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昭转头。
阳光下,有着稀世容颜的男子仿佛能光,举手投足便是世人的焦点。
乔昭却面色平静站起来打着招呼:“池大哥。”
池灿大步走过来,快走到近前时似乎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停下:“邵明渊不在府里,你怎么会在?”
刚刚的场景,池公子想起来就心塞。
少女守着炉火与肃手而立的亲卫交谈,倒像是当家主母在等着夫君回来的间隙打理家事。
她以为这是在自己家吗?这个厚脸皮的丫头!
“我在给邵将军熬药。”乔昭大大方方道。
池灿轻轻嗅了一下,满满的药香味。
他扬起眉,嗤笑一声:“偌大的冠军侯府连熬药的婆子都没有吗,需要你跑来熬药?”
乔昭揭开砂锅盖子看了一眼,坐回小杌子上面色平静道:“别人熬的没有我熬的好。”
“你倒是用心!”池灿气个半死,想把眼前的死丫头揪起来教训一下,偏偏又舍不得,沉着脸往旁边台阶上一坐。
乔昭满心惦记着兄长去衙门的事,哪有心思与池灿斗嘴,听了他的嘲讽只觉烦躁,淡淡道:“对待病人,我一向用心。”
“这么说,对待别的病人你也如此?”
若是这样,那他以后再生病就找这丫头好了。
“当然不会,只有我的病人,我才这样用心。”乔昭仿佛猜到了池灿的心思,牵唇笑道,“不过我一般不给人看病。”
池灿:“……”这死丫头一定是故意的!
“邵将军不在府中,池大哥——”为什么还不走?
“我知道他今天要出去,就是没想到这么早。”迎上少女微讶的目光,池灿淡淡解释道,“刑部侍郎不是回来了,带回了乔家大火的结果,庭泉肯定会陪着他舅兄去衙门打听情况的。”
他说完,皱眉:“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以为他整日无所事事,闲得无聊跑来找邵明渊斗蛐蛐吗?
“哦,原来是这样。”乔昭有些感概。
大概是池灿生得太好,性情又不定,她总会忘了这位眉眼精致如画的男子其实是半个皇室中人。身在天下最复杂的地方,又怎么会全然心无城府?
池灿一手扶在廊柱上,挑眉问乔昭:“你每天跑过来,家里没人管?”
姑娘家不是该好好在家里绣花的嘛,她天天往冠军侯府跑算怎么回事儿?
“家人都很开明。”乔昭回道。
对于何氏来说,女儿高兴就好;对于黎光文来说,女儿能陪他下棋就好;对于邓老夫人来说,孙女聪慧又靠谱,反正嫁不出去了,多出门长长见识也好,所以还是孙女高兴就好;对于二太太刘氏来说,谁惹三姑娘谁倒霉,说不定还有被无辜波及连累的小虾米,当然是三姑娘高兴就好。
于是,名声扫地、闺誉全无的乔姑娘彻底自由了。
池灿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乔昭乐得清静,托腮坐在小炉子旁想着心事。
时间缓缓流逝,当亲卫跑来第七次换冰盆时,池灿终于忍无可忍道:“坐过来!”
“嗯?”
池灿皱眉:“我说坐过来,大热的天你守着个火炉子干什么?不怕起痱子啊?”
“有冰盆,并不算热。”
“那些冰都是大风刮来的,不花钱?”
这败家丫头,看着一盆接一盆的冰这么换,居然不知道心疼?
不是说姑娘家都持家有道吗,她这个样子以后谁能养得起?
池公子一边生气一边默默想:或许该找个差事做了。
乔昭起身看药熬得差不多了,吩咐晨光把药端进屋子里去,离开小炉子在池灿不远处坐下来。
见他一直黑着脸,乔昭不确定问:“池大哥替邵将军心疼钱?”
这人是不是太操心了,她还当过邵明渊媳妇呢,都没这么心疼过。
再者说了,就是用了几盆冰而已,她不用,谁知以后会便宜了哪个?
“我心疼什么,又不是我的钱!”
乔昭笑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池灿:“……”邵明渊,你快回来听听这丫头多不要脸,完全把你当冤大头宰呢。
正这么想着,前边又传来动静。
“将军——”
乔昭忙站了起来,就见邵明渊与乔墨并肩走了过来。
她目光先落在乔墨面上。
乔墨面上看不出太多表情,神情凝重。
乔昭又去看邵明渊。
邵明渊面上同样没有太多表情。
乔昭暗暗握紧了拳头。
事情结果到底是什么,从大哥和邵明渊的表情上全然猜不到。
邵明渊与乔墨很快走近了。
见到池灿也在,邵明渊牵出一抹笑意:“拾曦你来了。”
“是啊,等你半天了。”池灿瞄了乔墨一眼。
乔墨冲池灿轻轻颔,视线落在乔昭身上。
乔昭抿了抿唇。
昨天大哥说出那番话,今天见她又来,定然戒心更重的。
果然乔墨对着乔昭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而后便对邵明渊道:“我先回房喝口茶。”
乔昭眼巴巴看着乔墨走远,连头都不曾回一次,一颗心好像被蘸着盐水的小鞭子抽打了好几下,别提多难受了。
好在经历了一个无眠的夜晚,她已经能做到不动声色把这份难受压下。
她抬眸,冲邵明渊笑笑:“邵将军,药已经熬好了,我去端来。”
“多谢黎姑娘。”
乔昭转身进屋端药,走出来时便听到池灿问道:“乔家那场大火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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