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撞,池鱼不好意思地摆手,连忙从他身上站起来,咬牙低声道:“皇叔们都在,您注意些!”
“有什么关系?”沈故渊戏谑地道:“就辈分来说。你也得喊我一声皇叔。”
池鱼:“……”
本来是御书房互相坑蒙的紧张气氛,这两人竟然还调起情来了?孝亲王连连摇头,将池鱼丫头拉到旁边站着,低声道:“等事情商量完了你再说话。”
池鱼委屈巴巴地看他一眼,伸手捏住了自己的嘴。
“故渊啊。”静亲王笑道:“咱们几个也不是要坑你,今儿个起,你要做什么,咱们这些当皇兄的人都配合你,如何?”
“这倒是可以商量的。”沈故渊颔首:“等有事情了,我必定派人去知会您几位。”
“好说好说。”孝亲王搓搓手,终于是兴奋了起来:“他们给了咱们下马威了,那咱们也还回去一个吧。”
毕竟是皇室宗亲,他们手里捏着的自然都是很重要的东西,别的不说,沈弃淮想娶余幼微,司命说八字不合,那他们就成不了。
朝中两党逐渐形成。开始针锋相对了,池鱼也紧张起来,每天起床就换好衣裳,身子紧绷地蹲在床边看自家师父。
沈故渊一个呵欠睁开眼,不意外地就能看见两只瞪得比月亮还大的眼睛。
“做什么?”微微皱眉,他不耐烦地扯了被子裹住自己。
“师父今天也不用出门吗?”池鱼眼里满是期盼地看着他:“不用去衙门之类的地方看看?再不济进个宫也好!”
莫名其妙地扫她一眼,沈故渊道:“我出去做什么?外头那么冷。”
“可是……”池鱼紧张地道:“沈弃淮最近动作颇多,整天就在外头走动,上下关系打点得可好了!”
“随他去。”困倦地闭上眼,沈故渊伸手将她捞回怀里,不耐烦地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关心那么多做什么?琴课练完了?”
“练完了!”池鱼挥舞着爪子,焦急地道:“琴课压根不是重点啊,师父,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我想好了,沈弃淮做的坏事,我统统可以揭发出来。这样就能让他在朝中威信动摇!”
“嗯。”沈故渊淡淡地道:“然后把你自己拖下水,说不定还得去大牢里呆着。”
“这有什么关系!”池鱼道:“只要能牵制住他,我又不怕住大牢。再说了,有师父在,我怎么都是周全的!”
眉心微皱,沈故渊睁开眼看着怀里这人:“你这是主动要求我利用你?”
“不算利用。”池鱼耸肩:“大家互相帮助嘛。”
轻哼一声,沈故渊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你老实睡觉就算是帮了我的忙了。”
池鱼不甘心,左右动弹:“如今四大亲王全指望您掌控全局,我担心您啊!”
唇角微勾,沈故渊蹭了蹭她,心情不错地继续睡了个回笼觉。
池鱼搞不明白了,他这是胸有成竹,还是事不关已啊?要是沈弃淮,肯定二话不说让她帮忙刺杀某某某,亦或是从谁的府邸里偷什么东西出来。但自家师父,她都送上门了,他为什么不用?
一觉睡了个踏实。沈故渊起身,吩咐郝厨子做了很多好吃的,池鱼跟在他身后,依旧在碎碎念:“您就算都安排好了,也先告诉我情况啊,不然我会很担心……还有哇,来府上拜访的人,怎么都去南苑了啊?不是应该来看您吗?您还有心情吃糖葫芦!”
咬着糖葫芦,沈故渊问她:“想吃烤鱼吗?”
“吃!”池鱼愤怒地回答。
于是,赵饮马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池鱼丫头很是怨念地啃着一串香喷喷的烤鱼,见着他来,还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声:“大哥。”
赵饮马好笑地道:“有吃的怎么还不高兴啊?”
努努嘴指指旁边的人,池鱼不高兴得很:“他不让我帮忙。”
赵饮马一愣,有点意外地看向沈故渊:“池鱼有心帮忙的话,咱们事半功倍,三王爷拦着做什么?”
沈故渊看着他,眼睛眯了眯。
于是赵饮马头一转,立马瞪着池鱼道:“你也是,一个姑娘家,瞎掺和什么?好好吃东西就成了!”
池鱼:“……”
“咳。”被她盯得有点不好意思,赵饮马连忙道:“我是来说正事的,马上就是年终祭奠,宫中禁军调派挺大,我头一次接手,有点手忙脚乱,想跟王爷要个人来帮忙。”
“谁?”沈故渊挑眉。
“兵部内吏李晟权。”
沈故渊看他一眼:“跟你有交情?”
挠了挠后脑勺,赵饮马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以前是同窗,一起念私塾好几年,后来他入了文官职位,我当了武将,一直没什么机会见面。最近才听闻他因为之前得罪了人,屈居内吏之位两年了。”
“你要这个人情,我可以给你。”沈故渊道:“但他要是不中用,我可拿你是问。”
“多谢王爷!”赵饮马欣喜地拱手。
池鱼啃着烤鱼看着他,觉得自家金兰大哥可真是单纯,人家来要人情,至少都提点东西,他可好,一脸傻乎乎地就来了。
不过,这样的人倒是让人觉得舒坦,没什么算计,坦坦诚诚的,可以放心信任。
“对了,知白小侯爷还让我捎个信来。”喝了口茶,赵饮马接着道:“最近沈弃淮正在拉拢内阁的人,首当其冲的就是李大学士,毕竟他在朝中说话的分量也挺重,沈弃淮派人送了不少礼物过去,还一同邀着游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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