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露在他眼皮底下,通道的光线一打,更白皙。
宋嘉九看了2秒,嗓子有点紧,于是收回视线,再然后,按在她肩膀上的手也缓缓松开了。
深明大义似的,温久立马站直保证,“那什么……宋嘉九,我绝对不笑话你,不说出去啊。”
他“嗯”了声往外走,并抬手提前将棒球帽扣在头上,压低帽檐。
停车场,温久拉开车门先将盒子放在副驾,隔空指一指又侧头跟宋嘉九示意:别抢啊!正要上车,车门被他一只手臂挡开。
“怎么啦?”她问。
宋嘉九靠在车身上低头,轻易就判断出她的神色,“要去哪儿?”
温久讪笑。
宋嘉九追问:“我爷爷那儿?”
“聪明呀,那走吧,给你扎两针,我现在认穴特别准。”说着,心虚地把他往车里推,不过这次他没动,温久放弃,等他发话。
宋嘉九沉默,家里是中医世家,而温久家代代西医,从祖上算起均出过不少大家。小时候他就跟爷爷认药,有时候带着温久,按理说都该继承家学的。可后来他出国念书打球,爷爷就不高兴了。
老爷子平日慈祥,仙风道骨的模样,也不打他骂他,却唯独跟他不怒自威板着脸。说实在的,他挺怵,虽说没少去看老人家,可每次都弄得自己掉一层皮似的。
打球遇到最强大的对手,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改天。”宋嘉九声调降低说。
“……好吧!”
听着,宋嘉九坦然接受她刻意微妙的视线,并回视。
终于,温久再次忍不住了,“你看我都背叛师门改投中医了。”
就因为小时候一直嫌弃她的宋嘉九见她被欺负,跟人打架。后来他要打球被爷爷摆脸问谁来传承家里的学问,温久为报一架之恩,脑子发热当着所有人面说“我来”,于是咬牙考进了医学院国医班。
所幸她上头还有哥哥顶着学西医,两家心里自然也都乐意。
宋嘉九低下眼睛注视她,等她继续。
“9年呢,别人都叫我们壮士,毕业没人敢娶的那种,特别惨。”温久站得很严肃,“你想象一下,是不是?所以你就过去让我扎两针?权当帮我练练手。”其实是为他好啊。
宋嘉九动了眉角——没人敢娶。
见效果不大,温久接着说:“而且我还必须‘隐姓埋名’!”
他抬抬眼皮,换个姿势注视。
“就是吧,我们国医班都是有中医背景的,再不济也跟中医沾点亲带点故。”温久站在他跟前,正经,像汇报作业的乖学生,“我又不能说我的中医背景是你爷爷对不对,这背景太大了,而且到处是你的粉丝啊,所以我是班上唯一的‘寒门弟子’,总被抓典型。”
最后,她问:“你看,要不要帮我练练手?”还是为他好啊。
嗯——委屈了,片刻安静,宋嘉九在她头顶,隐约翘了一下嘴角,淡淡说:“走吧,回去。”
第4章签名“血案”
温久慢慢笑起来,看他拉开车门,坐进去。
宋爷爷一直住在祖上留下的四合院子里,在宣城,这一处明清风格的院落群虽霸占着市中心最昂贵的位置,却没有都市的喧嚣,胡同数条,人来人往也大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老人家。
里头车不多路却窄,刚到胡同口温久就不太敢开了,她抱歉地回头笑笑商量说:“不然走进去吧?你把帽子口罩带好。”
宋嘉九压着帽檐在休息,听见她说话,有点疲惫地抬眼皮,淡淡看了眼外面,嗓音都低了许多,“下车。”
连轴转的高强度训练,甚至昨天还在打对抗,然后十多个小时飞行,马不停蹄过去开1v1教学局。
他下来,把帽檐压更低,几乎遮住大半张脸,在温久即将落锁的时候挡下她的手,又歪下头吩咐,“你去后边。”
温久知道他要开进去,钥匙交给他,看见他的眼睛,困得都红了,就安静坐去后头,看他转一把方向盘,直接把车拐进去,跟他的球风一样犀利,却稳。
偶尔等人通行的时候,宋嘉九就靠在椅背放松,单手搭在车门窗上撑头,“自己时别开。”
“啊,啊?”
车里特别静,暖风打得很低,但也热。这种气氛,他的声音忽然低低顺出来的时候,温久感觉心尖被猛地挠了一下,反应出他在提醒自己,于是接腔:“我很少开,今天这样在机场打车肯定不行,叔叔阿姨又都还有课。”
言下之意,不得不,只能她来了。
宋嘉九若有似无“嗯”了声,就这么一声让温久恍然说错话啦,其实也不是这个意思。她匆忙趴到前面副驾头枕上补救,“宋嘉九,欢迎回家。”
宋嘉九偏头看她一眼,“你坐好。”
院门口,他从下车便打量起熟悉的院墙,青砖红瓦有枸杞子爬到外面,门上有匾,是老爷子的爷爷亲手写的字,挂到现在。
正要扣门,视线里温久又是一阵折腾,从墙上几个大小不同的箱子里分别拿报纸、牛奶跟信件,轻车熟路,嘴里还嘀咕,“又没拿。”
宋嘉九把头侧到一边破天荒笑了一下,也对,爷爷最熟悉的小辈大概就是她了,小时候自己总带她来,现在她自己来。
进去的时候,院子里满是草药味,老人从左边一排晒药的架子后头出来,中山装老布鞋,一丝不苟,手里还抱着一只紫砂壶。明明慈祥的模样,看见宋嘉九第一眼偏板脸。
宋嘉九跟他脾气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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