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要倒在一场小小的风寒下吗?她不甘心,她怎能甘心?父亲……重来一世,她连父亲的面都还没见到。还有卫襄,知道她的死讯,他是会难过还是如释重负呢?
不,她不想就这么死去,她还有很多事还没来得及做。也许她已经再也没机会去做。
心酸难抑,晶莹的泪珠缓缓自眼角渗出,她却连拭泪的力气都没有,意识也渐渐溃散。
此后是越发漫长的昏迷。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她终于自黑暗中恢复意识,缓缓睁开眼睛。
她愣住了。
她躺在一张宽大的黄花梨雕花架子床上,入眼,是一顶如霞似锦的五彩绡纱帐。帐子轻若笼烟、灿若云霞,绝非一般人家能用得起。
她微微扭头,就听到旁边传来熟悉的惊喜声音:“姑娘,你醒了!”
鸣叶?她吃惊地循声望去,见床边快步走来一个明眸皓齿,姿态婀娜的大丫头,不是鸣叶又是谁?
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苒糊涂了。她记得自己是被胡家兄妹所救,后来又病了很久,怎么一觉醒来明明留在齐郡王府的鸣叶会到了她身边?
难道她被胡家兄妹送回了齐郡王府?
“鸣叶,你手上的伤可好了?那天后来你没事吧?鸣蛩和鸣鸾呢?”她眼睛瞥过鸣叶已完全消肿的玉手,落到侍女含着喜悦泪水的面容上。
久病之下,她的声音虚弱无力,几乎无法听清。
“婢子没事,鸣蛩和鸣鸾也很好。”鸣叶含笑带泪地道,“倒是姑娘你,这一场病可吓坏人了,主上他……”她顿了顿,止住话头,庆幸道,“还好人总算醒过来了。”
听她提到卫襄,江苒心里微微一动,卫襄不是回京了吗,他怎么知道她病了?齐郡王对她绝不会有好感,巴不得把她和卫襄隔离开呢,难道还会给他送信?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她身处的屋子。
屋子很大,朝南一排轩窗镶着琉璃窗格,和煦的阳光透过透明的窗格洒进,显得十分敞亮。
屋子里一水儿的清漆黄花梨家具,桌上摆着一套官窑青花釉茶具,角落的花架上,供着一盆花开正好的春水绿波。
江苒心头一跳,春水绿波是罕见的绿菊品种,这一盆就要价值数百金。
不像是齐郡王府她住过的地方。这是在哪里?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问,鸣叶道:“姑娘,这里是魏国公府。”
什么,京城的魏国公府,郭六小姐的家?江苒彻底懵了。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到底昏迷了多久?
江苒满腹疑惑,张了张嘴,眼角瞥到窗外,垂手安静战立在廊下的小丫头,终于忍住了,只是问:“我病了有多久了?”
鸣叶道:“都快半个月了。”
竟然……这么久了?江苒愕然。
“姑娘您几乎是去鬼门关转了一圈。”鸣叶眼圈又红了,连忙低头擦了擦眼泪,低声道:“等主上过来来看姑娘,会向姑娘解释一切。姑娘好不容易醒来,休费神了,先用点温补的药膳吧。”
江苒知道再问鸣叶也不会说出什么了,她也不是沉不住性子的,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这儿了,要重逢啦,激动~
☆、第33章重逢
京郊,京卫大营。
小校场上,两杆银枪舞动,如银龙飞旋。攻如雷霆万钧,守如江海凝光,争斗间,虎虎生风,气势骇人。
忽然,“当”一声,其中一人银枪脱手飞出,一个纵步,跳出战圈笑道:“蒙兄,多日不见,枪法又进益了,在下佩服。”那人看上去二十七八岁左右,身材魁梧,方脸阔口,眼如铜铃,生得极为雄壮。
另一人身材高大,挺立如松,年轻的面容线条刚毅,正是蒙冲。闻言,拱了拱手,淡淡一笑道:“杜兄,承让了。”
杜姓青年哈哈笑道:“在下技不如人,心服口服。”转头向场边喊道,“殿下,属下惭愧,也不是蒙将军对手。”
校场边,容色无双的少年含笑负手,在一群军士的簇拥下,如鹤立鸡群,皎皎不凡。
“殿下,你怎么来了?”蒙冲意外。
卫襄缓步走到他身边,亲切地拍了拍他肩膀道:“听说守之回京,我怎能不来看看?”
蒙冲上前行礼,迟疑了下,问道:“久不见殿下,殿下近来一切可顺利?”他说得隐晦,但两人都心知肚明,他问的是卫襄私自离京之事。
卫襄垂眸,鸦羽似的睫毛扑闪了下:“还算顺利。”他随即抬头,看向蒙冲笑吟吟地问道,“我听说守之这回告假还乡,是为了议亲?这就回来了,莫非亲事已定?我得补份礼才是。”
蒙冲眼神微黯,摇了摇头。
卫襄讶然:“听闻江家二小姐美貌贤淑,莫非守之竟不满意?”
蒙冲心头微微一凛:他怎么知道自己议亲的人选换成了江家二小姐?
江苒失踪,江家对外的说法是她患病去老家休养。母亲听说后,直接和自己说,江苒病弱,不适合成为蒙氏的宗妇。外人皆听闻蒙氏和江氏议亲,却不知是哪位小姐,不如就把人选换为江家的二小姐。
他怎么会愿意?
若江苒和陈文旭两情相投,他自会选择放手,免得困扰她;可现在江苒下落不明,他怎能弃她而另选她人?
母亲却一意孤行。孝字压头,他不能顶撞母亲,只能以实际行动反对,提早结束了休假。
蒙冲没有和别人讨论私事的习惯,卫襄打趣他,他也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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