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于尽好了,反正我也活够了!”
“你这个疯子!”安安克制着才没能骂出声。
“如果你经历过,你也会疯的。”
“我不是你,我不会!”
“我恨景家人!”
“景先生和景太太早就去世,你这是迁怒。”
“那就算是迁怒好了,我恨景家人,我也恨你,恨庄家人,我恨所有人。”邢岚平静地说着疯话,那模样让人害怕。
安安由衷地说,“你真是个疯子!”
“那就算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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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岚离开的时候,有司机来接她,她现在的丈夫有着全球前五百强的新闻集团,富可敌国,权势滔天,中国区的总裁见着她会恭敬地称她,“夫人!”
可其实她什么都没有,就连钱也少的可怜,那个老头子是个无比精明的商人,他有过十三任的太太,各个年轻貌美,他也懂得如何去控制这些女人,知道什么可以给,什么不可以给。
比如名声可以给,钱不可以。
比如虚荣可以给,权不可以。
她坐上车,躺倒在靠背上,眯着眼看车窗外,大雨倾盆,a市已经好久没有过这样酣畅淋漓的雨了。
这城市对她来说已经有些陌生了,别人都说庄建宁死的时候,她在云南逍遥快活,不是的,庄建宁死的时候,她就在这里,那时候他们已经离婚了,只是别人不知道,毫无预兆的,庄建宁要和她离婚,她生气极了,决定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的。
可他死了,她还是想要来吊唁。
那天下葬后,人都走了,她才去了墓地,盯着墓碑上的照片,一个人哭到断气,她扯着自己的头发,扯到头皮发麻,那时候她多想有一场雨,彻彻底底让自己淋个透。
可那天是个晴天,太阳晒的人发昏。
庄建宁死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怀孕的,她去了一趟和平街,好像突然之间自己就和他有了联系一样,仿佛命中注定,她甚至觉得欢喜。
庄老爷子是个开明的老人,对她说,“你还年轻,往后有更长的路要走,不必要个孩子拖累自己,打掉吧!你有权利这样选择。”
她还是把庄衍生了下来,后来呢?后来她才知道,庄建宁要和她离婚,不是因为厌倦她,是因为终于受够了煎熬,不打算披着婚姻的外衣自我欺骗了,他爱的那个男人死了,他也不想活了,邢岚觉得自己选择为他生下孩子的行为可笑的可怜。
那时候她看着庄衍,就像看一个怪兽,她为什么要生下那个人渣的孩子,她像个笑话!
父母厌弃她,亲戚朋友对她指指点点,而她遭受这一切,只是因为爱上了一个不爱女人的男人,多可笑。
“夫人,到了!”车子停了,司机为她打开车门,有保镖凑上来,低声说:“夫人,先生说让您回去一趟,他想见您。”
一个靠嗑药才能硬起来的老头子,还执着于床上的事,男人果然到多大年纪都是下半身动物。
邢岚皱了下眉,“给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我就回去。”
“可是……”
“我说一个月后!”邢岚冷下脸。
对方低下头,“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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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从星巴克出来的时候,司机撑着伞站在车旁,面上带着担心,“太太,真的没事?要不要联系一下景先生?你脸色看起来很差。”
“不要。”安安摇头,“他很忙,不要打扰他了。”
他没有先回家,而是去了新悦影视公司,陆一鸣也是新悦的,安安去找他。
一家日式餐厅,楼上的包间,安安等在那里,呆呆地望着花几上葱翠的绿植,想起那场校园演唱会,她是被点名叫去的,那时候大多学生都是被安排去的,她根本没有在意,她坐在第一排,一直看到最后,结束的时候,陆一鸣甚至下来和她握了手。
有时候,大概就是一种缘分吧!
百度百科上说,陆一鸣,单亲,父亲早亡,有一个姐姐,早年当过模特,是某个知名画家的情人,姐姐后来自杀身亡,原因不明。
而那个知名画家,叫做庄建宁!
这个世界还真的是小。
出神的片刻,门推开,是陆一鸣的身影,那张脸一如既往的深沉平静。
安安站起来,看着慢慢走近的他,用很小的声音的说:“陆老师,我是不是……该叫你舅舅!”
她想起那天在休息室的时候,他说:“我记得你……在更早以前,a大,校园演唱会,那个时候。”
那天陆一鸣和她握手,说:“很高兴见到你!”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那不是对粉丝的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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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姐死的时候,我九岁,已经过去二十二年了。”
陆一鸣坐下来,举起杯子仰头喝了一口水,时间过得真快,他看着对面的人,“她死的时候,还没有你年纪大。”
二十岁,陆珊死的时候,刚刚过完二十岁生日。
安安以前总觉得陆一鸣那双眼深沉得很,有时候显得又冷又空洞,寂寂的,让人看不透。
他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媒体曾评价说。
似乎是这样没错!
安安觉得这感觉有点儿奇妙,她孑然一身,从来都知道自己在这世界上是没有根的,然而突然有一天,她知道了自己从哪里来,她忽然问了句,“我和她像吗?”
陆一鸣盯着她看了会儿,那目光像是要透过她去看别的东西,然后他摇摇头,“不像,她是双眼皮,眼睛很大,笑起来的时候有个很浅的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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