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那个姑娘是谁?”
“……是谁?”
萧昱懒洋洋地倚上墙壁,眸光宁逸温然,声音清朗笃定:“笨蛋,那个姑娘就是你啊。”
借着幽幽晃晃的火光,唐艾能看到萧昱的眼睛,也能看到他眼中自个儿的影子。
萧昱缓缓执起她的手,一晃三摇:“呐,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好歹给点反应啊。”
“你……要我有什么反应?”唐艾的脸在着火,心也在着火。
“告诉我,你也喜欢我。”
唐艾怦然心动。
即使没说话,她的身体也完美展示了她的心情。
原来,这种感觉就叫做喜欢。
萧昱笑意更浓,贴得唐艾紧紧的:“喂,刚才我俩做过的事儿,你是不是忘了?”
“什么事儿?”
“就是这件事儿。”
萧昱在唐艾不经意间,已将鼻尖黏上了她的鼻尖。
这是一件需要俩人合力才能完成的事儿,唐艾的记忆麻利儿地就被萧昱唤了回来。
这件事儿叫做拥吻,头一回发生,是在俩人躲在浴盆中时。
萧昱的嘴唇冰冰的,身上永远带着种清清凉凉的气息。每次唐艾接近他,这丝气息就会悄然地从他那头蔓延到唐艾这头,唐艾发热就帮唐代降温,唐艾着火就给唐艾灭火。
短短的一霎,俩人唇齿相依,臂弯相环。
唐艾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奇妙。这回她是真的上天了,浮在云端,且听风吟。
甜蜜的缠绵尤在唇边荡漾,唐艾被萧昱牵着徐徐前行,一方面有些不知所措,一方面却又欢欣雀跃,脚下的步子起初趔趔趄趄,但走着走着就变得安安稳稳。
萧昱一边走一边吹起了欢愉的小曲儿,直到又来到那条岔路,才停住脚步。
“我还有最后一个人要见,在这儿等我。”萧昱轻轻抽了身,目光清澄如初。
岔路上没有光亮,唐艾很快就看不见萧昱的背影,只能听见拐杖嗒嗒嗒的点地声。
唐艾对待感情比较迟钝,但在其他方面还是很机敏的。她知道,萧昱是去见萧擎了。凭借萧昱轻描淡写的字句,她尚不能拼凑出完整圣上与祈妃间的纠葛。既然他不说,那她就不问,她也可以等,就像他等她一样,等到他决意亲口对她说。
唐艾闭眼回想起萧昱的各种嬉皮笑脸、各种无耻厚颜、各种挽着坏笑的小眼神,一会儿气得眉毛直竖,一会儿却又偷偷笑起来。
萧昱的样子,她喜欢。
千金难买她喜欢。
可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萧昱的呢?
她自个儿也说不清楚。
萧昱回到唐艾身边的时候,已是两个时辰以后。他的身躯透着无尽的疲惫,眸光犹如一湾望不见底的幽潭,清清冷冷,深邃得撩不起一丝儿涟漪。可当他到了唐艾的身旁,眼神便又回复了淡然温和。
唐艾这会儿正处于迷迷瞪瞪的状态,萧昱便也靠到她身边。
唐艾蹭地抬起头,对上萧昱含笑的眼睛:“你怎么跟猫一样,回来都没声音的?”
“是你睡得太熟。你知道么,你睡觉的样子忒好玩儿了,真想找纸笔来把你画下来。”萧昱站得不太稳,撑着拐杖还晃了两晃。
“那你倒是画啊,光说不做。”唐艾故意撇嘴。
“你怎么知道我没画过。”萧昱轻悠悠地转身,即使走得有点儿艰辛,步履却仍旧舒缓不乱。
这回两个人走得都很慢,路上萧昱对唐艾道,他已跟皇帝老儿讲明宫中鬼怪传闻的原委,往后唐艾就再不必搭理那些幺蛾子了。唐艾当然巴不得如此,她走了这一遭宫廷,算是涨了见识,以后却再也不想踏足这儿一步了。
俩人从地底的密径钻出来,正赶上中午的饭点儿,东坡楼人满为患。
唐艾先前遗留的公务都还没有处理,出了东坡楼就到街上的成衣店买了一套男子的衣衫,准备赶回六扇门。
萧昱笑嘻嘻地看着她又变成男人:“其实我天/朝自□□开国,便已有了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百年前更有一位公主巾帼不让须眉,统领数十万军马大破鞑虏,你又干嘛非得扮男人呢?”
“谁知道那位公主到底是因为才干出众而名噪一时,还是仅仅因为女子的身份而受追捧。我扮男人就是不想被区别对待,我只愿凭我自己的能力为国效力,好好闯出一番成就来。”唐艾义正辞严。
“你果然有鸿鹄之志,走男人的路,让男人无路可走。”萧昱笑开了花儿,直说让唐艾收下他的膝盖。
分别之际,唐艾不忘问一句什么时候再见。萧昱神秘兮兮地一笑,只让她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他有特殊的方法和她联络。唐艾狐疑地冲他翻了俩白眼,昂首挺胸迈着阔步离去。没谱的人,谁晓得能搞出什么怪招。
萧昱也没在东坡楼多做逗留,雇了辆马车驶往城外。《皇朝时报》的颜蝶瑾却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追着马车一路狂跑。
萧昱叫停车把式,挑开窗户向外瞅:“这么着急追我,有事儿?”
颜蝶瑾粉脸发胀,搓着衣角道:“萧公子,我知道你和徐大人相熟,我……我想见他,所以……所以来问问你,他平时最爱往哪儿去?”
萧昱噗嗤一声笑:“徐湛这人没什么兴趣爱好,忙完了公务就剩下回家睡觉,平时哪儿也不去。”
“啊,那怎么办?”
“要不然,你试试晚上到午门外去等他?他偶尔会去天桥大街,吃一碗牛肉面当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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