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像是不想叨扰了什么,倏忽住了嘴,只是望着她,面色不知不觉的柔和了下来。
柏白不知道身后少年的心理变化。
她将东西一件一件的放进背包里,拿出眼镜盒,将面具摘了下来,放进去,戴上眼镜之后,又转过来向常陆院馨伸出了手。
常陆院馨:“诶……那个,咳……”
他颇不自在的将手递了过去,耳根有点泛红。递到一半,柏白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越过他伸出来的手,把他的面具摘了下来,放回背包里。
——显然,对方只是在回收面具而已。
常陆院馨尴尬的将手停在半空中,不自然的蜷起手指,收了回来。
“走吧。”柏白转过来看了他一眼,“天色不晚了,你也该回家了。”
常陆院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颇有些别扭的走在班长大人身后,柏白却好像全然不知情一样,自顾自的在本子上登记着什么。
“那个……”少年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班长桑在干什么?”
柏白啪的一下合上本子,原本秀丽而精致的五官,在戴上了白金色的半框眼镜之后,变得有些冷硬起来,整个人都有一种冷淡而精英的感觉。她转过来睨了常陆院馨一眼,开口说道:“是你说的,要进行统计,撑到最后的人可以向班上的任意一人提一个要求。”
“所以说……”常陆院馨毕竟是常陆院馨,虽然还有些不自在,但是他已经上前一步,勉强扯起唇角看着柏白:“最后赢的人是班长吗?”
“……”
柏白抿起唇,强调了一遍,“我并没有想参加这个游戏。”
常陆院馨笑了起来:“所以班长桑超级厉害的呀。”
“随便你怎么想。”沉默了一会,班长大人给出了这样的回复,她低下头去接着记东西。
像是要缓解两人独处从刚刚到现在,就变得很尴尬的气氛,常陆院馨快步走在了柏白前面一点,柏白抬头看他。
“说起来,班长桑,为什么你要住宿舍呢?”他随便找了个话题□□来——刚一出口,就发现了不妥,这正是上次触雷的地方。
不过也许是因为试胆大会后好感度增加了不少的原因,班长大人这次难得没有发火,也没有转移话题。
她只是很平静的一边接着写着些什么,一边说道:“我不想住在家里。”
常陆院馨还是感觉有些尴尬:“那个……”
“我……从小住在寺庙里。”
班长大人这次居然主动找起了话题,石径路的两旁种的树已经长到了一层楼那么高,正值夏季,绿意盎然,所透射的支离破碎的月光,也显得十分的美丽而平静。
斑斑驳驳的光影飞快的在她脸上掠过,“父亲是当地很有名的住持,经常要去处理一些很重要的法事,所以在不在家里,也没有关系。”
“是……太忙了吗?”
这其实是必然,像是原来在樱兰的少爷小姐们都要经历的事情。
当然,这必然里也包括常陆院馨——不过他幸运的地方在,无论如何,都有光陪着他。
“所以……”班长大人沉默了一会,低垂着眼睫说道:“在哪里都可以,学校里很热闹,住在这里反而更幸运一些。”
常陆院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点倒是真的,感觉到寂寞是件很糟糕的事情。”
——最糟糕的是,根本感觉不到寂寞。
——因为早就习惯了……习惯了只有一个人的日子。
班长大人抬起了头,“我好像听见了蝉鸣……这附近有蝉吗?”
“这种季节肯定会有的吧?”常陆院馨将双手枕在脑后,懒散的说道:“班长桑讨厌蝉吗?”
“……”
“我讨厌……为了一时的欢愉,而不惜消耗整个人生的家伙。”班长大人闭了闭眼,她说道:“我的母亲……就是这样的人。”
常陆院馨讶异的诶了起来,像是根本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心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班长大人接着说了下去:“父亲……是很严苛而守秩的个性,母亲和他结婚,纯粹是因为那张脸——也就是说所谓的一见钟情。但是天性浪漫的母亲,是没办法忍受寺庙里枯燥的生活的。于是……”班长大人咬了咬唇,“她出轨了。”
“每天晚上,都和不同的男人在一块。”
“我曾经问她为什么不和父亲离婚,她居然说她爱着父亲……她不能忍受离开他……”班长大人的眼睛死死的闭着,她的指甲猛地嵌到了掌心里,“而父亲……父亲居然也温柔的没有揭穿这一切,只是因为……他爱着母亲。”
“这荒唐一切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祖母发现了一切,她把母亲赶出去,然后抱着我,逼着父亲去做亲子鉴定。”
“父亲不愿意离开母亲,母亲也不愿意离开父亲——然后被赶出去的第二个月,父亲撞见了母亲的尸体……之后,父亲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看着我,就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没有一点感情,就算是我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一句赞扬。”
“我知道……我不可能得到母亲的温柔,因为她并不爱我,我只是她的负担,祖母讨厌我,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迁怒也……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我没法忍受,唯一会温柔的对着我笑,教我读书写字的父亲,每年和我说不到五句话,不超过二十个字。”
“我的确是父亲的孩子没错——但是父亲并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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