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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自己计,而是为了昱儿。
见她神色淡淡,刘彻不禁调侃起来:“看来皇后是早就看的分明啊,是朕眼高手低。”
她还是笑了,不过是因为心里想因为这本来就是你自己挖出来的人才。
阿娇没有回答他,她不能告诉他这本来就是卫青的命运,本来就是大汉的气云所在。如果真的有命运,她宁愿久居长门宫,与世无争,也好过曾经差点拥有。
昱儿,是她在这个已经错乱了的大汉来过的痕迹啊,也是她放下心扉的开始啊。
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因为昱儿再次彻底地改变她的命运。
阿娇低头看着自己一双素来阳春水都没有沾过,恍如初雪般的芊芊玉手。从今天起,它们也将不干净了,要流淌过别人的鲜血。
但,这本来就是他们欠她的!欠昱儿的!
她轻轻地绽开一个微笑,一霎间,明艳如春花。她向来很知道自己的美貌,就更不要说这用了心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风采的一笑。
刘彻果然就等不及,或者说忘了她的回答,亲亲地吻下来。
她闭上眼,还像旧日那样含着娇羞回应着他。只有心底在哀怨地说着:彻儿,对不起,但是你会原谅我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过几日,刘彻就觉察到了阿娇的变化。她来宣室殿后,不再像从前一样,要么神游太虚地发着呆磨墨,要么恍若入了无人之境读着书。她渐渐在他问起政事后,饶有兴趣地思考着,间或拿出闪着光芒的回答来答复他。
刘彻自然是欣喜于这样的变化,他觉得不经意间阿娇已经更深地开始信任他了,敢于议政了,
丞相田蚡自然更快地敏锐察觉到这样的变化,王恢一事已经可以看出皇后对陛下的影响实在到了一般人所远远达不到的地步了,而现在又明目张胆地开始参政:看来皇后的心一天比一天大了。
他寻着了机会在刘彻面前直言不讳地说,还请陛下为吕后之祸计,女子当少干政的好。
刘彻不能说舅舅说的没有道理,他甚至想阿娇倘若给她机会,能做的比吕后好。田蚡的话,他听听也就算了,并没有放在心上,九年夫妻,阿娇于权势上并无进意。
于她言,做皇后都还怕做不好。
田蚡的规劝于刘彻没有起作用,但在阿娇这里却很快生效了。再碰到刘彻转头垂问时,她怎么说都只是淡笑着不肯开口了。
很快,刘彻就明白了,这是舅舅的话又到了阿娇耳朵里,阿娇不得不自证清白。
刘彻就很有了几分不高兴,舅舅自为丞相后,实在是傲慢的叫人讨厌。来自己面前说,还可说是出于对外甥对江山社稷的隐忧。但是去对阿娇说,摆丞相和舅舅的双重威风,这是觉得这个丞相比天子还有分量了。
窦婴为顾命大臣,如今尚且能看懂几分眼色了:这已经不是太皇太后在的时候了,没有人再惯着他了。
舅舅却不明白,他的丞相之位来自谁?得寸进尺!
舅舅的坏处不是没有人对他说,自为相后日益骄横,治宅甲诸第,田园极膏腴,市买郡器物相属于道。前堂罗种鼓,立曲旃;后房妇女以百数。各种珍物狗马玩好,多得为可胜数。
君臣,君臣,舅舅已经有些分不清了,敢于直指帝后了。(【baiduxs.cc 百度小说网】。)
☆、第一百零四章先君臣,后舅甥
不过几天,田蚡就叫刘彻按着脖子认了一下什么是君臣。
起因很简单,田蚡为丞相后,借着手中的权力收受贿赂、排除异己,他所推荐的人有的从闲居一下子提拨到二千石级,这其中最耀眼最能替他长点脸的就是御史大夫韩安国。所以,他每每在刘彻面前都毫不心虚的说是为朝廷计。
但,这次却终于踢到了一次铁板。
清凉殿庭院中,自高祖建汉宫就种下的参天柏树上蝉鸣阵阵,清风徐来拨动着树叶,沙沙回响在高大浓密的树木间。
风卷过树梢,穿过游廊,向敞开的宫室中流去。田蚡顶着烈日一路冒出来的热汗,叫清凉殿中扑面而来的凉气和身后的轻风一夹卷,如饮冰水,痛快极了。
田蚡舒服地出了口气,向里殿走去。九卿的人选已经调任完了,今天,他要同陛下谈谈各郡太守的人选。
春陀守在内殿的门口,见田蚡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扬声通报后推开殿门。
田蚡看也没多看春陀一眼,他平素最不屑朝臣们同陛下身边这个一等一的奴才拉拢点关系,堂堂国家柱石也不嫌丢人吗?
春陀能一直稳稳当当地把稳刘彻身边贴身黄门的位置,别的不说,看人眼色的本事是已经修炼到家了的。他心中冷笑,脸上却还透着热络:丞相请。
田蚡径直向里殿走去,春陀轻轻带上殿门还站回原来的地方。脸上丝毫没有不快,于他而言,受轻贱和受皮笑肉不笑的尊敬已经快差不多了。
但是,既然是人,就不能像猫狗一样有口吃食就能活下去。
陛下想查查田蚡这个亲舅舅,本来还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僭越。没想到,似乎带出了更大更恶心的事来。
咱们这个丞相还不知道呢,等到冲刷尽了泥水,一切明明白白的时候,舅舅又怎么样呢?
春陀站在殿门口,习惯性地微弓着腰,微眯起眼睛来受这温柔拂面的小风。
清凉殿内,田蚡呈上一份竹简,“陛下,朝廷边郡缺人少才。臣试拟了一个名单,为陛下分忧,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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