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的两男一女三个外来人坐着马车路过水月村,到水月村时天色见晚,于是三个外来人便在水月村里借宿。
水月村村民那会好客,且见三个外来人出手阔绰,自然是欢迎三个外来人住下,被借宿的村民家还在暗底里巴不得三人再住上几日,也好让他们赚上更多的银两。
三个外来人听闻水月村村尾上去那座山上有一个很灵的神婆,不过那会因着神婆有事外出,虽知神婆就在这数日内回来,但谁也无法确定是哪一日。
三个外来人听村民这么一说,三人也不介意,说本就是出来游玩的,在水月村多住上几日也是无妨。
于是三人这一住,便多住了十日。
十日后神婆回来,三个外来人却没有上山去找神婆卜算,而是不告而别。
阴十七听着余得海说到“不告而别”四字,不由冷笑道:
“恐怕不是‘不告而别’,而是被你们杀人灭口了吧!”
余得海浑身一震,显然未料到阴十七会这样直接戳破他的谎言:
“胡说!那三个外来人早走了!”
余得海仍在做垂死挣扎,可见那三个外来人被杀也有他的份。
阴十七看向余得海那双早沾了人命的双手,见余得海双手抱成拳死死握住,显然情绪已濒近边缘,下一刻大概不是与她承认罪孽,便是与她来个最后的鱼死网破。
阴十七心下戒备,嘴上仍继续问道:
“三个外来人是怎么死的?现今他们又是葬身何处?村长既已有了悔意,何不趁此机会与我老实说了?”
余得海瞪大了眼:“你方才到过我家?”
整整三年,余得海心中虽对三个外来人之死有悔意愧意,但却是一直深藏于心底,从未道出,仅仅在方才家中与三个儿子说道徐姐之死时,他方与三个儿子道出那一句埋于他心底整整三年的心声。
倘若阴十七不是到过他家中,并偷听得他与儿子们的话,又如何得知他心中有了悔意?
阴十七也不否认:“是!所以村长要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既可以悄无声息地潜入你家中,那便也可以悄无声息地取走某一个人的性命。”
至于谁是某一个人,在余得海此刻听来,无疑便是指他的家人!
倘若说阴十七用一把刀威胁着余得海一个人的性命,那么她这会便是用这把刀再次威胁着余得海家中每一个人的性命。
余得海活到五十开外,已是大半辈子,他一生只做了一件错事,且还是人命关天的大错事,为了这件错事,他悔了整整三年,现如今仍在为了这件错事,他与他的家人皆受到性命的挟迫。
累么?
自然是累的。
余得海慢慢闭上了双眼,泪自他眼眶中滑落。
阴十七看着这样悔恨伤痛的余得海,不觉慢慢放下了手中刀。
余得海道:“倘若你信得过我,那便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阴十七也知道这暗巷非是说话的地方,但她人生地不熟,更没人可以相信,除了这里是挟迫人的最佳地点之外,她还真想不到还有哪里是可以真正放心说话的地方。
余得海虽有悔意,可到底人心隔肚皮,阴十七可以感受到余得海的诚心悔过,但难保余得海不会中途变卦陷她于险境。
余得海见阴十七犹豫不决,终归也是不大相信他,他想了想道:
“我家离这暗巷不远,你也是去过的,便到我家中去如何?你也不必担心我会耍诈,我既然能在听闻是余光年夫妻托你们来寻徐姐时,答应让你们进水月村,我便是没有恶意的,倘若不是你们杀了……”
阴十七即刻坚持道:“人不是我们杀的!”
余得海叹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给彼此一个机会,我向你说一说三年前的事情,你向我说一说你们此番到水月村来的真正目的。”
结果自然是成交了。
阴十七有七成信得过余得海,也是现今没有更好的选择,她只能选择先相信余得海,只不过得时刻戒备就是了。
阴十七陌生的脸孔与一身外来人的衣袍,很容易便被人认出来,于是她让余得海先行归家,她随后便到。
余得海诧异道:“你就不怕我不守信用,回头便嚷嚷起来,让人把你抓了?”
阴十七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选择暂时信你,便没有再怀疑你的理由。”
余得海听后只点了点头,脸上似是有安慰,又似是想起些什么,不禁看向阴十七的眼神少了一些质疑多了一些相信。
余得海再归家时,家中三个儿子都在,妻子与两个儿媳也回来了。
阴十七刚再次翻墙而入,悄然接近余得海家的堂屋,见屋里余得海与三个儿子都坐在堂上,其妻子与儿媳三人则在厨房里忙活,显然是在准备午膳。
余得海本就在等阴十七,在等的同时也先嘱咐了三个儿子,无论待到见到什么人也不准声张,更是让小儿子去将院门关好,谁来了也不开门。
小儿子存着疑惑去关好院门,出堂屋屋门时也没瞧见阴十七,因为阴十七早就趁早躲了起来,他自然见不到。
小儿子回到堂屋里坐下后便问:“父亲,是谁要来么?”
这个声音是细柔的声音,阴十七听得出来,这才知道原来细柔声音的主人就是余得海的小儿子。
大儿子与二儿子也相继问道,余得海却示意三人噤声,继而起身走到堂屋屋门边往外道:
“想必你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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