚清月的兄弟,但江瑶听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三人都沉默着,各自揣着不同的心事。
……
又过半月,始议小礼。白府一箱一箱地将聘礼往太师府搬,太师府也正筹备着回礼。楚夫人从早到晚频繁出入账房,忙得焦头烂额。或许也正是因为楚夫人近月来太忙的缘故,竟无暇管制楚氏姊妹的日渐亲密——若放在以前,楚夫人是断断不会允许楚弦歌踏入东厢房一步的。
楚弦歌素日来因为嫡庶的缘故,对楚清月颇有不满。但自此事之后,待楚清月竟如对待亲姐姐一般。恐怕也是因为有了孩子的缘故,她的性情愈发的温顺起来,也极少整日哭嚎落泪。
江瑶渐渐适应了太师府的生活,很多时候,若不是听见腰间银铃的“叮叮”响,她几乎都要忘记了自己原本属于的那个世界。
那天在窄巷看见的独孤楝再也没有出现过,含笑在的时候她便曾暗自派其去打探,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描述的不够准确,还是含笑办事不利,仍是没有此人的消息。一来二去,江瑶也就渐渐放弃了。
这一日,正值午后。楚弦歌刚刚离开,便听见云烟说夫人有请。江瑶满腹疑惑,带着面具随着婢子来到了大堂,却见楚夫人正笑脸盈盈地和另一位贵妇谈话。
楚夫人身着一袭黄色褙子,又在臂弯间披了一条大红色的绸缎,身上挂满琳琅珠宝,不免显得有些过于贵气。而一旁的那位夫人却素衣素裙,头上带着翡翠色的玉钗,贵而不俗。
“清月儿,快过来拜见白夫人。”楚夫人喜上眉梢,看起来格外高兴,“再过一阵子,等你和若离的婚事办了,就该叫‘妈’了……”
江瑶上前躬身道:“清月给两位夫人请安。”
“恩,好……真是个乖孩子。”白夫人和蔼可亲地点点头,“哎呀,一晃也过去这么些年了,孩子们都长大了。”
“可不是嘛,你家若离真真的算是一表人才啊!甭说清月,连我看了都很是喜欢呢!”楚夫人夸道,“若我家那个也能活这么大岁数,要我说,可不会比若离差!”
楚夫人倒是很看得开,提起早夭的儿子,神色并没有一丝半点儿的忧虑。
“这个我信!”白夫人拍案道,“我夫君就一猛夫,若离也随他,做事情毛毛躁躁的,没个样子!裴将军就不同了,能文能武,想当年他的《白杨赋》传遍开封的时候,我也曾暗地里想要嫁给他呢!谁曾想便宜了你。”
白夫人故作不服气,眉眼却带着笑意。
江瑶在一旁听着两位夫人的谈话,深深地感觉到了此二人之间深厚的感情。
“两位夫人关系真好,清月很是羡慕呢。”
楚夫人笑道:“我和她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嫁人一块儿嫁,连生孩子都同一天生,也不知道是谁在学谁。关系能不密切嘛?”
说着,两位夫人齐齐笑了起来。
江瑶只得陪笑着,道:“母亲与白夫人多年未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清月在此处不免碍眼,就先退下了。”说完,江瑶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欲转身离开。
“哎,先别急着走。”楚夫人拦道,她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把面具摘下来,让白夫人好好看看你。”
江瑶呆了呆。对外带着面具,这是楚夫人订的规矩,目的就是希望能遮住自己丑陋的容颜,以防被外人嘲笑,失了太师府的面子。这个规定一出,以至于整个开封府,至今竟没有几个人真正看过楚清月的脸。白府一家很早就搬离了开封,更是没有一睹真容的机会了。
此刻,楚夫人如此要求,难道不怕白夫人反悔?
这样一想,江瑶竟有些迟疑。
“清月儿,怎么了?没听清为娘所言么?”楚夫人起身,走到江瑶的面前,道,“日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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