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呼吸也顺畅了不少,这一下,他才清楚地感觉到身上莫以名状的锥心疼痛,清醒的世界原来是更痛苦的事情。
他呲牙咧嘴地爬到沙发上,摸着腮帮子“哧哧”地咧嘴呼吸着。
他想不到,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发展的,他所预料的却不是这样。
他更想不到,他苦心孤诣费尽全身力气花了大价钱雇人帮忙找,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载着临死之前的谢旭日去他那个破维修部里扒拉出来的“药方”竟然是假的,还差点被指证是杀人犯,幸而王楚天也怕被怀疑到自己的头上,迅速地找了个替死鬼他才侥幸得以脱身,在这件事情上他本来对王楚天是怀着满心的感激的,感激他在为自己脱身的时候也给他er省去了麻烦,可是现在他倒是恨起他来了,恨他当时为什么不将谢旭日打死了,非要让他找到,非要让他撑到那个破维修厂拿到那个破药方,若不是那个破药方,他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所有的幻想都给这张破药方打碎了。
正当他屁颠屁颠地拿着那个破药方想献给那个救他出来的大哥与他同分一杯羹的时候,才发觉他的“大哥”的宝座已经换了人坐了,狐狸不知道使用了什么龌蹉手段将他“大哥”弄下去,他带着的一拨人成了“执政党”,见了er这个曾经的对手,他倒是客气相待,可是er又怎会忘记上次他的窝被端的时候就是跟狐狸做的交易,这个狐狸倒是却一点事也没有,他很怀疑那根本就不是陈美妮找人报的案而是这个狐狸耍的心计,因而,他是不会答应将药方给狐狸的,可是若是不给,狐狸怎会放过他?
最后,单枪匹马的他还是乖乖地给了狐狸还跟他狮子大开口提了条件,要了一笔钱和一个很高的职位,想不到狐狸还真痛快地答应了。在见过狐狸几天以后,他正在厕所给自己扎针的时候,杨和斌带着一拨人闯进来,门也不敲,那天恰好他没锁门,一撞就开。
杨和斌一进来像是抄家一样将他抄出来,他刚拔掉针头,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的员工如今狐狸手下的大红人这样无礼,一肚子气但又不敢发出来。
“啪”的一声,杨和斌见到他啥话不说甩手迎面给他一巴掌,紧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掉在他跟前,正是那天他要献给“大哥”的药方。
“你这个混血的小杂种活腻了是吧?竟敢拿假药方给我们的狐狸大哥?”杨和斌紧接着另一拳就挥出来了,被警醒的er挡住,他刚一抓住杨和斌的手,就被杨和斌手下的几个小弟牢牢地钳住身子,不能动弹。
那一次,杨和斌不过威胁他三天之内把真实的药方拿出来,他不知道er手里只有这一份药方,再无其他。他的手下暴打了er一顿就走了。
可是三天后,迟迟未见er有动静,杨和斌又找人在半路拦截他,可是er是真不知道他该从哪里弄出一份药单给他,因而这段时间他一直找他们“制药厂”当时的“药剂师”,跪下来求他们再给点时间,他们同样是只有三天的宽限,er大海捞针,找遍了可以找的地儿都找不到那个出事之后拿着巨额钱财逃走的“药剂师”。狐狸火了,派人吩咐各路帮派绝对不许给er提供他所需的药物,因而,即便是他有钱,也买不到药物,只能眼巴巴的搂着大把大把的钱忍受痛苦。刚刚杨和斌过来不过是最后一次提醒,他放下狠话,若是这次还不给,就给他大卸八块拿去喂野狗。依照狐狸的个性,是真的可以办到的。
他越想越觉得害怕,现在已经不是钱财的事情了,即便有钱也无法逃过这一劫。
他手脚发冷走到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斟满一大杯,张口就灌下。
逃!
只有逃才能远离这一切,才能避免死亡。
这个念头一出来,他又疯了一般往房间走,将必要的衣物和用品塞进大行李箱里面,拖出去就往娱乐城开。
无论如何,他要陈美妮跟他走!陈美妮是他的女人!
他闯进陈美妮办公室的时候,她正在打电话,与一个什么客人在调情,他管不了这么多,马上将她手中电话扯掉。陈美妮见到他突然出现也吓了一跳,再加上刚刚看到录像的刺激,她惊恐地喊叫:“来人啊!来人!”
er忙捂住她的嘴,“嘘——别喊!是我!”
陈美妮脸上平静下来,心还是突突地跳着,不断猜测他这个时候是要来干什么。
“来来来,坐下。”他神经兮兮地拉着陈美妮到沙发旁让陈美妮坐下。
她扭扭捏捏强挤出一抹笑来,眼睛巴巴地看着门边,希望这个时候有人过来救她。
“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她双唇抑制不住地发抖。
“我是不是吓着你了?”er显然也发现了陈美妮的不正常,他不知道此时的他是多么的恐怖,一双蓝眼珠已经深深地陷入眼眶里,那乌黑的眼圈如同几个月没睡过好觉的精神病患者,才三天不见,他就瘦的不成样子了,颧骨高高凸起,整个人呢看起来阴森可怖。
她故作镇定娇嗔一声,刻意不看他的脸,对于吸毒者,她总觉得他们身体上有极大潜在的危险:“你也知道你突然出现吓着人了?”
他却没跟她春花秋月的浪漫,直入话题,“美妮,跟我走。”
“什么?”
“跟我走,来不及了,现在,马上跟我走!”他说罢拉着她就往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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