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滞了一会儿,才回神赶紧喊人进来收拾一个乾淨的地方当做产房,紧接著又让人去请太医和稳婆来。
只是两个大男人,哪裡知道女人家生孩子要怎麽做,吩咐完后,只能焦急的等在一旁,什麽忙也帮不上。
幸好被当做人质的家眷,有许多都是生过孩子的夫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帮忙指挥下人烧热水、准备乾淨布匹等等,一下子便将指挥权给接了过去。
胡靖惟身上带著伤,却半点也不肯将抱许樱儿进产房这件事假手他人,即使这一路伤口又崩裂开来,胸前的血痕又开始扩大,他抱著她的手却没有半点摇晃,更不在意她身上臭得让人忍不住掩鼻的味道,以及披头散髮的模样。
产房就近安排在齐太后寝宫裡的一个厢房,裡面已经有下人开始烧水,而有几个官家夫人也在那裡指挥著。
许樱儿即使从来没生过,也知道自己现在的产程算是非常快速了,但是一想到她身上的味道连她自己都受不了,她在躺上那个粗粗铺就的床褥前时,忍著痛也要提出一个要求,「先洗澡!一定要先洗澡!」
接下来还要坐一个月的月子,到时候肯定洗不成了,她可不想儿子或女儿一出生就是闻到馊水发臭的味道。
几个夫人刚刚摸过了她的肚子,就算不是稳婆,也都清楚她这是已经快生了,先不说她现在是不是还能撑到洗完澡,要是洗澡的时候孩子不小心生出来,该怎麽办?
几个夫人欲言又止,许樱儿也明白她自己的状况,只好恳求的望向胡靖惟。
胡靖惟看著她这样的眼神,知道是今儿一连串的惊吓造成她提前生产,心裡一软,哪裡还有说不行的,也帮著恳求道:「就让她先洗洗吧,我帮忙搀著她,至少换掉这一身的衣裳去了味道。」
几个夫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无奈的应了。
在胡靖惟的坚持下,他亲自搀著许樱儿,先褪去了一身臭衣裳,又快速地打了皂,细细的抹了身子,最后水一瓢瓢的衝洗乾淨,再换上一套白色xiè_yī,还是从宫女那借的一套没上过身的,有些宽大,但这时候也顾不了其他了。
胡靖惟也狼狈得不行,上衣满是血迹,几个夫人有心劝他出去疗伤梳洗,毕竟一个大男人待在产房裡头算什麽事,但拗不过他的坚持,加上许樱儿也紧紧抓住他的手,乾脆也眼不见为淨,几个夫人先退了出去。
第10章(2)
产房裡只剩下他们俩,许樱儿也不知道是已经疼得快要麻木了,还是觉得不现在问个清楚,就无法顺利的生孩子,她抓著他的手,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你说,你就是胡靖惟,是不是?那个我以为我早已经死了的丈夫?!」
胡靖惟没想到这时候她突然会问起这个问题,一时楞住了,但回过神后便点点头。
这件事情早晚要说明白的,现在说谎已经没有意义了。
看他老实的点头,她咬牙切齿,如果她不是就要生了,一定会跳起来骂人,顺便赏他几拳当做他欺骗她的代价。
「为什麽?这样耍著我玩很有趣吗?!」话音一落,肚子又是一阵剧疼,让她无法再看著他,只能紧咬著牙瞪著头顶上的帐子,不断的吐气。
「我其实一直没有否认过我的身份,只是我没想到你没认出我来。」
说实在话,两人都相处这麽久了,同床共枕的妻子却没认出他来,他也感到失落。
许樱儿瞬间沉默了,她总不能解释自己是因为穿越过来的,记忆本来就不怎麽齐全,加上原主对于他的印像根本就没多少,他又弄了那一大把的落腮鬍,她当然认不出来。
「呼呼——好,就算是我眼拙,可在我误认你身份的时候,你也没有解释,不是吗?」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呻吟。
「我……」胡靖惟知道在这一点,他的确做得不对,所以没有什麽可以解释的,只能低头道歉,「是我不好。」
许樱儿还想要说些什麽,可是肚子的疼痛已经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想说的话也都只剩下破碎的呻吟,「好痛……我不生了……我不生了……」她的泪水和汗水没断过,一串串的彙合在一处,心裡又是委屈又是不满。
她明明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怎麽让她受这种罪,真是疼死人了!
胡靖惟见她疼得不行,稳婆又迟迟不来,焦急的朝外头喊人,直到几个夫人进来时,他的手已经被许樱儿抓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他知道女人生子艰难,却不知道会疼成这样,他捨不得许樱儿受这样的折腾,恨不得能代替她承受。
其中一位官夫人掀起被子,往许樱儿腿间一瞧,惊呼道:「这也太快了,孩子都已经露头了!」
其他几位夫人一听,知道等不及稳婆来了,连忙吩咐人将热水和剪子等东西送进来。
其中一位夫人要赶胡靖惟出去。「胡将军,夫人就要生了,产房可是血腥污秽之处……」
「我要留下。」胡靖惟直接打断道:「我自己的妻儿,我有何受不得的,这些血腥全都是我妻子所受的苦难,我又怎麽能够避了出去?!」
「但……」
「啊!」
许樱儿一声尖叫,让胡靖惟再也顾不了其他,紧紧握著她的手,看著她用力喘气,心疼的拿著拧好的帕子为她擦汗。
一个年纪较大的夫人看著这对小夫妻如此模样,摇了摇头,叹道:「罢了,那些规矩不过就是说给女人听的,若是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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