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愕然,皆向乔昭看去。
乔昭面色平静,西姜公主却忍不住问道:“为何?”
沐王笑道:“公主可以移步前来一看,这个箭垛上只有一孔,而另一个箭垛上十孔虽然都在靶心处,却四处分散。既然你们这一场比试的是准头,孰胜孰负便一望可知了。”
听了沐王的解释,在场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箭垛上只有一孔,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我明白了,这说明黎三姑娘那十支箭全都射到了一个点上,才只留下一孔!”
“天,黎三姑娘的箭法简直神乎其技,她是怎么练成的?”
旁边贵女低笑道:“我猜是冠军侯教的吧。”
邵明渊耳尖,听到这样的猜测心中颇不是滋味,遥遥看向乔昭。
乔昭恰在此刻目光投向他,二人视线相撞,冲他微微一笑。
众目睽睽之下看到心上人这一笑,邵明渊竟有种少时做坏事被长辈抓包的感觉,脸上微热移开了视线。
西姜公主犹不敢相信,快步走过去一看,果如沐王所言,乔昭所射的箭靶子上只留有一孔,而她那个箭靶子的靶心处则被射成了马蜂窝。
西姜公主猛然看向乔昭。
难道说这个女孩子从一开始就想到了二人十箭全中靶心的情况,所以才留着这样一个后手来确保万无一失的胜利?
不,即便她也想到了,却做不到十箭全都射到一个小孔上。
西姜公主心头涌上强烈的不甘与无力。
她信誓旦旦对大王兄许诺,这一次前来大梁定然要狠狠打大梁贵女们的脸,替西姜人扬眉吐气,可是为什么偏偏碰到这样一个人?
对方有如此能力,又有如此心机,将来与冠军侯珠联璧合,定然会成为他们西姜的心头大患!
西姜公主心中杀机顿起,面上却赧然道:“我输了。”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其前来的西姜贵女们亦跟着喝光杯中酒,一个个皆无精打采。
先赢两场却连输三场,实在让她们觉得难堪。
沐王妃见此端庄一笑,举杯道:“不过是为宴会添些趣味,输赢没什么打紧的,公主不必往心里去。来,咱们共同举杯敬公主一杯。”
嘿,赢了!简直神清气爽!
沐王妃举杯饮酒的同时,眼角余光扫到沐王视线落在乔昭身上,不由暗暗皱眉,待把酒喝完便对沐王笑道:“我们这边胜负已经揭晓,王爷还要照顾那边的客人,就回去忙吧,这边有妾身在呢。”
“嗯,好好招待大家。”沐王没有再多看,带着几人出去后对邵明渊笑道,“没想到侯爷的未婚妻这般有才,可把许多男儿都比下去了。”
可惜那小丫头年纪尚幼,尚未长开,瞧着还是个小姑娘,也不知再过两年会不会长成窈窕淑女呢?
“有才不分男女。”邵明渊淡淡道。
沐王微怔,而后笑道:“侯爷说得对,有才不分男女,东园那边还在比试下棋,咱们快些回去吧。”
现在他与老五正暗中较量,还不是得罪冠军侯的时候,且让他猖狂几日。
西园这边比试告一段落,又恢复了喝酒闲谈。
乔昭回到原处,受到了贵女们的热烈欢迎。
“黎三姑娘,你的‘三笔同书’是如何练成的啊?”
“我的琴艺师父时常说我技巧不差,却始终做不到以情动人,黎三姑娘可否指点一二?”
……
乔昭生性好静,自从重生后又受冷遇惯了,一时竟有些不适应被众人这样团团围住,还是兰惜浓出声替她解了围:“现在西姜人还看着呢,你们能不能表现得矜持点?”
众女这才不说话了。
兰惜浓微抬下巴看着乔昭,好一会儿后微微点头:“今日多谢了。”
她们馥山社招纳了全京城最有才华的一批贵女,遇到这样的比试必须站出来,可今天若没有黎三姑娘,她们馥山社今后在京城就是个笑话了。
“不敢当兰姑娘的谢,身为大梁一员自当义不容辞。”乔昭暗暗叹口气,不愿与兰惜浓深交,歉然道,“家中祖母身体抱恙,原不该出门的,现在事情已了,我就告辞了。”
当朝首辅兰山的手上染着她家人的鲜血,将来她总有讨回的一天,所以注定与兰惜浓做不成朋友的。
既然如此,不若一直离得远远的,以免将来为难。
听乔昭说家中祖母抱恙,众人自是不好挽留,许惊鸿抱着瑶琴“冰清”走过来:“黎三姑娘,你的琴。”
乔昭的视线与许惊鸿淡然目光相触,微笑把琴接过:“多谢许姑娘。”
见她没有推辞,许惊鸿反而露出淡淡笑意:“有时间,我去找黎三姑娘听琴。”
“随时恭候。”乔昭抱琴而去。
兰惜浓几人围坐一起,朱颜忽而笑道:“馥山社的社长,我觉得不该再空着了。”
其他三人皆看向她。
“别都看着我呀,莫非你们现在心里没有人选?”
兰惜浓淡淡道:“回头我们写了联名帖子,请黎姑娘过来一叙。”
“好。”其他三人皆无异议。
这一场宴会后,馥山社社长在她们心中非黎三姑娘莫属。
日已西斜,宴会散场,回到住处的西姜公主来到西姜恭王的屋内,脸色铁青。
“王妹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王兄,你不知道我今天丢了多大的脸,竟连输三场!”
“好了,王妹,别生气了,遇到能三笔同书的姑娘,你输得不冤。”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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