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然而偏偏在想要睡的时候,就彻底没了睡意。
前两天谈叙送她回家的时候,在楼下撞见了个打听甄家住哪的记者。说是某知名报纸的专栏记者,想来采访甄家母女,谈谈当年建粼号的事情。
自从疑似建粼号的残骸被发现后,相关部门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调查取证。因为整个过程难度深,规模大,到前几天才真正确定了该残骸是属于建粼号的。接下来就是成立专家小组,准备重新调查这一事件。于是,当年的话题不可避免地又被重新提起了。大大小小的媒体,都开始争相寻找相关新闻。
那天是谈叙在楼下把人拒之门外的,等人走后她总是心神恍惚,觉得事情还没完,有一就有二。好在这几天过年,不用总担心突然被记者敲门。
正思考着这些棘手的问题,手机屏幕就亮了,来人言简意赅,就那么两个字——
terr:“睡了?”
明明在隔壁,还非要发微信……她有点无语,回了个“没”字,然后随手戳了个在床上滚来滚去的纠结表情发出去。
terr:“明天年初二,有空吗?”
y:“应该有,怎么了?”
terr:“我妈想请你来家里吃饭,白天忘了问你。”
漆黑的房间里,甄澄望着手里唯一的光源。那上面的每个字她都认识,却反复读了好几遍。
谈叙的家人要见她,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和他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得不更进一步的局面?
她闭上眼睛,干脆放任自己去幻想一会儿,如果家里的情况和普通家庭一样,那么此时此刻,她必定是无比幸福的。时过境迁后,感情终于能够水到渠成。而那个谈婚论嫁的人,又恰好是此生遇过最让她心动的那一个。她想要为他穿婚纱,等他在红地毯的那一头朝她伸出手。那样的画面于她而言太过美好,即便是短暂的想象,都足以令她感动。
不知不觉,甄澄趴在床上睡着了。她今天有点累,一合上眼就陷入了沉睡。
或许是受乔琳琳那些话的影响,她梦到自己怀孕了,整日小心翼翼地捂着肚子,不敢告诉别人,也不敢乱吃乱跑。她惴惴不安地问谈叙怎么办,他轻巧地回答,结婚啊,没别的办法。然后画面又转到那艘硕大的轮船,黑色的海水涌上来,无数怪物从里面伸出爪子,想把她拽下去吞噬入腹。
船开始晃了,她吓得伸手乱抓,一把握住了只宽厚而熟悉的手掌。
那层来自现实世界的温暖瞬间将她唤醒。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背脊发凉,身后出了大片冷汗。
而谈叙坐在床头,没开灯的房间里,他脸上的神情不详。
见她醒了,俯身下来摸了摸她额头的冷汗,压着嗓子低声问:“做梦了?”
她的心脏跳得极快,仍未从那份真切的恐惧脱离,瞬间坐起来扑进了谈叙怀里,把他抱得很紧。
“不怕,我来了。”他顺势搂住她,慢慢地轻拍她的后背,像在哄孩子。
等甄澄的呼吸稍许平复,他低下头,开始亲吻她的脖颈。她伸出十指穿过他微凉的发丝,感觉有股温热的触感落在小腿肚,又一点点往上移动,所到之处掀起了阵阵战栗。
最后那厚实的手掌撩起了睡裙下摆,停留在大腿外侧,两根手指轻轻勾住内裤的蕾丝边,往下褪去。
此时她的身体已经被他完全控制住了,嘴唇被他吻得死死的,只能压抑地嘤咛出声,又担心会惊动隔壁的妈妈。
梦里的情节还惊魂未定,和身体里的某种*掺杂在一起,被他的四处游移的手掌一点即燃。
意乱情迷的缠绵扰人意志,等她反应过来时,睡裙已被堆到了胸口。
“今天你来。”谈叙哑着嗓,从她胸前的山峰抬起头,给她安排了任务。
忽然被他说得有点窘,她心猿意马地问怎么来。
“坐上来。”他说着,就扶住她的身体,引导她翻到他身上。
她第一次这样尝试,从前几次他偶尔也鼓励她试试,但她总是不敢。今天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来了勇气,坐在他腰上慢慢找位置,再一点一点往下坐,直到他的身体触碰到了她最深处的隐藏大陆。
谈叙的眉心紧皱着,长舒了口气,似乎是被她弄疼了。
她自己也觉得不大适应,试着慢慢动了两下才湿润起来,给双方都减轻了不少痛感。接下来他也不提示了,她只好按照自己的节奏进行,时快时慢,每一下都像是贯穿了整个灵魂。
她不要那可有可无的灵魂了,理智也不要。
她只想要他,所以格外努力。
最后实在没力气了,才伏在谈叙的胸口喘息起来。他翻了个身,重新换个位置把她压在身下,深深吻下去。两具身躯又重新纠缠在一起。
夜色已深,房间里刻意被压抑的呼吸,和被褥悉悉索索的轻微声响,所有不安分的躁动都在黑暗中悄然有序地进行着。
最后甄澄疲惫地侧躺在大床正中央,由着谈叙帮自己清理干净,再把她重新揽进怀里。
她枕着他的肩窝,大口吞着新鲜空气,胸口起伏不已。手掌贴着他滚烫的身体,疲惫地半阖着眼,对着他喃喃道:“我梦见自己怀孕了。”
谈叙愣怔片刻:“然后呢?”
“然后你要和我结婚。”她说。
“……这就是,你的噩梦?”他有些无语,侧过头,嘴唇轻贴住她的额头。
她不说话了,闭上眼享受身体与他的缱绻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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