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许的泥块。
近处是水,远处还是水,一望无际。
“黄河?”
在陈留地界的大河,除了黄河,她想不到还有第二条。
这和她在上一世看到的黄河并不太一样,这里的河面宽广,水量充沛,叫人只看一眼,就能心生敬畏。
还记得她上一世去黄河边旅游,竟然看到了一匹马淌过了河水。河边开快艇的大哥口口声声说说,黄河的汛期已经过去了。可那时,明明是八月,夏季雨水充沛的日子。
章得之愣了一下:“黄河?这是九河。你若说它是黄河也能说得过去,我还小的时候,它的河水还比较清,二十几年过去,倒是一日比一日浊,到了如今,叫它黄河一点都不过分。”
“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说话间的功夫,太阳已经跳出了小半张脸,太阳光斜斜地照在她的身上,倒是真的犹如撒了一层金光,没来由的就多了些端庄的气质。
章得之站起身道:“再有不足3月,这条九河便会冲垮许许多多的农田和屋舍。我想着,你的脑子里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带你来看看它,没准儿你能治得住它。”
徐昭星彻底惊讶了,敢情这一位当她是小叮当,一遇到难题,就来找她想办法。
可她不记得历史老师有没有讲过怎么治理黄河。
徐昭星一脸的纠结表情,章得之动弹了动弹发麻的腿道:“哦,其实那也只是顺带而已,主要还是带你过来看一看朝阳,你瞧瞧和不和你梦里的一样?”
“已经看见了。”
“那就回去吧。”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共乘一骑。
章得之坐在徐昭星的后头,想了会儿还是道:“我与夫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我做的是噩梦,夫人的是好梦。我猜想着,夫人的梦八成是不会再做了,其实除了人不一样,这里和夫人的梦,也并不是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我知道这不足以慰藉到夫人,但这里也应该不是一无是处。”
“你到底想说什么?”徐昭星微微偏了下头,刚好能看见他的下颌。
他的脸型长得是真好,下巴中间还有道美人沟。
她来回动的时候,发髻上散露出的几根头发,也在他的下巴底下扫来扫去,扫得人有些心猿意马。
章得之定了定神道:“我只是想劝夫人开心一些,多想一想夫人的梦和这里相似的地方。”
“没有。”徐昭星斩钉截铁地道。
星星不一样,黄河不一样,“就连朝阳也不一样。”
虽然这些都比她原先所处的时代好。
可能是她这个人比较的固执,这里即使千好万好,都比不过以前的自由自在好。
“那夫人在梦里可有其他的名讳?”章得之想了一下,问道。
“那就多了,小星,星星,星女郎,星星星星星五个角,宝贝儿,死丫头,挨千刀的……”
徐妈叫她小星,不怎么负责任的徐爹肉麻兮兮地叫她星星,星女郎是闺蜜给她起的外号,就因为她名字里带了一个星,性别又是女,星星星星星五个角是网名。至于其他的昵称,要解释起来废话太多,反正常用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章得之又一次发现和徐昭星说话,很容易让自己陷入混乱。
他之所以问了这么个问题,就是想换个称呼,能让她有一种归属感。
他混乱了一会儿,道:“夫人,我叫你小星可好?”
“那我叫你妈好不好?”
“夫人!”章得之觉得自己又被调戏,退而求其次道:“那叫夫人星星?”这称呼,着实不好叫出口。
徐昭星不出声音。
章得之又道:“那叫昭星?”
徐昭星还是不出声音。
“昭娘?”
“星娘?”
徐昭星一锤定音:“你就叫我夫人!”
还不到早食的时间,章得之便带着徐昭星回了姜家。
幸好这一路上并没有撞见几个人,若不然叫外人看,两个男人共骑,怎么看怎么别扭。
章得之先行翻下马,又伸手去扶徐昭星,单眼皮眨啊眨地道:“星娘,我申时回转。”
星娘是什么鬼?
他什么时候回来告诉她做什么?
——
一个人是什么命,不是老天安排的,是性格使然。
徐昭星发现自己就是个操心劳碌命,这几日她每日都要打坐半个时辰。
旁人打坐是什么都不想,她打坐就是为了想事情。
她在想历史上有名的治理黄河水患的人物。
想了这几日,她能想到的只有大禹治水。
关于大禹治水,她能想到的少之又少,只有那个三过家门而不入…儿子哪里来的段子。
她想,都怪自己文化水平低。
又一想,不对,她上了十几年的学,拼命高考,可不是为了穿过来给人当小叮当的。
唉,总之一句,都是命。
章得之请了一个号山溪居士的道长回来,就为了捣鼓她那些硝石和硫磺。
几经失败,那道长怎么请来的,又被怎么送回去了。
徐昭星在等章得之来问她。
章得之倒好,隔一日过来一趟,说的废话有几箩筐,却丝毫不提那些硝石和硫磺。
徐昭星没忍住,很认真地拉了他讲:“在我没有考虑清楚之前,我肯定不会告诉其他人火|药的配比方法,那东西我可以帮你做,攻城的时候可以用它直接炸毁城门。”
章得之也很认真地道:“星娘在梦里做过这样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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