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正好下起了雨。站台有三个入口,靠左边的位置都是普通通道,挤满了领了安全证从东城区过来的贫民,检查得异常缓慢,端着警棍的巡警不时恐吓威胁着维持秩序。最右边的小型通道则畅通无阻。
都是一些豪车。
雨越下越大,冰冷的水滴模糊了一张张黝黑枯黄的脸,有不少人朝这边巴巴望来,眼中露出艳羡的光芒。
前面的林肯车过了,司机加了点油门,把房车开过黄色的警戒线,将车窗降下了一点。
旁边站台的深蓝色窗户圆洞里伸出一个脑袋,笑容非常客气:“先生,请出示一下您的证件,如果是本地居民,请出示身份证,外地人员请出示签证。”说着不忘打量了一下车牌和车牌号。
这车不是本地号牌。但是,绝对价值不菲。能开着上千万坐骑在边站往来的,平日也不是很多。房车后面还跟着一辆轿车,都是荷枪实弹的迷彩,手里端着微冲。看打扮和武器装备,绝对是一流的雇佣兵。
他们这样查岗的人,早就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
等待的时候,周梓宁百无聊赖地靠在皮椅上休息,又咳了两声。
“还不舒服?”沈泽棠转过脸来,打开了手边车内内置的小型储物柜,取出一瓶药水。
周梓宁把头躲开:“我没事儿。”
“生病就要吃药。”他又拿出了一瓶矿泉水。
周梓宁看看他,见事情没有转圜余地,只好接了过来。那药水一入口,她就皱起眉头,刻度还没到就拿开了,一副要吐的表情。矿泉水直接被她灌下去一大半。
沈泽棠接过来,放在眼前看了看刻度,重新递给她:“还有半格,喝完吧。”
她没有伸手去接,很明显不想喝。
沈泽棠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就这么看着她。对峙了会儿,周梓宁只好妥协,捏着鼻子将那半格的药水灌了下去。这药水疗效不错,是中药配置的,虽然不是很迅速,基本没有别的副作用,只是喝了之后会有点瞌睡。
她喝完以后,眼皮就沉沉地垂了下来。
沈泽棠回头一看,人已经睡着了。
周梓宁睡着的样子很安静,睡姿却和一般人不一样,两只脚架起来踩在座椅上,像只袋鼠一样窝在角落里,半个身子是歪着的。也好在房车大,不至于让她掉下座位去。
沈泽棠看着就笑了,按了底座的按钮,身后的皮椅自动放平了,和后面的储备箱连通,成了可以睡觉的床。她脑袋一歪就要掉下去去,幸亏他伸手拨住了她的头,半跪着抱了她到怀里,用从储物箱里取了毛毯给她盖上。
盘城的海拔比较高,西城区在半山腰以上,是全城最高的地方,气温平日只有10~25°之间,和东南亚其他地区很不相同。
尤其夜间和暴雨天,降温极快。
司机见状,不用他吩咐,很乖觉地开了暖气。
房车很快通过了站台,前往他在西城区最西面靠近山顶的一幢独栋别墅。那里以前是某位高官的府邸,后来那人在政变中失败自戕,这栋宅子就空了下来,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叶时由政府决定进行公开拍卖,被一位美国佬购得,几经转手,到了他这里。
与其说是别墅,不如说是个大型的花园,除了主宅和旁边两幢紧挨着的较小别墅外,球场、游泳池、假山群、露天咖啡厅等设施一应俱全。
不算保镖,光仆人就有二十几人。
管家得知他会来,一早就带着人守在大门口了。进了那扇铁门,车在主宅前的喷池旁停下来。在仆人和保安诧异的目光里,沈泽棠抱着周梓宁径直进了屋。
柯宇随后下来,吩咐司机把车子停去底下停车场。
管家见人进门了,才好奇地问柯宇:“那是先生的……”
柯宇笑得滴水不漏,两手下垂,自然地交叠在了一起,轻嗽一声笑道:“您可以当面问先生。”
管家:“……”
惊讶的不止是管家,还有山庄的女仆,打扫卫生的也放下了手里的布巾看过来了。当然不敢看得太明显,只敢窥伺。
一种有些怪异的气氛在山庄里蔓延。
第二日,周梓宁醒来时发现床边靠着一个人。她眯了眯眼睛,看清了这人的脸庞,微微愣怔。
沈泽棠衣服都没有换,抱着肩膀坐在床边,头歪着搁在铁床的栏杆上,眉宇间很疲惫。她撑起身子,发现头不痛了,身上也不痛了,整个人精神都好了不少。
听到动静,他也睁开了眼睛:“醒了?”
周梓宁点点头。
他伸手就贴住了她的额头,感受了一下才收回来。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那一刻呆滞的表情很是可爱,忍不住揉了一下她的头:“傻了?”
周梓宁眉毛一拧就甩开了他的手。
沈泽棠沉默了会儿:“还生气?”
“没有。”
“那就是还对我不满了。”
“没什么好不满的,我只是不认同你做的事。”她捞起旁边的衣服,对他说,“你出去吧,我要穿衣服了。”
沈泽棠虽然有时候有点儿痞,但不是个喜欢耍流氓的人。见她此刻的态度,也不再多话,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外,顺便帮她掖好了房门。
不过他没走远,就那么站在门口。
此刻已经是晚上9点了。女佣已经去地下室休息了,屋外只有蝉鸣声。
山间万籁俱寂。
约莫过了几分钟,周梓宁穿着宽大的睡衣出现在了门口。
沈泽棠回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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