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妙,恐怕是被何家的人发现了,于是连忙抱头逃窜,结果一只脚刚迈下床,就被黑衣男人一手捞过去,直接扳着胳膊压在地板上。一只脚狠狠踩上他的脊背,仿佛再用力一分,他的腰就要被踩断了!
男人转头看了一下仍在昏睡中的关凌蓝,她似乎并没有被吵醒,只是睡梦中紧蹙着眉头,似乎很难过的样子,于是他手腕一翻一扭,当即把徐老板的胳膊扭出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直接扭断了事。
“嗷!”
徐老板惨叫一声,整个人被一脚踹出去好远。男人走到关凌蓝面前,缓缓蹲下来,把她身上被扯开的浴袍重新拉起来,然后将掌心按在她的眉心上,似乎是想要抹平她眉间郁结的不悦和忧伤。
“再敢打她的主意,我就不止扭断你的手了!”
男人见关凌蓝安然无恙,转过头,声音通过口罩传出来,似乎有点闷闷的,听不清语气,但徐老板却能清楚地感觉到此刻那人的愤怒。他捂着受伤的胳膊,根本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关凌蓝的呼吸骤然变了节奏,紧闭的眼睛里眼珠在不停地转动,她感觉到自己的四肢不能动弹,但是好像听到了陆泊然的声音,他亲吻着她的额头和嘴角,身体被他紧紧拥抱,年轻的体温灼烧彼此,幸福得那么真实。
关凌蓝努力尝试着想让自己醒来,但是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睁开眼睛。
陆泊然,这一刻,我为什么觉得自己距离你那么近?好像你就在我身边,与我呼吸同一片天空的空气,我站在阳光下微笑的时候,能看到你身后被牵扯开无限长的影子。
可是,我们明明距离那么近,但我却没办法伸手拥抱你。
黑暗中往昔的记忆历历在目,每一张都是陆泊然的表情,笑得很欠揍的他,吃东西很开心的他,发怒时如修罗肃杀的他,卖萌时让人咬牙切齿又忍不住微笑的他……最终汇聚成一张明晃晃的脸,帅气逼人,就站在她面前,她忍不住伸手去抓,触碰到什么立刻就紧紧握住,生怕一松手,一切将化为虚无的泡沫。
我终于明白,爱上一个人的感觉了。
可是,你已经不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关凌蓝终于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空无一人,房间门紧闭,她扶着头用力回想了一下,摘下的手表上清楚显示着时间,其实只不过是过了三五分钟的时间,但是却漫长宛如一个世纪,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关凌蓝合了一下眼睛,她十分肯定在梦里见到了陆泊然,那双满含柔情的眼睛,仿佛时刻都停留在她的心上,再也不会离开。多么美好的梦啊,关凌蓝想,如果可以的话,她宁可活在梦里,也不愿意出来面这烦乱复杂的一切。
她松了松手,忽然感觉到掌心一阵微凉,一颗金灿灿的纽扣从指尖跌落,白色的床单整洁素净,有微小的褶皱,那枚金色纽扣在床单上滚了几下就停下来,安静地躺在那儿,像一抹亮色的宝藏。
是谁留下的?
关凌蓝伸出手捡起那颗扣子,然后仔细地端详着。
她还记得有人从背后袭击了她,但是后来……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这显然是不合乎常理的。
金色的扣子上隐约刻着一行小字,关凌蓝眯着眼睛仔细分辨了片刻,总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可是却偏偏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把头抬起来,环视四周,她的衣服不见了,地上似乎有打斗的痕迹,难道是那个袭击自己的人中途又发生了意外?
这时候忽然“砰”的一声巨响,有人破门而入,关凌蓝撑着身子坐起来,揉了揉头发,后脑仍有些昏昏沉沉的痛,但是她还是看清楚了来人是何可秋为她安排的保镖当中的一个,所以才放下心来。
“小姐,你还好吗?”
保镖关切地上前问候,关凌蓝点点头,只是这一身浴袍穿在身上似乎很是不妥,看来是再没办法回到酒会去了,于是她吩咐道:“出了点意外,但现在没事了,你送我回去吧!”
她说着把纽扣握在手心里,因为太过于用力,所以硌得掌心生疼。
车子疾驰在路上,保镖把电话接通递给关凌蓝,那一端传来了何可秋的声音:“事情我已经搞清楚了,运泰那个姓徐的家伙,找了个小模特把你骗过去的,他们现在就在我这里,你要不要过来亲自处理一下?”
关凌蓝的声音很平静:“我有点累,一切都劳烦何先生处理吧!”
她对谁骗了自己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反正何可秋不会轻易放过那个人,此时她更关心的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那个人明明已经得手了,可是为什么又突然离开了呢?
她放松下来,整个人靠在后座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算了,反正何可秋会调查清楚的,那个什么姓徐的家伙势必会被修理得很惨,关凌蓝想,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就不费神在这件事情上了。
何可秋挂断电话,抬起头来。
面前的男人被反绑双手跪在地上,神色凄惨,丽丽和周语莹站在一边,瑟瑟发抖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惊恐。
他拿起镊子来,将罐子里的方糖一块块夹起来放进咖啡杯里,然后用勺子缓缓搅拌,动作斯文而优雅,仿佛在享受一个温馨惬意的下午茶时光。
“你是说,有个穿黑衣服戴口罩的男人,出手救了关凌蓝?”
何可秋把勺子拿出来放在一边,饶有兴趣地反复打量着徐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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