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枭只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厂房,正是他上辈子葬身的地方。再度来到这里,那种源自于灵魂最深处的恐惧感令他全身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他强撑着意识不让自己陷入死前最后那段令人绝望的回忆之中:“童胤,你还有完没完了?”
“有完没完?这话当是我问你!”伴随着“你”字的尾音落地,童胤抬手一拳打在顾子枭的腹部,直打得他腹内绞痛难耐,险些呕吐。但似乎这样还不够解气,不一会厂房内便响起了阵阵鞭声,回声层层叠叠绵延不断。
鞭子实实在在落在身上,火辣辣的痛感反倒让顾子枭内心的恐惧减少了几分。不一会,他的周身已经横七竖八的布满了鞭痕,安南这白皙细嫩的皮肤根本受不住童胤的几下鞭,白衬衫上很快就印满了血痕。顾子枭抬头,忍着巨痛扬起唇角:“我怎么早没发现你还有这种爱好啊?”
童胤被他这轻佻的话惹得又恼了三分,明明他顾子枭才是受制于人的一方,却总能在张口闭口间把别人气得半死。不过这也更加坐实了童胤的猜测:这世上除了顾子枭,再无第二人像他这般不要脸了。
“别把你那些肮脏的思想安在我身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来跟仇文轩干的那些龌龊勾当吗?”童胤一把捏起顾子枭的下颚,居高临下地怒视着他,眼底尽是鄙夷嫌弃之色。
“你注意措辞!”顾子枭倒不介意别人怎么样看自己,毕竟他不要脸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了。但他打心底里不愿听人这样诋毁仇文轩。这话若传到仇文轩的耳朵里,就他那孤高自傲的脾气,定会气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吧。
“我说话一向如此。”
“那倒是。”顾子枭任由他捏着自己的下巴也不生气,“怎样,集团稳定下来了吗?”
童胤的神色微微动容,他刚要张口就见自己的下属匆匆跑了进来。那人附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以后,童胤的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眼神若是能杀人的话,那顾子枭现在早已是身首异处了。
“顾子枭,你还当真是无情无义,六亲不认啊!”童胤语调微颤,松开了捏着他下颚的手,指尖滑过他的喉结一路向下,在触及到衬衫领口之时用力一撕将衣襟前的纽扣尽数扯掉,露出了触目惊心的血痕。
顾子枭只觉胸前一凉,故意撇撇嘴嗔道:“啧啧啧,没想到你现在好这口了?”
童胤一脸嫌弃地啐了一口,招呼旁边几个彪形大汉:“你们过来叫他快活快活!”
“卧槽童胤,你玩真的!”
几个大汉接到指令后七手八脚地围了上来,好像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般,顾子枭被牢牢捆在柱子上,有心躲避却又力不从心,像砧板上的鱼r_ou_任人宰割。那几个大汉一看就是行家,也不避讳直接就上下其手地摸了起来,顾子枭羞愤难当,抬腿一脚踹开了对他动手动脚的大汉。谁知那人只是向后退了几步,紧接着又上来,直接抓起顾子枭的两只脚腕拉到了自己身体的两侧。
“我当然是真的——满足你啊。你不就好这口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学时候就天天撩拨仇文轩,只不过人家恶心你不想理你罢了。你装得跟个fēng_liú浪子一样,但是这些年来就没玩过一个女人,你当我瞎的吗?”
就在这时只听砰地一声,厂房大门被人一脚踢开。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因背着光众人看不清来人的面庞只觉得身形颇为熟悉。那人只身走进厂房,稳步来到童胤面前。借着微弱光线可见其着一身休闲装,带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样子,可他接下来所做的事却跟“斯文”二字一点也不沾边了。只见那人不待童胤反应,抡圆胳膊就是一拳,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颧骨上,力道之大直捶得童胤连连后退了几步方才站稳。
“杨宪臣,你他妈还敢出现?”童胤抹掉嘴角的血迹揪起杨宪臣的衣领怒吼。
“我为什么不敢?”杨宪臣抬手一把打掉他的胳膊,似不经意地顺手在自己衣领处掸了掸灰尘。
“你与他狼狈为j,i,an,祸害了多少人你可还记得?”童胤虽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但语气里却透着一缕几不可闻的酸劲儿。
“狼狈为j,i,an?好,那我今天就一次性给你说个明白!”
“快闭嘴吧!你要敢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日后撕烂你的嘴!”顾子枭此时的威胁不但无力,甚至在他们看来还有一点可笑。
“把他嘴给我堵上!”几名大汉依言行事,用胶带封住了顾子枭的唇。
而他好像早就料到杨宪臣接下来要说什么似的,呜呜呜了半天急了一头汗,奈何胶带贴得太紧根本就没办法张口。
杨宪臣没有理会顾子枭的威胁,自顾自问地童胤:“你不是想知道fēng_liú浪子为什么改邪归正不碰女人不娶妻吗?我来告诉你!因为他当年为了保护你,丢了一个肾!”
“你说什么?”童胤的脖颈青筋暴起,双目圆瞪着嘶吼道,“你再给我说一遍!”
“再说一百遍也是这样的!你的好兄弟,为了救你挡下了那一刀,因此而摘除了一个肾脏,却怕你知道以后心里过意不去,隐瞒了这么多年。”
“我不信,我不信……他那么活蹦乱跳的怎么可能……”童胤连连摇着头后退了几步,“他若是当年不多管闲事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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