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那家的。
“问你话呢,你叫什么名字?”
白桥执着地不说话,那公子板着脸盯了他半天,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坚持,向着正院的方向走去了。
他自然是有夹袄的,只是那夹袄一发下来,就被他当了,钱用来孝敬其他年长的仆役了。
再见到那个公子哥,是半年后。白桥汗流浃背地拿着竹竿在黏树上的知了,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般。
“怎么你又是一个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白桥慌乱地回过头,看到一身碧绿色绸缎长袍的少年,手里拿了一卷书,正含笑看着他。
白桥有些不知所措地站着,少年的眼睛落在他手里的竹竿上,道:“别黏了,去树荫下歇会吧,日头正毒呢。”
白桥道:“管家吩咐了,要把这几棵树的知了都黏下来,不然不许吃饭的。”
“原来你会说话。”少年若有所思地嘀咕了句,“你说的是午饭还是晚饭?都这个时辰了,你不会还没吃午饭吧?”
白桥低着头不说话,少年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待要说什么时,就听不远处一个少女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不是说要去找我爹吗?怎么在这和一个小厮说话?”林小姐嘟着嘴,面带不虞道。只是因为她还年轻,这点不虞之色显得像是在撒娇一般,和日后白桥见惯了的□□脸还挺不一样。
“这是前院,你不该来。”少年淡淡道。
“我就知道,你又骗我。你就是不想见我。”林小姐跺了跺脚,转身跑了。
白桥看着林小姐跑远了的背影,嘴巴微微张开了,显得人更傻了。
记得白瞿远让他去约林氏时,白桥问过:“您怎么知道她会来?”
白瞿远看着院墙,平静道:“她会来,她从十四岁时,就开始喜欢我了。”
林氏和十四岁时的容貌差得并不多,只是眼神再不复那时的灵动和鲜活,所以白桥第一眼看到她时,便认了出来。
白桥的目光慢慢落到少年的身上,白瞿远和十四岁的时候,容貌差得可真是太多了,他见了两次,竟都没能认出来。
他上辈子什么时候见过白瞿远那样笑过,和煦得如同春日阳光,一点阴郁之色都没有。
白瞿远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般,问白桥道:“是不是他们欺负你年纪小?每次活都推给你一个人干?”
白桥低头道:“不是。”
白瞿远便叹了口气,握着书卷走了。
几日后,一个婆子在外院摔了一跤,一旁路过的白桥过去扶了一把,就被抓着认了个干娘。那婆子是白瞿远的奶娘,家里人都死没了后,精神就有些不正常了,自然不能再继续待在白瞿远屋里。
白瞿远让那婆子去了花园管随便养养就能活的爬山虎,没事喊她去自己院子里说话,就是怕别人以为婆子失宠了作践她。现在婆子认了白桥为干儿子,俩人互相都有了一个依靠,在府里就算过得不会更好,也不会更差了。
白桥打听清楚婆子的来历后,满脸黑线地想着,白瞿远照顾人的法子真是一成不变,除了认干亲就是认干亲。
婆子没事就来寻白桥说话,絮絮叨叨说着白瞿远的各种琐事。上辈子白桥到了白瞿远身边时,婆子早就已经不晓得被大老爷发卖到哪里去了,她这样稀里糊涂,出了府就是死路一条。
婆子嘴里说着的白瞿远,就好像一个飘在天上的影子,白桥怎么也无法把那个白瞿远和他记忆里的白瞿远对应上。
上辈子他刚到白瞿远身边,白瞿远不是疯疯癫癫就是哭哭啼啼,要么就在被窝里跟个死人一样挺尸。白桥和他也没啥交流,常常抱着膝盖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天,院子一天一天的荒芜起来,安静得跟坟墓一样。
有一天白瞿远突然就开了窍般,指使白桥去打水过来,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干净净。然后白桥的清闲日子就一去不回了,天天被指使着爬到墙头上,偷听外面偶尔路过的人的交谈。晚上还要翻墙出去听墙角,或者偷些吃的东西回来。
林氏入门后,白瞿远开始用炭条在破布上写文绉绉的情诗让白桥趁着夜色从窗户缝里塞进林氏的屋里,几次后林氏就倒到了白瞿远的阵营里。她是医学世家出身,学了十几年医术,第一次用却是用来害人。
遭逢巨变前的白瞿远,白桥没有见过,只是常听身边的人说,他是如何的出息,就如同天上的文曲星下凡。白桥一直都当那些人在吹牛,那帮人连白瞿远身边的贴身小厮书晏的鞋底都摸不到,所说的有关白瞿远的一切都是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消息转了好几道口,母猪都能变成貂蝉。
到了白瞿远身边,一直到白瞿远开始励精图治勾搭继母后,白桥才多少见到了些传说中的高贵气质和横溢才华。白瞿远人不人鬼不鬼的时候和街口躺在地上晒太阳的乞丐没什么区别,一洗干净梳好头,立时就变了个样,真的就好像天上下凡的神仙似的,不过也是个一点人气都没有的神仙。
等到白瞿远从院子里出来,大老爷中风瘫痪在床上,白桥跟着成了府里最有脸面的奴才。只是他知道,自己的才干并没有因为地位的上升而多出多少。白瞿远抬举他,也只是因为他的忠心,因为白瞿远除了他,再也无法信任任何人。
而白瞿远,之前被亲爹亲娘算计蒙蔽得那么惨,后来形势逆转柳暗花明,也不是因为他之前愚蠢后来精明了。当一个人够狠够
喜欢九世之炮灰反派抱团记请大家收藏:(m.baiduxs.cc),百度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