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蒗有了宠,自然也就不会像从前那样在下首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出主意。
大家都是聪明人,话自然也不用说透。一番宾主皆欢后,少使们起身行礼告辞。
出了殿门春光正好,几个人便边走边逛着。也都不提刚刚的事,只是闲聊着。
临近分手时,周长使好似无意地地说道:“听说陛下要去上林苑围猎。”
她只是随口说说的样子,但是其余的几个人却一起看向宁蒗。
宁蒗又如何不知她们想要从她这里打探消息的意思,只是她也被说的一懵。
皇帝要去上林苑?
宁蒗眉头轻蹙,说道:“哦?我也不知道呢。”也不看她们几个,微微欠身说了句先走了抬脚就走了。
留下她们几个莫名其妙地对望,不就想打听一下情况吗?她们就是想去,陛下就要她们去吗?
刚刚倒是去跟王良人横啊?
几个人也没了赏花的心思,就各自散了。
宁蒗却是生了一肚子的闷气,空穴岂会来风?皇帝要去上林苑的事只怕多半是真的,而她一丝风影都没有摸着,就更不要说能不能确定会带她去了。
这叫哪门子的宠妃啊?
想想从前对自己的万般自信,渐渐变成一个笑话。宁蒗真是觉得人生对自己充满了讽刺,小的时候家中的嫡女欺负自己时,她就想总有一天要活的比这些“姐姐”好。
她不会屈服命运,不会做家族中嫡子们的踏脚石!
只是,却不料天意弄人。她进了宫,现在看来风光无限,却谁的不知道这份如履薄冰的艰辛。
等春光进三月初大盛时,皇帝果然去了上林苑围猎。后宫中人谁也没带,就这么去了。
宁蒗这日头午便在城楼上亲眼见到御驾浩浩荡荡而去,只连绵不绝的的的仪仗銮驾,叫人不免叹一句皇家气派。
流珠见她出神,便小心劝道:“少使,城楼上风大,下去吧。”
她似笑非笑地回过头来,轻笑着说:“怕我心里难受?”
见流珠正要解释,却先一步说话了。“比难受,谁能比得过咱们王良人?得陇望蜀,不知见好就收。”
听说原本陛下是有意带二皇子去的,只是王良人放心不下才两岁的孩子执意要跟着去。结果惹恼了陛下,说谁也不用去了。
说起别人的倒霉事,自然是高兴的。流珠便道:“王良人也是想差了,陛下既说了带二皇子去,难道还能叫皇子出半点差错?”
的确,现在王西语后悔的不行。
陛下说来要带刘平去上林苑围猎时,她自然是欣喜不已。不过等到发现不要她去,实在是放心不下,便小心翼翼地请求自己能否跟着去。
没料陛下听了这话,看也没有看她,抬脚便走。
王西语刚一开始也不觉得自己错了,毕竟到了离宫人多眼杂,没有她看着是真不能放心。
可是慢慢缓过神来就是后悔,陛下是刘平的亲父皇,但凡要是去了,肯定是搁在眼皮子底下,怎么能叫他出一点事?
而且,谁都没有预备带,只带刘平,还不能证明陛下对这个独子的重视吗?
或许不喜欢,但只有这么一个。等到以后,陛下后宫再进新人,子嗣不断后,还能想起来刘平吗?
她怎么这么傻?
御驾到晚间就到了上林苑离宫,期门军统领卫青在午后便等着迎驾。
卫青在六年的军中生活磨炼中,早已不是从前瘦瘦弱弱的模样。骑在马上已然是威风浑然天成了,他马奴出身,却受皇后赏识,又为程不识关门弟子。边关走过几年,满身血气。不过弱冠之年就掌管一军,实实在在是标准的少年权臣。
刘彻下了辇打眼便看见卫青身姿挺拔地在暮光中意气风发,心下便高兴起来。也不待他行完礼便亲自双手扶起,言道不必多礼。
卫青连说不敢,神态谦逊,丝毫不见骄矜。
刘彻见他这般不卑不亢做派便很是很高兴,到了殿中坐下后便有些感慨地说:“仲卿,我们有小半年没见了吧,朕听说你做的很不错,很好,很好。”
上次见卫青,他提议变被动为主动、大力改良骑兵。因此,刘彻将未央宫中营骑扩编到期门军中,由卫青一展改革之风。
这次来上林苑倒是以检阅为主,围猎为辅。君臣二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卫青闻言当即道:“还请陛下明日检阅。”
君臣两个又说了会话,第二日一早刘彻用过膳后便也亲自着了战甲骑马往军中检阅。
没有亲眼见过冷兵器时代的骑兵冲锋,是完全不能理解什么叫做大地为之颤抖。
似乎响起了闷雷般,沉沉地敲在人的心头。不过片刻,便如滚雷轰鸣般,尘烟弥漫中期门军黑压压地自远方卷来。
“哒哒哒”地马蹄声,似乎要把要把大地踏碎一样,一眨眼工夫。震耳欲聋中,但见刀光耀眼,千军万马行动一致,气势恢宏。
强军,真乃强军!
刘彻连连叫好,打马亲自下场鼓舞了番士气。方才回转回来,下马对卫青笑道:“仲卿,不错,朕很满意。”
他回身望向整齐划一气势如虹的期门军,说:“先帝有周亚夫细柳营,朕有你卫青!”
拿卫青一个还没有真正建功立业的与周亚夫这等重将相提并论,足可见刘彻的确是满意之至。
卫青当即惶恐道:“臣万万不敢当。”
刘彻便笑道:“给你十年,朕相信卫青之名必将声慑匈奴。”当即便摆手,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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