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他连着三天一直在太子妃殿中。
她摸出刘彻给她的玉佩,对着光,似乎有光芒在流动。纯白的玉下已经坠上了穗子,再打了个梅花结。木笔教起来又快,不过一个下午她就打会了,舍不得戴,一直拿在手中把玩。
要给刘彻回个礼吗?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虽说刘彻不一定要她回什么,他也不缺什么,但是想想一片心对一片心,还是回点什么好吧。
送别的现成的,不是自己做的。跟他相比,还是心意不到。做女红吗?绣个什么或者做双袜子的,但是她自觉不会比宫中专门负责这个的人做的好。
她坐在那愁眉满面地想,就是海棠也不知道她在发什么愁。一直到下午都好好的,拿着个玉佩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她跟玉兰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又过了一会,她跟下定决心似地叫海棠把琴拿来。
到了申时末,刘彻才从画堂殿出来。他望望天色,已经不早了。想到这里,他几乎是脚下生风地一路疾走。到了太子宫,他去都没有去含丙殿,直接就去了太子妃殿。
他下午习武出了汗,又怕着凉。出来时还是披上了大氅,又一路走来,身上出的汗呼在身上叫他难受死了。
他一进了殿内,隔着老远就听见琴声悠扬。因为在太子妃殿的青羽殿歇了整三天,殿内他的衣裳鞋袜都有,所以他就在偏殿很快地洗了个澡又换了衣裳。
出来擦发时阿娇已经过来偏殿了,看到他出来自然地接过侍女手中的毛巾为他擦发:“今天累吗?我已经叫传膳了。”
他心中一暖,王皇后自然是慈母,就连父皇也是慈父,他们俩常关心他的起居,。但他从几岁起就由宫人伺候着自己住一宫,父母再关心也只是请安时问问,再就是吩咐伺候的人精心照料他,春陀可以说是他最亲密的人。
但是再亲密,到底也不是那么回事。
而现在累了一天,回到家中有人给他擦发,问他累吗?照料他的起居。
是的,家。
以前他住在含丙殿,他只觉得那是一个歇脚的地方,即便是住了这么些年。而现在,一想到有人在等他,还是他喜欢的人,是他的妻子。他萌发出一种归属感,和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福感。
用过晚膳后,阿娇亲手自海棠手里接过一盏清茗捧给刘彻。然后,起身去了屏风外。
他有些疑惑,香炉里燃起了香。他细闻了闻,清香怡人,香中还加了水沉,使得香味更加自然。
阿娇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试了一下音。
她平神静气,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她弹的是古琴考级十级的必考曲目《沧海文学网水云》,前世她在考试前突发心脏病死了,也就没有考试。但是现在无关考试,她想纯粹为喜欢这首曲子为刘彻弹一曲。
刘彻本来是歪在榻上等她,但自香一焚起屏风外又传来琴声,他便如白天太傅传授学业一般坐的笔直。捧着手里一盏茶,心里想难怪今天特意给他这个。焚香,品茗,弹琴,文人雅士所爱啊。
又是一首他没有听过的曲子,娇娇自古琴上实在是很有天赋。“琴者,情也;琴者,禁也。”琴是地位最崇高的乐器,有“士无故不撤琴瑟“和“左琴右书“之说。“琴棋书画“它为首,娇娇哪怕是别的半吊子,琴弹得这么好,就足可以傲视天下才子了。
他闭目去感受,飘逸的泛音好似进入碧波荡漾、烟雾缭绕的意境。古琴特有的吟、揉手法,在娇娇手里弹得如诉如泣。随着低音区层层递升的浑厚的旋律,通过大幅度荡揉技巧,高、低音区大幅度的跳动,按音、泛音、散音音色巧妙的组合,渐渐地情绪的奔放热情如泉涌般堆积在刘彻心头。
他不再以技艺的高超去体会娇娇的曲,他仿佛随着琴声进入到了娇娇的世界里。
她琴声一转,自然而然地弹起了《平沙落雁》。
撞、退复、吟猱三者结合,旋律丰满流畅而又华彩柔和。刘彻只觉得云程万里,天际飞鸣。心里沉静明朗极了,隽永清新的曲调中好似自己也化作了一只鸟,正无拘无束、呼朋引伴地遨游在蓝天下。
借鸿鸪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
一曲又一曲,她痛快地弹了一个时辰。等她停下来,取下琴指坐到刘彻身边时,他还恍然未觉。
她刚想说话,他拦腰抱起她往内殿走。
她羞红了脸,一言不和就这样。大帝啊,满屋子人又不是花瓶。进了内殿,他把她放到榻上,眼睛亮晶晶满是感慨地说:“琴的确可以传志,娇娇心中有天下,有大志啊。”
她笑着说:“不,我是为你弹得,我觉得这是你心中所想。”
大帝一生东征北伐,虽不是开国之君。却以武为谥,他心中当有万马奔腾,千军之威。七国之乱时,那么小的他就为了七国反叛竟然勾结匈奴气的摔了杯子,小小的他掷地有声地说这些人辱没了祖宗。
他睁大了眼,似不认识阿娇一样看着她,然后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喃喃道:“我以为是我听懂了你的曲,原来是你的曲一直在懂我。”他一直把这些放在心里,对谁都不曾提起。汉家天下,重黄老,他如果提了就是景帝都要不喜。但是他心中常有不快,他不能忘记这么多年出嫁的公主,不能忘记年年送来的边报。
他抱的很用力,勒的她有些疼,但是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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