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眼神,并没有阻止她入内。
容龄径直走进院子里,看到原应是东、西配殿的两边都各砌了一堵高墙,不免有点摸不着头脑,带着疑问走到殿内,一眼看见皇帝正坐在殿内一侧临窗的书案前写着大字。
“给五姑娘请安。”
孙佑福这一声终于让皇帝发现到容龄的存在,容龄微笑着对孙佑福点点头,随即对皇帝行了个礼道:“奴才给万岁爷请安。”
皇帝甚为意外,问道:“是皇太后有懿旨让你来宣读吗?”
容龄天真地摇摇头:“没有,是奴才自己走进来的,就是恰好经过想着过来给万岁爷您请个安问个好,万岁爷身体一向还好吧?平时若闷得慌会做什么消遣呢?”
听她这样连连询问,皇帝带着戒心地回道:“平日只看看书,写写字或弹弹琴而已,请代朕向皇太后谢恩,谢皇太后对朕的惦记关心。”
容龄感到惊讶,不明白皇帝为何会认定是皇太后派她来的,再次解释道:“真不是老祖宗遣我来的,奴才来这里的事情老祖宗并不知道,她正和姐姐在乐寿堂说话来着呢。”
皇帝想了想,似乎终于相信了她的话,展露出一抹微笑,点了点头。
容龄觉得不好打扰皇帝练书法,伸手抓了抓脑袋,笑道:“奴才只是顺道来看看万岁爷,没别的事了,奴才还是先告退了。”
容龄天真可爱的态度似乎令皇帝感到心情放松,微笑着送到殿门处:“好的,五姑娘慢走。”
容龄对这次经历感到相当兴奋,觉得皇帝不仅为人温柔和蔼,一举一动还高贵文雅,即使是短短的相处也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等到晚上和姐姐在住所见面时雀跃地将此事告诉了德龄。
德龄原沉溺在慈禧皇太后带来的伤感中,听妹妹提到下午与皇帝见了面,不免感到羡慕与遗憾,连连问道:“他还说了些什么?”
“没有别的啦,我是突然闯进去的,等进去了才觉得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唐突了,可万岁爷没有怪罪,还微笑着招呼我,不过我怕影响他写字,只问了那么一句话便退出来了。”
德龄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容龄又道:“不过也奇怪,玉澜堂院子里竟然有两堵墙堵着东西配殿,既破坏了美观又不方便,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另外我发现那些官员去乐寿堂见老祖宗得给大总管李莲英塞红包,见万岁爷倒……啊,不对,没有官员能私下见万岁爷,不知道这给红包是不是为了讨个吉利?”
德龄轻轻地摇了摇头:“宫里太多事情说不清楚,你还是别好奇了。”
容龄看着姐姐一脸凝重的表情,亦慢慢沉默了下来。
转眼又到了一年的上元节,颐和园里到处都挂上了红灯红布,显得喜气洋洋,德龄和容龄更是第一次在宫里过年,不免被盛大的气氛感染,把烦恼丢到了一边。
跟着慈禧皇太后到佛香阁拈香拜佛,吃汤圆猜灯谜,容龄玩得不亦乐乎,德龄下意识地寻找皇帝的身影,却发现宴席结束后一直没看到他。
可是,经过这好几个月得来的认知,德龄知道皇太后是不会让皇帝私自走远的,带着失望和妹妹一起搀扶着慈禧皇太后到湖岸边就着夜景赏灯,清风拂面,湖岸到处灯如繁星,银光雪浪沿着石栏蜿蜒一路宛如游龙,棵棵桃柳倶扎上了通草丝绸绢绫扎成的花朵儿作为装饰,七彩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接二连三地绽放。
一路走着,德龄在不经意间瞥见皇帝带着几个太监在通往知春亭的桥栏角落处倚栏而立,一个烟花在上空炸起,霎时照亮了他苍白的脸庞,他抿着唇默默地看着面前的喧嚣盛典,眉毛微微蹙着,满目空茫与忧郁,衬着身后黑沉沉的湖水,看繁华如同看另一个世界的风景。
德龄心中升起一股伤感,经过这一段时间内有限的接触了解和从皇帝身边的近侍太监口中打探回来的消息,她发现到皇帝是一个博览群书多才多艺,有着丰富内涵的男子,与她回国后所接触到的男人都截然不同,然而这位洞悉到世界潮流的皇帝却被扼杀在如此苦闷的环境当中,她不由得为他感到遗憾和难过,她非常想给他提供一些帮助,可是目前她还没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德龄,德龄。”慈禧皇太后的呼唤令德龄猛地回过神来,收回了视线。
“你在看些什么,看得那么入神?我都叫你好几声了。”慈禧皇太后略有些不悦。
“抱歉,老祖宗,刚才奴才看到湖面上有一只非常漂亮的鸟飞过,想辨认出那究竟是什么鸟儿,所以一时出了神,请老祖宗原谅。”德龄连忙掩饰道。
“……估计是蓝翡翠吧,那鸟儿常扑到湖里捕鱼吃。”慈禧皇太后看了看德龄张望的方向,迟疑了一会儿回答道。
“应该是,羽毛确实碧蓝碧蓝的。”
又一个特大的烟花在头顶炸开,德龄依依不舍地回顾了皇帝的身影一眼,扶着皇太后继续向前行进。
另一边瑾妃、四格格和元大奶奶三个也在湖岸的另一头散步解闷。
“听说那姐妹俩不仅给老佛爷介绍什么牙膏,还带来些黑乎乎的染发膏往老佛爷头上抹,尽推销她们带来的那些西洋玩意儿,哄得老佛爷隔三差五赏她们东西。”元大奶奶对德龄姐妹的得宠深感不满。
“不过她们给我的法国香水确实很不错,只在衣服上喷那么一点点,香气便能持久好几个月不散。”四格格对西洋的东西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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