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故渊说:“小初你坐。”然后自己也扭身坐进主位。没被点到名的刘勉和钱有道受训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站在他们面前;郑稚初收回目光,再放到石故渊清俊的侧脸上,如同狼看见五花r_ou_,唾液在口中泛滥成灾,鼓声在心中激情澎湃——眼珠子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能动——站着的俩人太多余太碍眼了,他做不到眼不见心不烦。
他看着石故渊载歪半个身体,叠起腿,畏寒似的把自己裹在的严实端庄的西装里,坐没坐相;不知不觉地,他也学着石故渊叠起了腿,重心右移,手肘抵在扶手上;然而即便他敛起了下巴,也敛不起年轻的脸上特有的张扬。
石故渊掏出号码牌,一声不响地抛给钱有道;钱有道险些没接到,号码牌烫手山芋般,烫得他脸色煞白。刘勉偷眼瞅了瞅,心脏砰砰跳到了嗓子口。
石故渊说:“老钱啊,你太不小心了。”
钱有道身体僵直,颤抖着嘴唇,说:“石总,我已经在追查张胖子的下落了……”
“找着了吗?”
钱有道整个人像缺水的植物迅速枯萎下去:“暂、暂时还……但我已经加派人手——”
“老钱,”石故渊打断他,“当初我把场子交给你,你跟我保证过什么?”
钱有道面如死灰,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郑稚初挑挑眉毛,眼里j-i,ng光四s,he,几乎是狂热地注视着这个轻声细语间致人崩溃的男人:强大的权利、傲慢的腔调、高高在上的地位和瘦削y-in郁的体态捏成的石故渊,散发的强烈违和让他止不住地心痒……
石故渊感受不到后背灼热的视线,他的全部注意力交给了面前,等待着钱有道给他正确答案。
“……出了岔子,赔一条命……”
钱有道声如蚊呐,几乎是说给自己听;石故渊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轻轻叹了口气,疲惫又怜悯地说:“你跟了我这么久,命就算了,留根指头吧。”
钱有道明白此事不能善了了,他一咬牙,起身去休息室的暗室里取出一柄匕首,说:“石总,是我错了,要剁哪根,您说。”
“小指头吧,别影响你生活。”
刘勉不忍地别过脸去,石故渊瞥了郑稚初一眼,低声说:“害怕就闭上眼睛。”
话音刚落,钱有道大叫一声——那就不是人动静——他捂住伤口,血流如注,顷刻间染红了手掌,滴在桌面上,形成一小洼,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根小手指头。
郑稚初皱了皱眉,努力压下胃里翻涌的恶心,面不改色地讽刺石故渊说:“你要是害怕就说你害怕,别拿我做借口;不然人家剁的时候,你回头看我干嘛?”
石故渊不跟他一般见识,回过头对疼得摇摇欲坠的钱有道说:“疼不疼?”
钱有道微弱地点点头,他快晕过去了。
石故渊依旧不紧不慢地说:“疼,是让你长记性。你来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经营赌场,招待的是三教九流,老板和职员都要记住三不轻——不能轻信,不能轻敌,不能轻蔑,没准哪个破衣烂衫的,就是一手遮天的人物;没准哪个穷光蛋,一夜之间就会成为亡命徒,这些还用我提醒你?”
汗水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石故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对刘勉说:“带他去医院吧,把指头接上。”
刘勉应了一声,随便找了个塑料袋把手指头包好,然后扶起钱有道;又顺手找来抹布,把血迹擦干净。
石故渊接着说:“刘勉,找到张胖子,看住他,别让他继续做错事。”
刘勉胡乱点点头,说:“明白,您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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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有道和刘勉走后,郑稚初跳了起来,推门左瞧右看一番;确定没人之后,他利索地将门反锁,然后去s_ao扰魂游天外的石故渊,说:“想什么呢?”
石故渊掀起眼帘,问:“你看出什么来了?”
郑稚初定定地瞅着他,说:“我看出来……”他伸手揪了下石故渊的领带,“你选的这条领带我不喜欢。”
石故渊把他的手打下去,坐直了说:“跟你说正事儿呢,你看出什么来了?”
郑稚初正色说:“我要是说对了,你得给我奖励。”
“你堂堂一个贵公子,怎么跟流氓似的?”
郑稚初拦路虎般,双手分别按在两侧扶手上,将石故渊禁锢在椅子里,如压制住股掌之间的猎物,说:“这年头流氓是褒义词,你看有哪个正人君子搞得过流氓?”
石故渊目光y-in沉地看着他,说:“滚开!”
“得了吧,石故渊,跟我摆什么臭架子,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底细。”郑稚初嗤笑说,“你也不怕别人看出来,和池羽带什么……情侣领带?切,难看死了。”
“郑稚初,你脑袋里就全是黄色废料吗?我带你来,是在教你地下产业的规矩,是在教你怎么驾驭人,将来坐在这儿的不是我,而是你!”
郑稚初得意地笑了出来:“我还没说要什么奖励呢,你就骂我满脑子黄色废料,是你脑子里竟想些七七八八的吧……也是,我早说过,就池羽那小身板,哪能满足得了你啊?”
石故渊一个巴掌扇过去,却被半路截了下来;郑稚初捏着他的手腕,眉目更加嚣张,另一只手去解石故渊的皮带;石故渊屈膝去顶郑稚初的肚子,郑稚初不退反进,小腿别住石故渊的膝盖,在石故渊抵触的目光和错乱的呼吸中,露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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