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自己,她便老老实实的垂了脑袋。
“跪下!”主持这场训诫的正是上次在海上所见的辰渚的师祖寂悟,他肃着一张脸,严厉的俯视尔笙。
师父说,师叔伯们说什么就是什么,骨气先放在一边。尔笙想着沈醉的话,扑通一声,干脆利落的跪了下去,她仍旧老老实实的垂着头,但是缠在她手臂上的小黑蛇却有些躁动起来。尔笙忙抖了抖手臂,清脆的铃音响了两声,黑蛇像是通晓她心意一般,便也安静下去。
寂悟冷声询问:“何以私自闯入禁地?”
尔笙这才抬起花猫一样的脸,可怜兮兮的望着寂悟:“我……弟子修习御剑术的时候,未能将剑控制好……”
“御剑术?”寂悟蹙眉,“你才入门不到两月,何以能修御剑之术?”
尔笙无奈的叹气,嘟囔:“所以才没修好啊……”
在场的都是什么人,哪里会听不到她这声叹息,沈醉刚勾了唇角想笑,寂悟便神色严厉的训斥,“沈醉,基础不牢,你为何要教授她御剑术?”
沈醉不由暗自打了个哈欠,见自家师兄动了真怒,才忙清咳一声,正色道:“师兄有所不知,尔笙天赋异禀,领悟能力极强,且在拜入我门下之前便已有了相当可观的灵力积累,是以阿醉在教授了她基础的辟谷与吐息之法后,见她领悟得好,这才教了御剑术。”
“领悟得好?”寂悟一声冷笑,“着实领悟得好,御剑一飞,便径直闯入了禁地之中,寻常弟子若要进去,却怕是不那么容易的。”
沈醉撇了撇嘴,没有搭腔。
“尔笙。”寂悟沉声唤她,“你拜入我无方,至今身份不明,而又身怀古怪灵力,现今私闯无方禁地,我若驱逐你,你可有话说?”
“师兄……”沈醉刚开口,便被寂悟止住。
尔笙睁着眼望了寂悟一会儿,随即挠了挠头,一脸老实的说:“听起来,我像是不该有什么话说。”
沈醉扶额。
寂悟点了点头:“念在你并无恶念,且确实天资聪慧,无方便暂不逐你出门。”尔笙脸上灿烂的笑还没来得及展开,寂悟话锋一转,“但是,你随身携带的那柄剑却要交予无方陈兵阁保管,此物灵气过重,你初入修仙之道,尚不能驾驭此剑,此时拿着它,于你有害无利。想必此次骚乱便是你不能驾驭此剑造成的……”
“要拿走一鳞剑么?”尔笙打断寂悟的话,盯着他问。
寂悟被她的态度刺得眉目一皱,但仍是耐着性子道:“并非拿走,而是暂为保管。”
“不给。”
大殿内一时有些躁动,众人皆抬眼打量尔笙,不知她的态度为何突然强硬起来。
寂悟脸色一沉,唬道:“若是如此,你便下山去吧。无方供不起你。”
见少挨板子的事似乎谈崩了,尔笙拍了拍膝盖,自顾自的站了起来,不卑不亢的望着寂悟。与她而言,她只是用平等的眼神在看寂悟,然而于此时的众修仙者而言,尔笙直望寂悟的眼神便是一种隐形的挑衅,大逆不道……
胆肥了……沈醉如是想。
尔笙挺直背脊道:“我师父不是你,为什么你要赶我下山?”
寂悟气得一脸青白:“沈醉,你来说,你说我能不能把这孽障赶下山?”
沈醉揉了揉额头:“师兄,那剑是我那徒儿失踪的丈夫留给她的信物,与她而言,意义自然不一般,想来此时她定是不曾领会到你话里的意思,且让我去劝她一劝。”
尔笙听了这话,脸色大变:“师父!你是叛徒!”
众人一片哗然。沈醉危险的眯了眯眼,咬牙道:“小耳朵?”
“没得商量!”尔笙大声道,“什么事都可以听师父的,就是这事不行!我学仙术只是为了找我夫君,如果你们非要拿走我的一鳞剑,我情愿自己离开无方,不拜你们这个师了!”
此时都情绪激动的众人,没有谁听见了尔笙腕间轻响不停的铃铛。
寂悟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道:“看看你招回来的好徒弟!”
沈醉很是头痛,忽然有种养了孩子才知道小时候的自己有多可恶的感觉……
尔笙吼完这话,心道,左右她现在御剑的心法也学了,以后再抽时间自己练练就好,实在没有必要再呆在无方。此念一起,她拔了腿便往门外跑。
没人料到她说走还就真的走了。
寂悟气得浑身颤抖,沈醉也怒火上头,淡定了这么多年,倒还是第一次有人把他气得面红脖子粗,全然失了潇洒:“你给我站住!”
尔笙虽不情愿,仍还是听了话,站在了门边,梗着脖子撅着嘴,半是委屈半是气愤的看了沈醉一眼。
“无方是你说走就走说来就来的地方?师父是你说拜就拜说甩就甩的衣裳?”沈醉怒道,“今天冲着你方才那句话,我便要赏你十个板子!责杖拿来,我亲自打!”
尔笙见沈醉真生了气,没出息的一哆嗦,一时软了腿。
她抱紧了一鳞剑,颇为委屈道:“我怎么错了?你们要抢我东西,我还双手奉上不成?你们说要赶我走,我自己走还不行么?凭什么现在还要揍我?”
对,你不该挨板子。尔笙说完那话,心里突然蹿出一个从未听见过的声音,其声阴沉,听不出男女,让尔笙心头一阵发毛,那声音又道:一群道貌岸然的修仙者,他们有什么资格指责你?
尔笙一惊,往后退了两步。
而在台上拿了责杖的沈醉以为尔笙吓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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