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问了,我就说咯。”锦画又斟了一杯热茶,慢慢地喝,“我暗中查探过,宁王之死只是意外,并没有人暗中做手脚。”
“没有做手脚?”萧婠婠一愣,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换言之,没有人要害死宁王。宁王原本就体弱多病,受寒高热是常有的事,照料宁王的宫娥没有多加注意,没有及时传太医,耽误了宁王的病情,宁王才会不治亡故。”
“那宋之轩……”
“宋之轩那么说,是受了陛下的指使。陛下要你误以为,是陛下暗中命人害死宁王,紧接着就会害死太子楚文朗。”锦画略带嘲讽地说道,“顺理成章的,你要保护太子,只能让太子让出帝位。于是,接下来的事,就如陛下预料的那样,太子让位,群臣拥立新帝,陛下得以顺利登基。”
萧婠婠搁在桌上的双手慢慢握紧,眸光仿佛定住了一般,死死地瞪着某处。
这是真的吗?
楚敬欢竟然算计自己!
为了逼楚文朗退位,为了名正言顺地登基为帝,他竟然算计自己!
锦画叹气道:“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宋之轩,我想,宋之轩也是迫不得已才听命于陛下的吧。”
萧婠婠冷冷地问:“还有什么真相?一并说了!”
锦画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我所说的,你可以选择不信,不过,我说的都是事实,因为,时至今日,我唯一爱的,还是陛下,我不会在你面前抹黑他、诬陷他。”
萧婠婠一震,感觉她即将要说的“真相”,将会非常可怕。
“你是镇国将军萧齐第三女,没有人知道萧将军还有你这个女儿。宣武元年上元节,你回金陵与父母团聚,但是,你看到的是血流成河、横尸遍地、家人惨死的可怖景象……你哭得晕过去,差点儿被一个戴着银白鬼面具的男子凌辱,是不是?”锦画字字铿锵。
“你怎会知道?”那年那夜的情景,被她复述出来,那种久违的惊惧,令萧婠婠微微一颤。
“我怎会知道?”锦画抿唇笑起来,“那个凌辱你的男子,是我安排的,我怎会不知道?”
“你!”萧婠婠惊怒,紧接着,脑中闪过一抹亮光,“是谁命你这么做的?”
“陛下。”锦画残忍地说出答案,声音却是淡漠。
“为什么……”萧婠婠双手隐颤,心口发紧,怒问,“为什么?”
“因为,当时的王爷,担心萧氏有漏网之鱼,就命我在萧府安排人守着,没想到,我安排的人竟然起了色心。”锦画道,“若非绍王出手相救,你早已被凌辱,继而被杀。”
与燕王有关!与楚敬欢有关!不,不会的……怎么会……
萧婠婠不敢置信,不明白她那番话的意思……脑子里乱哄哄的,什么都想不明白……
怎么可能是楚敬欢?一定是锦画骗她!
锦画怜悯地看她,她的眼睛红芒闪烁,似有血水流下来,面色惨白,双拳握得紧紧的,身子隐隐发颤,越来越激动。
萧婠婠哑声吼道:“你骗人!不是这样的……”
锦画叹了一声,“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可这是事实,诬陷你父亲通敌卖国,害得萧氏九族被诛,就是燕王!就是当今的陛下!”
“不是!不是!不是!”萧婠婠火冒三丈地叫道,厉声尖锐,“你骗人!”
“先前我对你说,先帝是萧家子孙,为了保住身世秘密、保住帝位,先帝命四大世家搜集罪证,诬陷你父亲与魏国勾结、通敌卖国,诛杀你父亲和九族,这都是假的,是我骗你的。”
“为什么骗本宫?”
“因为,陛下要我这么说。”锦画轻启朱唇,清冷道,“先帝与萧家没有任何关系,先帝也不是你的兄长,这个故事是编的,陛下要你以为,先帝为了保住帝位而杀光萧氏九族,陛下还要你从此以后不再追查萧氏一案。”
“这么说,陛下早已知道本宫是萧家女儿?”萧婠婠声音冰寒,红眸亦冰寒。
“我知道了,陛下还能不知道?陛下有多少能耐,你不是不清楚。”
“陛下为什么这么做?”萧婠婠的声音暗哑得如同深夜里的孤魂野鬼。
“陛下驻守边境多年,手握半数兵权,你父亲萧将军也是驻守边境的大将,在军中的威望与陛下并驾齐驱,掌控楚国另一半兵权。”锦画道,“陛下智谋超群,战功赫赫,文韬武略,不输神宗。陛下早有野心,暗中部署多年,伺机夺位。陛下对我说过,只有手握重兵,才有实力坐上帝王宝座,因此,陛下看中了你父亲手中的那一半兵权。”
万箭穿心!箭箭生死!
萧婠婠只觉得身上已经变成血窟窿,插满了坚硬锋利的箭镞,鲜血直流。
痛彻心扉。
父亲赤胆忠心,精忠报国,深受先帝器重,楚敬欢逼不得已,搜集罪证诬蔑父亲。
锦画接着道:“诬陷你父亲的那些罪证,是陛下命人伪造的,接着派人在深夜送到四大世家的府中,借四大世家之手除去萧氏,然后顺理成章地接收你父亲的兵权。你父亲性情耿介,与四大世家政见不合,四大世家当然希望你父亲一朝获罪,满门抄斩,他们就再也无须忌惮你父亲。”
于是,就在这样的惊天阴谋中,父亲惨死,萧氏九族被杀得一个不留。
只剩下她,孑然一身。
萧婠婠的心,已经痛得麻木了,珠泪似血,汹涌地流下来。
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害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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