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跳动,显现出些许活力。林中树木,有的泛着铁青,有的是一片银白上布着棕色斑点,透出冬日的萧索来。
好在,绿色也多的很。山林中常绿树随处可见,雪松、油松、圆柏、云杉、香樟这里一株,那儿一伙的。郁郁葱葱的枝叶在蓬松的雪花中露出绿色的边缘来。
越往前走,绿色渐渐变少起来,林间疏阔起来。阳光终于透过稀疏的罅隙扑泻而下,撒照了人一身。
她们三个一直往前走,忽然眼前霍然开朗起来。竟然是一片不小的开阔地,厚厚雪地上一片晶光闪耀,叫人眼花目眩。
这里图上画的有,有!
山林中开阔地不多,所以她对这记忆深刻。只是原本这应该是走过小溪不远就能看见的啊,怎么倒现在才出现?
她们既然迷路了,怎么又能走到正轨上?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
阿娇停住,惊喜地说:“我们好像路又走回来了一点。”说完,往怀中去拿帛书翻开确认。
帛书变了,帛书小溪换到了前面去了!这片空阔地在小溪之前!
不会吧?还能真变?
阿娇大惊失色,要不是自己记得清清楚楚。现在绝对会以为自己记错了,但这幅地图她看的熟的不能再熟啊!
竹歌看她脸色转阴,忙问:“怎么了?又不对了吗?”
天空碧蓝的通透极了,阳光毫无遮挡地撒在她们身上。阿娇却没心思去享受这份温暖,她皱着眉望着地图,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随着她们的走动,这阵法在变,所以图也就跟着变?
光只是想想,就觉得叫人心里不可置信。能以一己之力,撼动山脉走向,这还是人吗?
奇门遁甲竟有如此厉害?也无怪乎后世人说诸葛孔明多智近乎妖,这个松石斋主人只怕与他不相上下。
但再细想想,也不对,这最开始的路对不上。
现在的情景比之前更难办了,自己本身记住的图不对,现在手里拿着的图也不对。
到底该怎么办?
阿娇站在日光下,一时竟是拿不定主意。
还往前走吗?
但是往前走,要是还是迷路迂回地走回来。只是白白浪费她们的体力,不,不应该。
她摇起头来,老太公只是叫她们来取东西。用不着来为难她们,把她们困在这里又有什么好处呢?
没理由,没有任何理由。
她咬着嘴唇,翻来覆去地想。终于咬着牙说:“这图不对,但是我们只能继续往前走了。”
“不对?”雪舞有些讶异,之前阿娇怕她们担心只是说走迷了。
阿娇点点头,轻声说:“图变了,而且我记住的图跟这也对不上了。”
雪舞有些不解,“老太公不是就叫我们出阵去取东西吗?把我们困在这干嘛?”
阿娇只能摇头,说不出话来。叹了口气,往前走去。
竹歌一边拉着雪舞跟上一边说:“女士,我们就尽管往前走吧。总不能还真找不出去?”
几个人心底都坚信老太公没理由把她们困在这里,面上倒也不太着急。竹歌还特意说起从前事来,又引着雪舞说。气氛渐渐又活跃起来,大家心里总做着指望。说不得待会就能出了阵外。
只是天色到底一点一点暗下去,阿娇到最后都记不得自己走了多远。只觉得一双腿已然走酸了,走在雪地上像踩在棉花地上,没有一点力气。
按图上说,如果她们走对了。至多一个时辰就出阵了,现在已经走了一天了。她们的的确确又迷路了,只是这苍茫山林之中,往哪边走不是一副望不到出头的样子呢?
到了要黄昏时分,气温一点点低下来阿娇一张脸已然是冻木了。此时此刻,无比怀念红楼。
柏树影子透过窗格撒在屋中,微微摇晃着。屋里暖和极了,她拥着被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
真是想想都觉得爽,阿娇吸了口气,凉气入心叫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几个人到了此时也没有说笑的心情,只是竹歌同雪舞闯荡的久了,怕阿娇心思重了。她们面上还是满不当回事地说笑着,阿娇知她们的意思也不时应和着。
夜色一点点地深了,月光冷寒,幽幽地照在她们身上。雪地里她们走的深一脚浅一脚,却还是在咬牙走着。
四下里安静极了,阿娇边走便在树林缝隙间看向那一弯细月。心下一刻没停地思考着,回去?不去取东西了?
可是现在谁知道走到哪了?
能确定转头往回走就是对的吗?
不能!但继续往前走,走到明天天亮,也找不到出口。难道就在这里一直冻着,她们现在似乎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走也不是,不走还不是。
墨汁般的天穹上稀疏的星星一闪一闪,她们越走越觉得没有了尽头。
阿娇在寒气凛冽中手心洇满了汗,她蹲下抓了一把雪把手心的热度减下去。又往脸上抹了一把,她已经在犯困了。
但是她必须精神起来,不然竹歌和雪舞还得照顾她。冰冷的雪敷在脸上,整个人都精神看。
竹歌见她蹲下,还以为走不动了。便停下来等,没想到阿娇竟然用雪洗脸。忙去阻止,但是已经迟了,便心疼道:“女士,困了咱们就在这略缓缓再走。”
阿娇站起来摇摇头,“没事,咱们继续走。一直走着,虽说累,但好歹身上能暖和点。”
半明半暗的山林中,树影被拉得老长。远远望去,像一些巨人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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